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瞧什么?這玄鐵礦的事兒我也不清楚啊。”
陳明遠剛才還是一副一問三不知的德性,可在瞧見對方手里的這兩件東西后,表情瞬間變了。
其中一個是陳家的玉佩。
有了這東西,便能在宵禁之后自如地出入南陽城。
這東西陳明遠今日只給我自已手下一人。
對方正是去了鄢陵郡,打聽的也正是玄鐵礦的事兒。
可卻耽誤到現(xiàn)在都不曾回來。
如今東西落到了楚寒二人的手里,想來是兇多吉少。
而另一件則是帶著龍紋的玉佩。
這是蕭與鄢身上的東西。
陳明遠頓時心頭一陣緊張。
這事終究是引來了皇城的人!
眼瞧對方的表情變了又變楚寒就知道這事兒多半是有結(jié)果了。
陳明遠的臉色頓時變了,再開口全然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架勢。
“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查到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實話說了,這是我遠房的一個侄兒,先前也在護送玄鐵的隊伍里,這小子之前跟我說能偷著將玄鐵的部分原石拿出去賣,我還是教訓他來著,沒想到……”
蕭與鄢一聽這話更是氣的要命。
剛才是一句有用的都不說,現(xiàn)在是一張嘴就是謊話。
還是楚寒想的周到一些。
“如今這玄鐵礦的事肯定是要一查到底的,你們陳家要是跟這件事情扯上了關(guān)系,那肯定也是會被拽下水的,要是知道什么還是趁早說了為妙。還有一件事就是……”
楚寒的眸子瞇成了一條縫,再開口聲音中都透著一股寒氣。
“鄢陵郡那邊的情況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吧,城中的百姓早就易子而食,沒了活路。你南陽城這兒倒是逍遙快活的很,不知能否周旋一些?”
楚寒這是先兵后禮。
先把對方敲打的夠嗆,現(xiàn)在才說起了糧食的事情。
現(xiàn)在的陳明遠肯定是不愿意得罪了,楚寒自然也是有什么就說什么的。
現(xiàn)在要是能靠糧食解決大事兒,他肯定也是滿口的答應。
這會兒態(tài)度果然是好了許多。
“沒問題,這百姓的事兒從來就沒有小事兒,尤其是和吃飯有關(guān)的,我這就叫人去準備糧草,今天晚上就給那頭送些過去。”
眼看著陳明遠的態(tài)度早已沒了,先前那副德性,二人也是高興的很。
只是離開前又特地提醒陳明遠說二人就住在附近的一處館驛內(nèi)。
“鄢陵郡的百姓一定會記得你的好的。”
楚寒說完,立刻朝著館驛的方向走。
直到陳家的人全退回去,二人才繞了小路。
折騰了這一圈,天已經(jīng)亮了,也到了城門大開放人進去的時候了。
蕭與鄢這才恍然。
“你這是害怕咱們不在的時候,南陽城內(nèi)有動靜,所以才來了這么一套。”
楚寒沒有回應但沒回絕就已經(jīng)是一種答案了,蕭與鄢心中不由一陣感慨。
“這兵法上的內(nèi)容我雖能讀得懂,卻沒有幾件能靈活運用,你倒是學到了骨子里,連這些都清楚的很。”
“有些還是小姐告訴給我的呢。”
竟然是她?
想起先前楚玉瑤一本正經(jīng)說起邊關(guān)一事時,自已的那份不屑,蕭與鄢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知道的東西還真夠多的。
如今糧草上是有了答案,也不知鄢陵郡那頭又是怎樣的情況。
二人不敢耽擱,趕緊回來。
二人才剛剛回了鄢陵郡不到一個時辰,這糧草也就送了過來。
只要南陽城這條路子打通日后城中就再也不會缺了糧食的。
至于這洪水的治理,自然是要先疏通,將水排出去,再做好抗洪的河堤。
楚玉瑤的心里早有了規(guī)劃,一大早的便在那兒指揮著。
直到聽說二人回來,楚玉瑤這才退回到屋里。
回來之后蕭與鄢的氣場顯然不像先前那么足了,反倒是默默的待在角落里,把頭埋的低低的。
完全是一副做錯事的孩子模樣。
知子莫如母。
楚玉瑤也知道,從他嘴里肯定問不出什么來,轉(zhuǎn)頭將目光落到了楚寒的身上。
楚寒則是把南陽城那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楚玉瑤點點頭:“這一趟倒是辛苦你了。”
轉(zhuǎn)頭看向蕭與鄢:“這一趟你應該清楚了吧,拯救黎明蒼生可不是嘴上說說那么簡單,關(guān)鍵還是要付之于行動,做事也不能太急,不然反倒會打草驚蛇。”
蕭與鄢現(xiàn)在是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心里還帶著太子身上的那股高傲勁兒,不肯低頭,心里對于楚玉瑤的印象也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
這女人好像真不像自已想象當中的那么簡單。
再將此處治理的計劃安置給本地的代管人后,楚玉瑤一封書信,叫人將劉青山押往京城。
更是將此人的罪狀一一羅列。
不過這功勞卻全都落在了蕭與鄢的身上。
她的兒子要想太太平平的當上太子就必須做出些大事來才行。
要不然就成了廢物太子。
整整十年一落下的那些名頭,如今都得讓蕭與鄢自已一點點的再撿起來才行。
再將這一切都安置好后,楚玉瑤幾乎是馬不停蹄。
她又換回了一身男裝騎在馬背上帶著楚寒和蕭與鄢一路趕奔南陽城。
“既然風聲已經(jīng)放出去了,今日雖不見得有活動,但這城內(nèi)肯定有人更加著急,小心的叫人盯著才是重中之重。”
在南陽城內(nèi)一定還有不少秘密。
很快幾人便混在進城的百姓中,順順利利地入住了一家客棧。
此處距離官府的館驛不過是兩條街而已。
若是這街上真的有什么變動,幾人也能立刻知曉。
“撒出風,得叫他們放松警戒。”
她眼睛里透著一絲寒氣:“人只有在放松的時候才最容易上當,總得先將壓力解了才好計劃以后,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