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臣愣住,轉瞬就笑得一臉曖昧,拖著封硯上車。
往前走了兩步,又折回來。
把余臨周給拖走,兇巴巴地吼:“有點眼力見行嗎?”
余臨周:“……”
誰能有您陸媒婆反應快???
可惜牽錯線了!
邵玥不解地看著商鷙年。
他只有三個字:“先上車。”
邵玥坐上了商鷙年的賓利副駕駛,司機跟在封硯的車往前開去。
突然,商鷙年喊了聲:“停車。”
車停到路邊。
邵玥通過后視鏡跟商鷙年對視,他說:“你下車。”
邵玥立馬下車,來到他的窗邊。
商鷙年降下車窗。
邵玥依舊不解地看著他,其實到現在,她都沒有搞懂商鷙年要做什么。
下一秒,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工作期間的損失,公司負責,去商場買新的衣服?!?/p>
說完,男人遞來一張黑金卡。
“密碼六個!”
一件衣服而已,邵玥不會要商鷙年的錢,況且,他剛剛幫她出氣了。
邵玥正要拒絕,對上男人的眼睛,黑沉深邃,帶著不容察覺的壓迫感。
邵玥不敢不接。
從他修長的手里接過銀行卡,邵玥沖他說了一聲謝謝,就往商場里去了。
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商總,你的西裝?!?/p>
商鷙年看也不看她:“臟了?!?/p>
“……”
他有潔癖!
邵玥不再多說。
一開始她走很快,因為害怕商鷙年等太久,但又想起陸漸臣說他們晚上有聚會,商鷙年自然不會等她。
她不由捏緊手里的卡,沒有什么溫度,但卻覺得有一點點燙手。
不能弄丟了,下次見面再還給商鷙年。
邵玥就沒那么著急了,用大總裁的卡買了一條垂到腳踝的白色裙子,晚上有一點冷了,然后刷自已的卡買了一件黑色中款風衣穿在身上,系上腰帶,又去買了一雙平底的運動白鞋換下高跟鞋。
而商鷙年昂貴的西裝裝在口袋里,她等會就送去干洗。
邵玥走出商場大門口,打車軟件的司機還有一分鐘就到。
她正等著,突然被“滴”了一下。
一回頭,就看見了商鷙年的賓利車。
邵玥愣住了。
商鷙年居然在等她?
他還沒有走嗎?她從進商場到出來,前前后后有二十分鐘了。
她居然讓商鷙年等了這么久!
邵玥惶恐。
她連忙走過去,司機降下車窗,讓她上車。
邵玥往后一看,商鷙年臉色如常,沒有一點不耐煩。
只是比起剛剛在慈善晚宴時的矜貴冷然,此刻十分的散漫,透露出一絲放松和隨性。
注意到女人的視線,商鷙年看向她,問:“還不上車?!?/p>
剛剛問完,滴滴司機就打電話來了。
邵玥:“……!”
“我接個電話?!鄙郢h在最快的時間解決了滴滴司機的事情,然后拎著口袋上了副駕駛。
邵玥解釋:“商總抱歉,我以為你不會等我,所以我耽擱了一點時間,還叫了滴滴車?!?/p>
“我說了不等你了?”
邵玥無話可說。
過去三年,她從來沒有被江沉寒等候過的經歷,早就習慣了沒有人等她,所以買完衣服,就順便叫了車。
邵玥:“怪我沒有想到?!?/p>
商鷙年又問:“真的想不到?”
邵玥用了一秒鐘反應過來,商鷙年還要找她算利用他的賬。
“我想到了?!?/p>
商鷙年讓司機開車。
邵玥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風景,她知道商鷙年等會兒要懲罰她,也許是她完全無法承受的后果。
但她心里竟然一點也不擔心害怕。
很奇怪,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想,就像一個悲觀主義者,突然開始盲目樂觀了,極其的不符合常理。
商鷙年坐在邵玥斜后方,他抬眸,就能看見女人緊繃著的下顎。
他很想忽視,但忽視不了:“你很害怕?”
