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與鄢雖然心中頗有不滿,卻還是邊邊打馬立刻跟了上去。
二人走在路上,僅僅一個時辰就來到了南陽城。
兩座城之間相隔不足,百里卻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先前的洪澇也完全沒有影響到南陽城這兒的安危。
誰知才剛來南陽城就被人給攔住了。
“站著干什么的?”
守衛面色陰沉:“如今已經過了宵禁時間,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城門,你二人若想進城,還是等明天早上再來吧?!?/p>
一聽這話,蕭與鄢心頭頓時一陣不爽。
在京中別說是這扇門了。
縱使皇宮的大門,也得為他而開。
只要是他想進出的地方就沒有不成的,從沒像今天這樣愣是被人攔在門外過。
眼瞧蕭與鄢正要開口,楚寒先行一步,只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玉佩。
蕭與鄢立刻伸手去攔。
“難道連這小小南陽城的守衛都要這般打點?”
楚寒卻只壓低嗓音。
“還記得小姐先前說過什么嗎?”
蕭與鄢的表情變了變。
可原本攔著的手卻還是收了回去。
來之前,楚玉瑤特地叮囑,叫他一切都聽楚寒的。
這不是擺明了看他不起嗎?
可一想起鄢陵郡那頭受苦受難的百姓,這心中縱使是有再多的不爽,也終能壓制回去,變成一聲無奈的冷哼。
楚寒手中的玉佩在空中輕輕地顛了兩下一橋有好處可拿。這守衛的表情瞬間變了幾步走上前來。
誰知這東西僅是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對方便精的手一滑差點失手打碎趕緊雙手奉上又送了回去。
這上面分明還帶著龍紋呢。
這世上除了皇親國戚,誰敢用這樣的東西?
這原本緊閉的大門也趕緊為二人所開。
可楚寒卻并不急著進門,反倒是叫此人為他二人開路。
“陳城主如今在哪兒?”
“瞧您這話說的,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城主肯定在府上歇著呢。”
楚寒冷笑:“頭前帶路。”
如此一來,他二人不僅順利入城,還借此機會找了一個領路人。
最關鍵的是進程相對低調,除了此人外,無一人知道二人的身份。
蕭與鄢的眼睛瞪得老大。
同時心中也為自已方才的急迫而暗自懊悔。
看來這一趟出來還真有不少東西要學。
眼看蕭與鄢已經沒了先前那股氣勢,楚寒只覺一陣頭疼。
小姐的擔心是對的,這樣的太子若是真有朝一日順利繼位,恐怕苦的反試天下人。
只有這一路上叫太子好好的學著多用眼睛去看看這世間的真相,才能有幡然醒悟的那一天。
有人帶路二人很快便來到了城中。
那守衛本想進門代為通報,卻被楚寒攔了下來。
當陳家的家丁上前詢問時,楚寒的態度平常。
“我們是從鄢陵郡來的,是來商議玄鐵礦一事?!?/p>
今日前來楚寒特地收拾打扮了一番,雖然沒有極致奢華又威嚴的外衣外袍,這身上的氣質卻已然能震懾住不少人了。
對方一聽這話,立刻在他二人身上反復的打量著,眼神中仍帶著一股防備。
“之前不是劉大人前來嗎?況且這玄鐵礦從未曾出過事,這一次是怎么回事?”
“情況有些特殊,總要進門之后才能仔細去商議,若是你將我二人直接拒之門外,恐怕我們只能將此事說給整個南陽城的百姓去聽了?!?/p>
楚寒身上有著一股無法叫人輕易反駁的氣勢。
對方的臉色是變了又變,還真有點打怵。
只能乖乖的將人送了進去。
“這兩人……”
守衛原本想提醒兩句,卻被楚寒一個眼神將后面的話全給逼了回去。
管家沒搭理這些,只是默默的將人帶了進去。
南陽城的城主陳明遠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這關據說也是三十出頭,勉強靠捐銀換來的。
這些年待在此處是無功無過,勉強面上過得去也就是了,這背地里撈的錢倒是不少,據說在這南陽城內已經添置了不少屬于陳家的家產了。
聽說有人深夜到訪陳明遠好久才換好了衣服,眼神中還透著一絲不悅。
劉青山的事情陳明遠雖沒看見。
可是玄鐵礦正如管家所說那樣從未曾出過任何變故,如今突然有人深夜造訪,又是打著此世的名號想來是劉青山得罪了什么人。
“二位倒是來的夠遲的啊?!?/p>
陳明遠皮笑肉不笑幾步來到兩人跟前上下打量著。
“你二人今日到此,究竟有何貴干?”
“其他的不必多說,這玄鐵礦的去向,我想陳城主應該是知道的吧。”
“你說這事兒啊?!?/p>
陳明遠一笑:“我早就聽說鄢陵郡那頭開出了玄鐵礦,好像是為朝廷效力吧。以前沒有山洪的時候,那拉著玄鐵的礦車還會從我南陽城經過呢,如今倒是許久沒見過了?!?/p>
說完更是喝了一口茶為自已提提神。
“不過我也最多就是知道覬覦這其中的又沒參與,我和那頭也不熟,能知道劉青山的名字就已經不錯了?!?/p>
這人果然是想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的。
蕭與鄢氣的火冒三丈。
“你知不知道這玄鐵礦前前后后死了多少人進去?這些錢朝廷可是一個子兒都沒瞧見,早就不知落到了何人的口袋里,我二人今日到此就是為追查此事而來你怎能推的這般干凈?”
誰知陳明遠并沒有因為蕭與鄢的這些話而慌了神反倒是一本正經。
“這天下有那么多的事情,難道我全都要知道嗎?況且,這兩座城池之間最多是離得近,你有何證據證明我與此事有往來?”
蕭與鄢正要開口,楚寒立刻將人攔了。
“我二人若是沒得證據,今日也不會特地到此了?!?/p>
說話間他將兩件東西拍在了桌上:“不如您仔細的瞧瞧這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