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紀澤是不會打女人的。
但現在的情況不正常。
當巴掌落下的時候,小文深深的看了溫慕善一眼,眼神里有事成的高興,有馬上要被擠下線的不舍,還有被搶走身體讓她連抱一下溫慕善的時間都沒有的遺憾。
所有的眼神,最終歸結成感激。
她知道,溫慕善會懂她的所有情緒,她也期待著和溫慕善的下一次重聚……
文語詩一陣神情轉換,在紀澤巴掌即將落到她臉上的時候……老姜版文語詩上線。
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大逼斗,老姜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
“紀澤你聽我說,剛才是她們合起伙來害我!”
“不是你聽到的那樣,這些天操控這具身體的根本就不是我,你應該分辨得出來的呀。”
分辨?
紀澤自已都承認自已有多心盲眼瞎,他一次次的看錯人,他會分辨個der!
“文語詩,你是好樣的,我要不是恰巧聽見你說這些話,我還像個狗似的被你耍的團團轉呢!”
誰懂啊?
他咬死了不后悔拿對方當真愛,結果他在對方眼里就是一條好糊弄的狗!
“我為了你上輩子拋棄糟糠妻,這輩子頂著所有非議剛結婚就和溫慕善離婚。”
“所有人都戳我脊梁骨,為了你我全扛下來了沒遷怒埋怨過你一次,結果你背地里拿我當傻子?”
文語詩伸手想拉紀澤,卻被對方狠狠甩開手。
她眼淚洶涌:“不是的,真的是誤會,剛才那些話不是我說的,你信我!”
紀澤滿眼失望的看著她:“不是你說的,但都是你做的。”
“我說怎么自從和你結婚之后家里邊就沒個消停,合著你在這兒玩順你者昌逆你者亡呢?”
“就因為我妹妹和你對著干,所以你要讓她眉心穿孔是吧?”
“文語詩,你算盤打得好啊!”
“我說你怎么突然就被另一個靈魂給搶了身體,怎么就搶得那么及時,我娘那邊剛告完你的狀,剛罵你幾句,你身體立馬就被搶了。”
“虧得我還心疼你,以為你是受刺激靈魂不穩,結果你太穩了,你穩到直接在我面前裝起來,裝成另一個靈魂跑去打我老娘了!”
“偏偏你裝得像,打完,我都沒法遷怒你。”
想到文語詩剛才得意洋洋說的那些話,紀澤問她:“把我一家人都玩的團團轉,你是不是特別解氣?”
“我沒有!我都說了不是我,我之前是真被搶了身體,打你娘燒你家房子那些事都不是我干的!”
紀澤:“不是你干的,你知道的還挺清楚。”
文語詩:“……”
這還讓她怎么解釋?紀澤分明就是給她定了罪了。
為了‘洗清罪名’,她只能忍著不甘愿提議:“我怎么做你才能信我?我給紀艷嬌出諒解書行不行?是不是只要我寫諒解書,你就相信我沒有針對你妹妹的意思?”
“就能相信剛才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我說不出那樣的話。”
剛才文語詩那一句句囂張至極的——紀艷嬌死定了,我說的。
到現在還環繞在紀澤腦海里立體聲循環播放。
現在被他抓個正著,又說要給他妹妹寫諒解書。
紀澤都懷疑他在文語詩心里是不是真是個傻子。
他就這么好糊弄、好打發?
“文語詩,別裝了,你明明知道嬌嬌因為你的挑釁現在恨上我,還把我給舉報了。”
“這種情況下,你一封諒解書能頂什么用?”
紀澤覺得自已現在腦子特別清楚,從未有過的清楚。
他能看透文語詩所有的算計。
“你之所以跑到嬌嬌面前挑釁,故意激怒她,為的就是讓她和我撕破臉,好讓我們兄妹徹底鬧掰。”
“這么一來我就不會再想著救她,你也不用再擔心她出來之后繼續和你對著干是不是?”
“你利用我妹妹的蠢,讓她一步步走到絕路,走到現在徹底沒辦法回頭的這一步,文語詩,你好深的心機啊。”
虧他上輩子覺得眼前人是他見過唯一純白的茉莉花。
覺得對方單純,一直靜靜地陪伴他,等待他,無怨無悔。
結果這哪里是茉莉花,這分明就是食人花!
“就像溫慕善剛才說的,你和我妹妹再怎么說也有上輩子的情分,就因為這輩子她不懂事得罪了你,我又偏袒了她幾次,你就這么往死里整她……”
紀澤聲音嘶啞,情緒洶涌卻再沒對眼前人動一下手。
他只是來回的說:“你狠毒得讓我心驚……”
‘狠毒’這兩個字以前可是溫慕善的專屬頭銜。
溫慕善聽見紀澤現在用這兩個字來形容真愛,她忍不住搖了搖頭,覺得紀澤自大到可笑。
他說這個狠毒,說那個狠毒,就沒想過照照鏡子,看看他那張臉有多蠢嗎?
余光看到溫慕善在搖頭,文語詩指著溫慕善,語氣憎惡的問紀澤:“你憑什么就認為紀艷嬌恨上你是因為我?”
她的憎惡當然不是沖著紀澤,而是沖著把她推到這個境地的溫慕善。
她重生回來明明沒招惹過對方,對方憑什么幫著另一個靈魂害她?
就因為上輩子的仇怨?
人都重生了,溫慕善竟然還這么看不開。
心眼比針眼都小!
文語詩恨到咬牙切齒:“明明溫慕善也去探監了,明明是她挑撥的紀艷嬌,不是我啊!你為什么信她不信我?”
文語詩不相信紀澤不知道溫慕善也去探監過紀艷嬌。
紀澤都知道她去過,怎么可能不知道溫慕善也去過。
所以憑什么就認為紀艷嬌恨上他這個二哥是被她挑釁刺激的?
“紀艷嬌和溫慕善關系也不好,她們上輩子姑嫂不和一輩子,這輩子紀艷嬌還陷害過溫慕善名聲。”
“要說誰想讓紀艷嬌遭報應,溫慕善能排頭一個……”
“夠了!”紀澤打斷她,“別鬧了,太難看了。”
“事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文語詩,你這時候拖溫慕善下水有意思嗎?”
除了能讓溫慕善看他們的笑話之外,還能怎么樣?
文語詩崩潰:“什么叫事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都心知肚明?事實就是我說的,是溫慕善挑撥的你和你妹妹關系,這個鍋憑什么也落我頭上?”
這一刻,文語詩終于感受到了反噬的威力。
她讓小文替她背黑鍋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現在輪到她替別人背黑鍋,她發現自已根本就沒辦法接受。
她背不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