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見棺材不落淚。
紀澤索性把話攤開來說清楚:“你說我為什么知道是你挑撥的?實話告訴你,我去見過紀艷嬌!”
“是她親口和我說的!”
“她說你跑到她面前耀武揚威,問我是不是選擇幫你出氣不準備管她這個妹妹了。”
“她還說溫慕善去探監(jiān)是怎么安慰她說要幫她的,這些事實全是她本人親口給我講的,她能騙我嗎?”
“她對你們兩個嫂子都有偏見,她和你們關(guān)系都不好,你說她為什么會突然改口說溫慕善對她好?”
“她為什么還是咬死了恨你、厭惡你這個新嫂子?”
一連幾問,紀澤步步緊逼,把話說得簡直不能更直白:“還不是因為你不做人,你不干人事!”
“以前你在我耳邊說溫慕善這不好那不好,說溫慕善沒有嫂子樣兒,不包容小姑子。”
“咱們現(xiàn)在再看,到底誰好誰不好,是不是你、我心里都心知肚明?”
“她溫慕善要是不好,以紀艷嬌的性格,這種時候她會改口說溫慕善一句好話?”
都知道,不可能的。
紀艷嬌有多難伺候,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深有體會。
所以紀艷嬌現(xiàn)在能說溫慕善好,可見溫慕善就是表里如一真的好。
完全不像文語詩,只是裝出來的好。
紀澤現(xiàn)在看得太明白了,只可惜,他看明白的太晚了。
他抓住文語詩胳膊,冷聲說:“現(xiàn)在你沒話說了吧,我告訴過你別拖溫慕善下水,除了自取其辱之外……”就是讓溫慕善看笑話。
紀澤已經(jīng)覺得丟人到下意識不去看溫慕善了。
就怕看到對方眼里的嘲諷。
他不看,文語詩看啊。
聽他說完剛才那一番話,感受到黑鍋死死扣在自已身上的憋屈,文語詩猛地扭頭看向溫慕善。
眼里除了憎惡就是忌憚。
她說:“你早就料到了是不是?這都是你之前早就算好了的?你算好了等挑撥得紀澤和紀艷嬌反目之后讓我來背這個鍋?”
“溫慕善,你別告訴我你從探監(jiān)那天就開始算計我了!!!”
最后一句話,文語詩近乎是喊出來的。
溫慕善難得看她這么失態(tài),嘆了口氣,上前幫她整理了一下被紀澤拽皺了的衣服。
鼓勵道:“精神點兒,別丟份兒,不就是不小心讓紀澤看到你真面目了嗎?”
“這算啥大事。”
“不至于破防成這樣。”
“你別忘了,你們兩個可是真愛,可是從上輩子風(fēng)風(fēng)雨雨一路過來,到這輩子好不容易排除萬難,早早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真愛。”
“別讓真愛變成笑話,乖,有事回去關(guān)起門好好說,夫妻打架也別打到我這個外人面前,不好看。”
“溫!慕!善!”
“溫慕善……”
紀澤和文語詩異口同聲叫出溫慕善的名字。
只不過兩個人的語氣算得上是截然相反。
一個是氣急敗壞,恨不得把溫慕善這三個字放在唇齒之間碾碎嚼爛。
另一個。
則是復(fù)雜中帶著慚愧和難堪,連說出溫慕善這三個字,都像在嘆惋……
“行了,回吧。”溫慕善朝這對兒恩愛夫妻擺擺手,“要是實在解不開矛盾,就當所有壞事都是我干的吧。”
“反正我兩輩子沒少被人冤枉,債多了不愁,黑鍋多了我正好炒菜,犧牲我一個幸福你們小家,這我都習(xí)慣了,不行就啥事都往我身上推就得了。”
“你倆好好過,別辜負這重來一次的機會。”
又是異口同聲的一句‘溫慕善’。
文語詩的語氣聽起來簡直是想殺人,那種有嘴說不清的憤怒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還挺可笑的。
抖抖抖抖的,跟上發(fā)條了似的。
紀澤卻是徹底對他前妻的人品折服了。
他聲音暗啞,低聲說:“你放心,不會再誤會你了,之前誤會你那么多次,這一次要是再誤會你……我哪還算是個人了。”
他就是不長心,也得長長記性吧?
本身就因為之前的諸多誤會對不住溫慕善,現(xiàn)在這明擺著溫慕善無辜的事兒,溫慕善還是好心,想救他妹妹。
他要是再誤會她。
那他自已都看不下去,和沒心的畜生何異?
文語詩是真崩潰:“不是誤會,就是她算計的啊!紀澤你清醒一點兒,你被她給騙了!”
對于文語詩非得往溫慕善身上潑臟水的行為,紀澤連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
他是和文語詩有感情,但他不是犯賤。
剛才聽到的那些話,足夠讓他的真心如墜冰窟了。
他在文語詩心里都是條狗了,那他對文語詩還談什么真愛?
真愛?
狗都不談。
他現(xiàn)在就覺得文語詩一張皮兩副面孔,他甚至分不清對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可怕得很!
他從兜里摸出二百三十塊錢,塞到溫慕善手里。
溫慕善:“這是?”
紀澤:“之前答應(yīng)過你的賠償金,先給你這么多,算是五個月的份額,之后的錢等我出完任務(wù)拿到獎金再補給你。”
溫慕善這才想起她之前朝紀澤索要每個月工資的百分之五十,紀澤夸下海口說要連著之后半年的總錢款一起給她。
好家伙,說到做到啊。
沒人會跟錢過不去,數(shù)了數(shù)手里的錢,溫慕善眉開眼笑。
她大氣的說:“你之前欠了我兩個月的賠償金,現(xiàn)在給我五個月的,雖然不夠半年的總錢數(shù),但也不錯了,至少沒一直拖著。”
紀澤像個被夸了個毛頭小子,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就知道你心好,不像她們一樣只會逼我。”
“你放心,我欠誰的都不會再欠你的。”
在一旁被迫圍觀的文語詩:“……”
文語詩發(fā)現(xiàn)自已真是無話可說了,她都要氣笑了。
紀澤這算什么?
剛才她還說紀澤是讓溫慕善給騙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是被騙了還上趕著給溫慕善錢呢,給完還覺得溫慕善好。
這是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紀澤這么傻缺?
正無語,那邊紀澤在面對她時瞬間就收起了面對溫慕善時的和煦。
又換上了一副冷臉。
冷漠開口:“走吧,還用我請你回去?還在這兒擺首長夫人的派頭威脅人沒夠?”
“紀澤,我都說了剛才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是她們合起伙來坑我。”
“行了,你愿意怎么狡辯就怎么狡辯吧,但是文語詩,別拿別人當傻子……等我把紀艷嬌舉報我的事處理好,我們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