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印釁含笑:“天意嗎?那日為師準備獨自在垃圾崖下爆體死去,卻因此遇見了納盈,也是天意嗎?”
龍納盈想到和金印釁的初次見面,唇邊也浮起了笑意:“算是天意吧。那日突發奇想,想仙魔雙修,才去了垃圾崖下吸收暗氣的。”
師徒兩人相視而笑,明顯都對這“天意”十分滿意。
飛船飛行高度極高,在云層之上,在船面甲板最為接近太陽光。
陽氣最盛時,觀想天煌日輪,可淬煉神識,驅除心魔陰翳,在乘坐飛船去往白溪城的路上,師徒二人都是爭分奪秒修煉的人,自然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修煉條件的。
為防有人打擾,兩人包下了飛船的整個上層,所以一路上師徒二人都是在甲板上修煉度過的。
飛船飛了兩天兩夜,終于在白須城飛船停泊點降下。
龍納盈立即從渾天戒中拿出兩套普通的修士法袍,給自已換上的同時,也讓金印釁換上。
金印釁雖然不重物欲,但生活品質要求還是很高的。
所穿、所行、所用雖然不是頂級奢華,但也都是品質極佳,既舒服又好用的頂級東西。
龍納盈拿出來的低級法袍,一看就面料粗糙,穿上會十分不適,金印釁不太想穿,并低頭看了一眼自已已經十分低調的白灰色法袍道:“納盈,不用換了吧,已經讓人看不出身份來了。”
龍納盈無語。
金印釁身上那件白灰色的法袍,只是顏色低調罷了,細看那是流光溢彩,舒適高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穿的。
他們師徒兩人這次是來探寶的,必須得低調出行,這法袍一定得換下。
金印釁雖然十分不愿,但依舊沒能磨過自已的徒弟,最后還是乖乖地換上了徒弟拿出來的低階法袍。
然后龍納盈便帶著穿好“粗衣麻布”的金印釁,混入飛船底層倉下船的修士中下船。
兩人這一番操作,果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下船途中還聽到了一些修士在談論有兩個財大氣粗的修士包了整座飛船的上層,還想下船等著那兩個人下來,看能不能結交一番。
金印釁聽到這些人的談論聲,對龍納盈讓他換“粗衣麻布”這事,再沒了任何不滿。
這白須城內到處都掛著他的畫像,他可不想被人認出來,然后圍觀。
最重要的是一旦被認出來,金家的家主一定會鄭重其事地來迎他,緊密他和金家之間的關系。
從他當上極陽宗的宗主后,每代金家家主都會給他寫信,邀他回本家看看。
這本家打著什么主意他也知道,無非是想讓他從家族中選一子弟做嫡傳弟子,然后在他退位后,仍舊是金氏族人做極陽宗的宗主。
如此幾代下來,金氏就徹底成了隴仙州的掌權者。
金印釁極為不喜金氏一族起的這個心思,但在他幼時雙親逝世后,又確實是金氏舉全族之力供的他修煉資源,并將他送去了極陽宗.....
所以盡管如此,金印釁也愿意在一定程度上的反哺金氏,但宗主之位不行,這關乎到整個州全部生靈的未來。
“師父放心,你不會被認出來的?!?/p>
給金印釁化過全妝的龍納盈見他一直不怎么抬頭,就知他怕被認出來,從渾天戒中拿了一塊鏡子出來給他照。
金印釁見到鏡子里印出來的病弱文氣的青年,抬手摸了摸臉,結果摸下來一層浮粉。
金印釁:“這是......”
龍納盈:“十大邪術之一,化妝?!?/p>
金印釁了然:“為師第一次見你時你就化了妝?難怪后面找不見你?!?/p>
龍納盈:“師父還記得這事呢,記性真是好。”
知道他人不會認出自已,金印釁挺直了腰背:“為師的記性從小就好。”
龍納盈雙眼放光:“那真的到了百壽山,師父是不是能確定當初是從哪挖出的陰陽魚羅盤?”
金印釁頷首:“可以。”
“前面那兩男女,站?。 ?/p>
龍納盈和金印釁正聊著,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金印釁與龍納盈回頭,便見飛船渡口處的守衛帶著幾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龍納盈立即站到金印釁前面,笑問:“敢問何事喚住我們?”
為首的守衛上下打量了一番的金印釁和龍納盈的穿著,然后語氣不善道:“金家少爺今日辦成人禮知道嗎?”
龍納盈和金印釁都被這話問的莫名其妙。
路過龍納盈和金印釁身邊的其他下船人,見兩人明顯沒聽懂守衛的言下之意,路過時小聲提醒道:“就是找你們要入城費?!?/p>
龍納盈一點不外道地拉住出言提醒他們的人,問:“入城費?下船前不是已經交過了嗎?”
因為飛船是直接駛入的白須城,所以進城費都是在下船前,就統一由船員直接收取的。
被龍納盈拉住的人嗨了一聲,一臉見怪不怪道:“你們兩人是頭次來白須城吧?”
龍納盈笑著道:“是,也不懂這邊城里的規矩,就勞煩道友多為我們講解一下吧?!?/p>
被龍納盈拉住的年輕修士顯然也是一個愛說話的,聽龍納盈這么說,熱心地提醒道:“船上繳納的城費是明面上的收取。不還有需要孝敬城內這些大爺們的?”
說“大爺們”這三個字時,年輕修士還討好的對為首的守衛笑了一下。
為首的守衛顯然也看出來龍納盈和金印釁是第一次進白須城,不知道這群里面的“規矩”,也樂得有人提醒他們,就這么一臉嚴肅的等在一旁,明顯如果兩人不給“孝敬”,就是休想入城。
金印釁懂了后,大怒,當即就想出手教訓這幫以勢壓人的守衛,龍納盈早有所料,連忙挽住了金印釁的手,從渾天界中拿出十塊中品靈石遞給為首的守衛。
為首的守衛看到龍納盈遞出來的五塊中品靈石,嗤之以鼻:“打發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