掌心下的軟肉，手感好的驚人，商宴弛沒忍住，重重捏了一下。
喬惜惜渾身一顫，軟綿綿地推他：“商宴弛……你輕點，這床板硬……”
商宴弛輕笑一聲，剛要進一步動作，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不爽地瞥了一眼，見是“索菲”打來的，眼底的欲色瞬間退去一半。
剛接起電話，那頭便傳來索菲焦急的聲音。
“商先生……”電話里隱約能聽到東西摔碎的脆響，“商至他又鬧起來了，怎么都不肯吃藥，還把碗砸了，一直嚷嚷著要見您……”
商宴弛垂眸，看了一眼面色潮紅、眼神卻有些忐忑的喬惜惜。
前兩天的教訓還歷歷在目。
這小笨蛋剛哄好，要是現在扔下她跑去哄侄子，今后這床他是別想上了。
“給他放他喜歡看的動畫片，或者讓廚房做點甜食哄哄。今晚實在太晚了，我明天一早過去。”商宴弛耐著性子吩咐完，就掛斷電話，并關了機。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得陪自己的女人。
喬惜惜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有些遲疑：“真的不過去嗎？商至畢竟腦子壞了……”
“我知道。”商宴弛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將人抱得更緊，“但這些天為了處理他的事，一直把你一個人扔在一邊，已經很對不起你了，無論如何，今晚，你最重要。”
說完，他重新吻上她誘人的小嘴。
*
陸宅。
聽筒里傳來忙音，索菲無奈地放下手機。
客廳里一片狼藉，碎瓷片到處都是。
商至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看起來可憐極了。
“商少爺。”索菲嘆了口氣，蹲下來想去拉他，聲音極盡柔和，“先生說明天一早來看您。咱們聽話，先把藥吃了，行不行？吃完我給您糖吃。”
商至沒吭聲，只是將身體蜷縮得更緊了些，似乎還在為被拋棄而委屈。
“唉，我去給你倒杯水。”索菲摸摸他的頭，站起身離開了。
直到索菲身影消失，原本眼神呆滯的商至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那雙眼睛里哪還有半點癡傻模樣？
幽深陰鷙，透著一股令人心驚的寒意。
隔天早上
商至站在落地窗前，維持著那個俯瞰著陸家大門的姿勢已經整整兩個小時。
沒來。
他還沒來。
說好的一早過來，直到日上三竿，商宴弛連個人影都沒見。
索菲端著一杯溫水，推門走進來，待到了商至面前，換上一副哄孩子的笑臉：“商至少爺，該吃藥了。”
商至依舊眼神呆滯地看著樓下，一點反應都沒有。
“來，張嘴，啊——”
索菲耐心地把五顏六色的藥片遞到他嘴邊。
苦澀的藥片順著喉嚨滑下去，商至終于開了口：“小叔呢？”
索菲喂藥的動作一頓，隨后臉上浮現出一抹真心實意的喜色。
“先生去醫院了，今兒怕是來不了。”
“醫院？小叔病了？”
“哪能啊，先生的身體壯實著呢。”索菲笑著搖頭，解釋說，“是你嬸嬸喬小姐，昨晚半夜送去的急診，說是見了紅。”
商至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昨晚……見紅？
他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某些不堪入目的畫面——那張他在夢里肖想過無數次的臉，在另一個男人身下輾轉承歡，因為承受不住而哭泣求饒。
他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索菲沒察覺他的異樣，自顧自地在那念叨：“真是菩薩保佑，醫生說月份淺，雖然動了胎氣，好在孩子保住了。少爺，您要有堂弟或者堂妹了，開不開心啊？”
開心？
商至在心里發出一聲陰冷的嗤笑。
他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人，如今肚子里揣了他小叔的種。
“以后等小少爺生下來，這家里就熱鬧了。”索菲還在那暢想未來，一臉的期待與歡快，“先生那么疼喬小姐，這孩子肯定是個有福氣的……”
“啪！”
水杯被狠狠摔落在地。
