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
兩手死死的抓著自已的衣領,告饒:“我錯了!真錯了!寧王殿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小女子一般計較。”
“晚了。”季宴時丟下兩個字,威脅:“別逼我撕了它!”
它指的是沈清棠身上的新衣裳。
沈清棠:“……”
憤憤:“不要臉!會武功了不起?”
好吧!
是了不起。
沈清棠半夢半醒的時候想。
最起碼某些時候,她也是受益者。
季宴時比如耐力、速度、幅度、體力都要比一般男人強上許多。
區別也只是別人旱死,她澇死。
***
等向春雨回京期間沈清棠也沒閑著。
主要是得忙新鋪子的事。
不過兩日時間,秦家的皮草店已經騰空且打掃的干干凈凈。
秦征領著沈清棠在店里轉了一圈,得意的問她:“怎么樣?”
沈清棠毫不吝嗇的朝秦征豎起拇指,夸:“還得是秦少!厲害!不愧是秦家,收拾個店鋪速度堪比行軍打仗收拾行囊。”
若大的鋪子,兩日之內說關門就關門。
秦征“嘿嘿!”笑了兩聲,“我就喜歡你這么真誠的虛偽。不像我那些狐朋狗友,假的太真,沒意思。”
沈清棠:“……”
一時間有點弄不清楚秦征是在夸她還是在罵她。
秦征搓搓手,一副干勁兒滿滿等著大展身手的模樣,問沈清棠:“說吧!這里你想怎么改?我安排人!”
秦家再不受皇上待見,皇上明面上也不會為難秦家。
相反還得處處給便利以示他對秦家如何的重視,如何體恤邊疆將領及其家人。
他如此仁慈,你們要更努力的為大乾賣命。
沈清棠沒著急回答,先納悶的問秦征:“不是說北蠻和西蒙的隊伍要到了?難道你不用忙?”
按理說作為一軍統帥,還是至今沒有解除掛名的統帥,秦征應該一直在宮里忙才對。
方才的話里就能聽出來秦征不但不忙,還特別閑,閑的能跟京城那些紈绔們胡作非為。
秦征聳肩,“聽說西蒙親王快到京城的時候不行了。皇上怕親王死在京城說不清楚,兩國沒和談好再打起來,干脆尋個借口把兩國的人都暫時安排在了京城外的別館里。
美其名曰‘讓西蒙親王先歇息兩日’以及讓北蠻王也休息兩日再進京。”
“京城外不也是大乾地盤?”沈清棠不懂,“若是怕兩國使者死在京城不好跟兩國交代,難道死在京城外就好交代了?”
秦征“切!”了一聲,下意識左右張望了下,見附近無人,才道:“他怕死!京郊有駐軍。”
沈清棠恍然點頭。
對,電視劇是這么演的。
守皇宮的都是禁軍,是皇上的嫡系。
但,京城內部空間有限以及也要防止造反的藩王或者敵軍攻入京城,京郊也會設立幾個軍營,都歸皇上直接管轄。
沈清棠聞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終究只是搖頭笑了笑,回到方才秦征的問題:“其實店里的裝潢都用料很好。布局也挺合理……”
秦征揮揮手打斷沈清棠,“你別雖然了,你直接但是!”
他倆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誰不知道誰?
一堆“好”的鋪墊之后必然是不好。
用沈清棠的話叫“雖然……但是……”
沈清棠沒好氣的朝秦征翻白眼,“你倒是演都不演。”
秦征:“……”
合著坦誠也是錯?!
“不是你說坦誠才是兩方合作的基礎?”
沈清棠:“……”
竟無言以對。
默然片刻后,沈清棠果斷換成“坦誠”模式,素手高揚在頭頂上方劃了一個圓,快速、果決道:“砸了!重裝!”
秦征:“……”
半晌,咕噥了一句:“倒也不必如此坦誠。”
讓人怪沒臉的。
沈清棠回懟一句:“秦少你倒是難伺候的很!兜圈子不行,直來直去也不行!你說想怎么辦?”
秦征從小在一府女人中長大,最是識相,立刻道:“照辦!必須照辦!”
沈清棠點了點頭,走到進門的位置開始邊指邊下令:“門窗要全換!門框窗框不用動,最多換個明亮點兒的顏色。然后門和窗都要換上透亮的玻璃。若是不想讓人從外頭看見,琉璃上可以做些裝飾畫。”
沈清棠上下掃了窗戶兩眼,搖頭,改主意:“窗框也得換,窗戶下面的墻整塊砸掉換成大大的落地窗。”
她站在窗前往后退了一步,示意腳下到窗戶的位置:“這一塊做成展臺,擺上衣物或者其他商品。”又抬手指著房頂,“頂上再放幾顆小夜明珠,要照的商品格外耀眼。來往行人在店外便能透過玻璃看見。只要他們愿意駐足,我們就有機會賣貨!還有,頭頂要全部做吊頂!”
“吊頂?”又是秦征沒聽過的詞。
“就是用木板把頂上搭建成自已想要的造型。力求實現美以及遮擋上方的目的。”
“哦!”秦征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開始記。
這是跟沈清棠學的,沈清棠常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時常隨身帶個本子帶支鉛筆當說當“備忘錄”用。
一邊下筆不停一邊抱怨:“嘖!也不知道你一個千金小姐流放了一路怎么就懂這么多東西?!難道流放能開智?新鮮詞一套接一套的?”
要是如此,他要不要也自我流放一回?
沈清棠入鄉隨俗兩年,早就不會因為旁人隨口一句質疑的話而心虛,理直氣壯道:“難道你不知道京城官家千金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我不善女紅,又不能出門,只能讀書。我又不能考功名不用讀四書五經八股文,便只能看些話本子和各國游記等!看多了雜書,便懂的多了!”
“也是。”秦征點頭,很隨性的把才起的“自我流放”念頭又拋之腦后。
沈清棠怕秦征再問些讓她得用“一百個謊言”去圓的話,繼續往前,拍了拍通往內室的隔斷墻,“若是這面墻砸了也不影響房子穩定性的話,就把這堵墻也砸了!”
拍墻得到的是木頭聲。
可古代木頭也能是建筑主體,是不是承重墻并不好說。
秦征看了看也不太確定,掏出小本記上:“回頭我讓工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