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政是在歡喜狀態和情緒都穩定了下來后,才回到四樓的。
一個下午他都在照顧歡喜,身上衣服沾滿了歡喜的血和淚。
因為擔心歡喜的情況還會反復,他用最快的速度沖洗干凈了身上的血跡就出了浴室,又隨手拿了件家居服換上,就迫不及待多邊走邊扣著扣子從衣帽間出來,準備再去看看歡喜的情況。
只是他剛走出衣帽間。
隔著老遠,他也聽見了疾速奔跑而來的腳步聲。
溫言政扣扣子的手都忘了動作。
砰地一聲。
是四樓的大門被重重推開。
臥室門也被推開。
腳踩在地毯上的聲音似乎輕了一些,但習武出身的溫言政還是精準的知道來人停留著的位置。
就在臥室外間。
歡喜一鼓作氣跑了上來,奔進了臥室,在外間的休息區,她才猛地停下腳步,擂鼓般咚咚的劇烈心跳,急促的呼吸。
歡喜雙手摁壓在自已胸口上,感受著手掌下心臟的起伏。
從劇烈漸漸和緩下來。
她笑了,此刻她的大腦是空白的,心卻是激昂亢奮的。
沒有遲疑,沒有退縮。
只有‘只要她想,她就能得到。’的強烈念頭和貪欲。
前所未有的空虛和干涸再度席卷而來。
歡喜卻再也不想喝那些根本解不了她渴的水。
她幾乎是本能的沖去了溫言政站的方位,沖進了他的懷里。
溫言政張開手接住了歡喜。
歡喜揪住聞言政的衣襟,仰頭看著他。
只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敬仰、崇拜、信賴也親近眼前的人。
她想要他一直在她身邊教導她,陪伴她,包容她……虛無縹緲的情感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她一直都害怕的是突然有一天他不在她身邊了。
光是想想,歡喜沸騰的血液就幾乎逆流。
難以言喻的心酸和孤寂感涌上心頭。
外婆說,這個世上沒有男人能抗拒歡家女人的求歡,只要她想。
此時此刻,她雖未言說,可她的心在瘋狂的吶喊和渴求。
她想得到他,用人類最原始的方式。
“溫老師,你感受到了嗎?”
沒頭沒腦的問話。
卻似乎料定他一定懂。
溫言政深深看著歡喜,怎么可能沒感受到呢?
是要將他滅頂的欲望。
歡喜揪住他衣襟的細白手指緩緩松開,下移到了心臟位置。
手掌心下劇烈的心跳聲,讓她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干渴的唇,輕聲道,“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歡喜緩緩笑了,笑的勾魂攝魄,“溫老師,今天我想學的課程你教嗎?”
許久,溫言政也輕聲道,“我若不教呢?”
歡喜皺眉思考著他的話,雙手卻是纏繞上了他的頸脖,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蠻不講理的道,“我只是問問,沒給你選擇項,溫老師,要不,你就認命吧。”
溫言政眼神幽暗的看著懷里的人,深深嘆息了一聲。
嘆聞他這聲嘆息,歡喜淚眼婆娑了。
她哭著去扯他的衣服,一邊哭還一邊霸道的發出命令,“不許嘆息,不許不教,溫言政,我告訴你,今天我是非要在你這里學會這門課的。”
溫言政一把抓住了她作亂的手,單手將她抱了起來往床邊走去,“要學,就好好學。”
歡喜羞紅了臉,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重重點頭,“我一直都是最好最棒的學……”
后面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溫言政封緘住了她的嘴唇,截斷了她的聲音。
歡喜猛地睜大眼睛。
不只是被吻住,也因為她被壓在了床上。
她輕哼了一聲,隨即全部的心神都被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吸引住了。
歡喜忍不住的去追尋。
她猛地抱著了溫言政的頭,無師自通的去搶主動權。
她覺得溫言政身體里,有比她今天在軟綿無力混沌之中遵循本能咬溫元煜還要難以抵抗的奇妙感覺。
甚至她覺得那些奇妙的感覺……又或者說是奇妙的能量在呼喚她去擷取,
溫言政神色一變,額角瞬間浮現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歡喜的身體又開始潮紅。
溫言政神色微頓,手掌快速探查了一下歡喜額頭以及頸側的體溫,他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再出現體溫過高的異常現象。
“渴,熱。”歡喜卻覺得自已渴的難受,熱的難受。
她開始哭,“受不了……”
又胡言亂語地喊,“要渴死了,要熱干了。”
甚至開始失控的翻身來壓制他。
溫言政拿她完全沒辦法,知道她現在狀態特殊,他只能是確定她不會受傷的前提,任由她貪急。
…………
……
得到些許疏解,終于不那么欲火焚身和干涸口渴的歡喜這才意猶未盡的嘆了一聲。
“清醒了?”
歡喜渾身僵硬了,騰地一下,她瞬間紅溫。
臊紅的無地自容。
她剛才……急不可耐的她……太不可思議,太荒唐了。
歡喜把頭埋進他懷里,覺得自已沒臉見人了。
溫言政將歡喜摟緊,偏頭笑了笑,手掌在她背上輕輕安撫著,很是寵溺地含笑問她,“現在感覺如何了?”
歡喜在他懷里不肯抬頭,小聲嗯了一聲,手卻又纏抱上了他的脖頸,雙腿也勾在了他健壯的腰腹上。
溫言政原本還淡定的面容有了些許變化。
淡聲道,“既然你清醒了,那就換我教學了。”
歡喜以為自已聽錯了,下意識的從他懷里抬起了頭,“剛……剛剛不是嗎?”
溫言政低頭在她耳邊輕笑,聲音低啞且不失別樣的攻擊性,“剛剛是你在猴急的囫圇吞棗,現在才是我的上課時間。”
歡喜咬緊了唇,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來。
她抬頭看著他,這才發現他額角全是細密的汗珠,一絲不茍的頭發也凌亂了。
她胸口緊緊貼著的胸膛處是他稍顯急促的心跳聲。
只要一想到這是他動情的證明,一陣說不上來的,似是抽緊,又似是痙攣的感覺在她心里蔓延開,化成輕微的電流在尾椎處流竄。
事后羞恥,感覺比羞恥本身還要羞恥。
再說,溫老師都如此淡定從容,她也應該拋去遲來的羞恥心。
所以,歡喜看著溫言政,亮晶晶的眼睛里全是躍躍欲試上進求學的濃烈興致。
“好。”
溫言政笑了笑,隨即眸光一斂,幾乎是面無表情的開始了嚴師教學模式。
嚴厲,兇狠,霸道。
歡喜驚喘出聲,開始有些害怕這樣對對抗了。
“溫……溫老師……溫叔叔……溫言政……”
可她甜膩的聲音并未讓執意教學的老師心軟。
下手只會更兇狠更嚴厲。
到最后,在意亂情迷的浮沉間,歡喜只有一個念頭。
林萌說的其實不完全對。
其實還是要分認真和不認真。
現在動真格教學的溫老師就不在她說的數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