那未喝完的水飛濺開來，潑了索菲一身。
“少爺？！”
索菲嚇得尖叫一聲。
商至緩緩抬頭，那雙原本呆滯的眼，此刻正翻涌著濃稠的墨色。
“滾！”
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戾氣。
索菲難以置信地看著商至，這哪里還是那個喜歡要糖吃、智商只有幾歲的傻子？
“少爺……您……”
索菲的聲音都在抖。
她還想說什么，卻被商至那陰郁冰冷的眼神嚇得連退兩步，有那么一刻，她好像回到了孤立無援的海島，即將承受著男人的暴力，出于這層恐懼，她連地上的狼藉都顧不上收拾，就狼狽地逃出了房間。
商至看著地上的碎玻璃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懷孕了啊。真是個……好消息呢。
*
鎮醫院病房。
喬惜惜靠在床頭，手里捧著個削好的蘋果，啃得咔嚓作響。
她除了臉色稍微有點白，精神頭倒是足得很，兩條腿還在被子底下不安分地晃蕩。
反觀坐在床邊的商宴弛，下巴上冒出一層青茬，整個人透著一股沉重的后怕與疲憊。
“別板著臉嘛。”喬惜惜抬腳戳了戳他的大腿，“醫生都說沒事了。”
商宴弛抓住她那只亂動的腳，塞回被子里裹好了，聲音帶著顫意：“昨晚要是……再晚送來半小時……”
他不敢想下去。
昨晚他情難自禁，就在那張硬板床上辦了事。
不想，他稍稍用力，喬惜惜就喊疼，他低下頭一看，床單上就有了血。
那一刻，商宴弛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停了。
這輩子談幾個億的生意時都沒這么慌過。
主要喬惜惜還誤導他是來了生理期。
還好他多了個心，送她來了醫院，不然……
“我有罪。”商宴弛抹了把臉，聲音低啞，“我就是個混賬。”
喬惜惜眨巴著眼，把啃了一半的蘋果遞到他嘴邊：“那你吃我吃過的蘋果贖罪？”
商宴弛：“……”
這個傻姑娘！
正說著，病房門被人大力推開。
“商宴弛，你個王八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商玥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地沖進來，手里還拎著個保溫桶。
她把保溫桶往桌上一放，指著商宴弛的鼻子，就開始罵：“你多大個人了？那種事上就不能悠著點？惜惜才多大？她不懂事，你也不懂？”
商宴弛低著頭，任罵不還口。
這是親姐，罵得也沒錯。
沈煊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補品也進來了，一邊走，一邊勸：“玥玥，消消氣，商哥也是不知道嘛，不知者無罪。再說，這是喜事，天大的喜事。”
“喜個屁！”商玥眼風如刀，但一轉頭，看向喬惜惜時，表情便瞬間溫柔下來，“惜惜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跟二姐說，二姐讓人去買。”
喬惜惜咽下嘴里的蘋果，小心翼翼地問：“二姐，那我還能吃……烤魷魚嗎？”
商玥：“……”
商宴弛：“……”
沈煊沒忍住笑出了聲，收到商玥一記眼刀后，趕緊捂住了嘴。
“魷魚暫時別想了。”商玥在她腦門上點了一下，“這段時間給我老實養著。還有你——”
她視線轉向商宴弛，“我已經給爸打電話了。老爺子高興的差點把電話扔了，說要請潭慶寺的大師給孩子斟酌名字呢。你最近小心點，這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爺子能親自坐飛機過來扒了你的皮。”
商宴弛握住喬惜惜的手，感受著她的體溫，那顆懸著的心才稍稍落地。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
這次意外，讓他后怕到現在手還在抖。
喬惜惜看著這一屋子緊張兮兮的人，低頭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這里面……有個小寶寶了？
雖然還沒什么實感，但想到以后會有個縮小版的商宴弛或者縮小版的自己喊媽媽，好像……也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