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瑤安排的頭頭是道,楚寒這頭也立刻執(zhí)行。
他前腳才剛剛?cè)チ损^驛,后腳便大張旗鼓的帶人從陳家路過。
對外便說是經(jīng)中有令要先回去,臨走前還特地去陳家問過。
“這些日子可要盯仔細(xì)了,城中若是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便第一時間記下,過些日子我們還要回來的。”
別看陳明遠(yuǎn)之前氣勢十足,如今知道對方可能是從皇城來的人后,態(tài)度早就已經(jīng)變了,這會兒更是趕緊點頭答應(yīng)著。
“是是這個事兒我一直幫您盯著,絕不會有半點差錯。”
眼看那隊伍逐漸遠(yuǎn)了,陳明遠(yuǎn)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收斂了,最后被一抹不悅所取代。
陳明遠(yuǎn)很快將手下人叫來。
“讓那些背地里藏著的趕緊來一趟。”陳明遠(yuǎn)語氣低沉:“如今這南陽城怕是情況不妙,得早點行動才行,若不然就要被動了。”
手下趕緊答應(yīng),而陳明遠(yuǎn)則是背著手在房間內(nèi)左右踱步。
“以前向來是雷聲大雨點小,現(xiàn)在情況好像真有些變化了,但愿這事兒能趕緊過去。”
在楚寒的風(fēng)聲放出去后沒多久,楚玉瑤便從街道上人流的變化上分析出了大概。
“在南陽城只怕真要有動靜了,可要好生的盯著。”
“是。”
是夜。
連日的晴朗天氣終于在此刻發(fā)生了變化。
窗子還開著,楚玉瑤也還未休息,只是坐在窗邊看著外面層層烏云,面色是一沉再沉。
想起僅僅幾十里外受苦的百姓,再想想那還未修建好的河堤,楚玉瑤心中便是一陣說不出的苦悶。
人間疾苦她見多了。
本以為離開十年,以自已夫君的能耐,一定能將國中的災(zāi)情減弱,可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還是讓自已生的太子搶了功。
“這十年的差距可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平的。”
楚玉瑤正想著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楚玉瑤嗯了一聲便是回應(yīng)。
不多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沒想到竟是蕭與鄢。
“這么晚了還不睡,是有事嗎?”
楚玉瑤說著,眼睛里竟透著一絲笑意:“該不會是聽見外面要下雨了,擔(dān)心待會兒打雷,所以又躲到我這兒來了吧。”
這話說的,竟讓蕭與鄢心頭一震。
幼年時他曾最怕打雷。
每每聽見外面天雷陣陣,就會緊張地躲進(jìn)母親的懷抱里。
那時總會有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附在他的頭上。
“外面下了雨,城外的稻田就有水喝了,等到秋日豐收,這城中的百姓日子也會好過的,這是喜訊。”
母親的話是那樣的溫暖,在蕭與鄢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
要讓天下百姓的日子好過,似乎也成了蕭與鄢心中的一種執(zhí)念。
再看看面前人蕭與鄢的表情,變了又變,差點忘記自已來的主要目的。
“我不是為了這事兒。”
楚玉瑤忍俊不禁:“我知道,既然有事與我說,那就做吧。”
楚玉瑤立刻讓蕭與鄢坐在自已的身側(cè)。
“此次出宮我才知道這外面的世界與課本上的相差甚遠(yuǎn)。”
蕭與鄢面色凝重,眼睛卻落在了楚玉瑤的身上。
“你說的沒錯,我這脾氣是應(yīng)該改一改,可如何改如何做,我總要有個先生。”
“你是想讓我來教你?”
楚玉瑤眼中含笑。
蕭與鄢多少還有些拉不下臉來,卻用沉默做了最好的回應(yīng)。
楚玉瑤無奈的搖了搖頭:“此次出宮,就是最好的歷練。一路上發(fā)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最好的先生,你無需與我多學(xué)什么,只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就足夠了。”
楚玉瑤的這番話語禮物中讓蕭與鄢聽的有些模糊。
可看著對方此刻面上的神色蕭與鄢也不好多問。
楚玉瑤則將目光落向窗外。
聽著外面雷聲陣陣,楚玉瑤的心頭也在暗自的盤算著。
差不多該有些動靜了。
黑夜,狹窄的巷子里一片漆黑。
一個黑影閃身而過,直奔著陳家而去。
平日宵禁時便鮮有人上街。
如今有雨夜遮擋,這黑影在黑暗中更難以叫人發(fā)現(xiàn)。
可偏偏今日的事做得恰是不順。
才剛走出兩條街,然后便隱隱地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聲音由遠(yuǎn)致近,好像要一步步追上來。
黑衣人立刻回頭,卻只看見一個空空的巷子。
后面什么也沒有。
仔細(xì)去聽,耳旁也只有大雨的沙沙聲。
真奇怪,難道是自已耳朵聽錯了?
黑衣人來不及多想。
今晚的事情非同小可不能耽誤。
他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原本的方向跑,卻一眼對上一雙漆黑的眼眸。
此時耳旁雷聲震震。
那閃電勉強(qiáng)將眼前人的身影照亮。
“什么人?”
黑衣人來不及多想,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朝對方心頭。
誰知對方的動作極快,指一翻身便閃身來到身后。
還未來得及躲閃就直接被一腳踹翻在地。
楚寒眼疾手快,一把將人從地上拖起。
對方還想掙扎,可他的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在楚寒這兒實在是不夠看,只兩下便沒了反抗的能力。
這次楚寒倒是學(xué)聰明了許多,記得要留下活口。
卻不想對方忽然將什么東西一下吞進(jìn)口中!
難道是藥?
楚寒立刻伸手去攔。
更是用一記手刃打在對方的脖頸上。
男人的眼睛瞪得老大這吞咽的動作才剛做了一半便梗在了那。
楚寒立刻出手,將他口中之物扯了出來。
竟是一封書信!
可惜一半已經(jīng)被吞了下去,后面的一半又偏偏沒寫下什么重點。
“該死,還是慢了些。”
楚寒嘴上抱怨,卻忽然瞧見這書信底部一特殊的紋樣。
只有有權(quán)有勢的家族才會留有自已家的圖文。
況且這人還沒死,說不定還能有些利用價值。
將東西保管好后,楚寒單手將人擒住,直接帶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