邵玥下意識“嗯”了聲。
“既然害怕,下次就別干?!?/p>
“是,我不敢再利用商總您了。”邵玥非常老實。
商鷙年:“……”
她聲音沉穩,應對自然,哪里有害怕他的樣子?
商鷙年不想再說話。
……
最后,邵玥跟商鷙年來到他們下半場的聚會——在一家豪華的商務會所搓麻將。
“我說你怎么單獨把邵玥帶走,原來是陪她買衣服了!”
陸漸臣說完,眸光一轉,就落在邵玥身上:“你就說我們商總體貼不體貼吧!”
商鷙年根本不想理。
邵玥:“……”
乘著這機會,立馬把黑卡掏出來,遞給商鷙年。
商鷙年接過后,走到了麻將桌旁邊的黑皮沙發上。
比起在車上,此刻的商鷙年更加的散漫了。
邵玥之前去過商鷙年的辦公室,他也習慣坐在沙發上,猜到他沒那么循規蹈矩,時時崩著。
現在一看,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跟朋友在一起,他其實很隨意的在做自已。
只是氣質比較冷而已,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不知道的人就會誤解。
“看見了沒,封大少爺,你還說不是我們商總掏的錢,一件衣服而已,商總能舍不得給邵玥花啊?你這是偏見?!?/p>
封硯是覺得邵玥不會要錢而已,因為邵玥有分寸,還有邊界感。
但他懶得跟陸漸臣解釋,一臉斯文的笑:“邵玥,你會打麻將嗎?”
邵玥搖了搖頭:“不會?!?/p>
不像是網球,她真不會搓麻將。
陸漸臣:“讓商鷙年教你啊~”
封硯揭短:“你確定讓他教?”
商鷙年什么都強,但打牌次次都輸。
陸漸臣也想到這個,嘴角一勾,桃花眼笑得像蜜糖:“邵秘書,那我來教你?!?/p>
說完就拿余光看商鷙年。
大總裁刷著手機,對他說的話絲毫不感興趣。
陸漸臣準備加大力度,邵玥開了口:“不用,給我幾分鐘,我在網上搜一下麻將規則?!?/p>
說著,她已經在看了,麻將的規則很多,邵玥記下了幾種比較火的規則,看完差不多五分鐘。
“我應該可以了,有幾種玩法,你們玩的是哪一種?”
陸漸臣:“……”
封硯左手以拳頭狀抵著嘴角,笑得幸災樂禍:“你看低誰呢?”
陸漸臣嘴角抽了抽:“邵玥,你真牛?!?/p>
邵玥見商鷙年完全無動于衷,大概猜到拖她過來,就是替他打麻將的——難道這就是懲罰?
剛落坐,便聽到商鷙年的聲音:“贏一萬,這件事就過了。”
這居然真的是商鷙年的懲罰!
可根本不算懲罰啊……
邵玥看了他一眼,心情復雜。
她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商總脾氣真的很好。
“好。”邵玥問桌上的人:“打多大的?”
余臨周:“一千。”
按照大家說好的規則,滿牌八番,贏一家就能贏八千塊,要是一次贏三家,一把滿牌就賺兩萬四。
贏回一萬的懲罰是不是太輕了?
邵玥這個疑惑很合理,但在場另外三位沒有一個人說話。
就連陸漸臣都沒起哄商鷙年放水。
邵玥帶著疑惑,開始打牌,前幾把她都在適應規則和實際的差別,幾乎都在輸,說是贏回一萬塊,直接輸出去了一萬。
“邵玥,你這手氣,真笑死我了,現在知道為啥就讓你贏一萬嗎?”陸漸臣挑眉。
封硯也笑:“恭喜你,繼承人了某人的手氣?!?/p>
余臨周點頭:“商總打牌從來沒贏過?!?/p>
邵玥:“……”
她抬眸,看了看不知何時放下手機專注盯著他們打牌的商鷙年。
“商總,你真的從來沒有贏過?”她心里有一點吃驚。
商鷙年看著拍桌:“我總是會——”
他話一頓,掀起眼眸,看了眼邵玥:“缺點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