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捷成冷冷道:“我不關心你,我來這里做什么?來找你挨罵嗎?”
一句話又懟得黃琴無話可說。
看她老實了,才商議問。
“要不要通知你父母來照顧你?”
“你不能請假啊?”黃琴埋怨的眼神瞪著他。
“妻子生病了,丈夫有責任照顧。”
“我哪能隨便請假,你這又不是急癥。”
黃琴又道:“我爸媽還沒有退休,來不了。”
“那讓海洋和海濤來照顧你吧。”
“兒子照顧母親,也是他們的義務。”
“不行,我怕傳染他們。”黃琴馬上否決了這項提議。
畢竟是親兒子,要是自已得得是肝病,萬萬不能讓他們來。
“你去給我請一個保姆。”
“抱歉,我請不來保姆,別害人家。”
“你......就是不想我好。”
“自已作的,你和我結婚后也是家務不干,班也不上,懶出來的毛病。”
高捷成覺得被騙婚了。
這個女人嫁給他之前,勤勞得很。
嫁給他后,開始啥活都不想干,連工作都賣掉了,說是專門生孩子照顧他后方。
但生完孩子不隨軍,只要他寄生活費,還要小姑子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帶孩子。
成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女人。
好不容易,今年鬧災荒了才來隨軍,過日子也沒個人樣,不但飯做得難吃,衣服也三五天洗一回。
怪不得,有個那樣的妹妹。
還總能給她的懶妹妹找各種借口,嫁給誰都是禍害。
黃琴被丈夫說自已作,更覺得被下臉了!
懷疑他是故意來氣自已的!
“高捷成,你句句話都氣我,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好另娶?”
“嗯,你要是治不好,別怪我另娶。”
高捷成氣頭上也不饒她,話趕話說出來。
黃琴頓時暴怒,拿枕頭砸他:“你滾!你滾!”
高捷成接住枕頭:“不想把好日子作沒,老老實實的配合醫生治病。”
“我還要回去看孩子,明天早上要給他們做飯,你做完檢查打電話告訴我。”
說完,把枕頭放回床上,轉身離開。
黃琴則嗚嗚哭起來。
猜疑高捷成是因為高麗英失蹤的事記恨自已,才對自已這么無情的。
“我絕對不能死,不能便宜他另娶!”
心里這么想,但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各種可怕的后果都想到了。
天亮空腹抽血檢查,等待檢查報告的時候,就如等判刑通知一樣惶恐不安。
到了十點,檢查結果出來。
“嫂子,你的肝確實有問題,有個囊腫...... ”
話沒聽完,黃琴只覺得五雷轟頂,暈厥過去。
......
黃琳早上來醫院打聽了一下她姐姐的病情,得知是肝囊腫,要做手術,更怕和她接觸了。
毫不猶豫離開了家屬院,回家找爹媽。
等黃琴醒來,護士告訴她:“你妹來醫院打聽過你的病情。”
黃琴以為妹妹擔心她,欣喜問:“人呢,在哪里?”
“離開了。”
之后,一整天都沒出現,傍晚高捷成和兩個兒子來看她,告訴她:“你妹走了,說怕被你傳染,不敢久待。”
黃琴恨聲罵道:“你們不必來嘲笑我。”
高捷成淡淡道:“有句話叫做患難見真情,遇到事了,你才知道誰靠得住。”
“你掏心掏肺的妹妹,大難臨頭各自飛,一點都不關心你,要是我妹在,絕不可能不管你。”
黃琴這會不吭聲了。
那個小姑子是有良心的,確實做不出這樣絕情的事情來。
可是,那么好的小姑子走丟了!
再也找不回來了!
真是后悔啊!
......
吳裕安老家的災情越發嚴重了,以至于他不得不到碼頭買魚干郵寄回老家。
正在收購站挑選著海鮮干,忽然有人喊他。
“裕安?”
這道熟悉的聲音驚得他心頭一緊。
吳裕安轉頭看見一個面色凄苦的女人,頓時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周蕙蘭離婚的時候還珠圓玉潤,現在時隔兩個月再見,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形象。
身形干瘦如柴,膚色黢,衰老了不止十歲。
手指縫都帶著污垢。
“你是來看我的嗎?”周蕙蘭露出一口黃牙,面帶欣喜。
“我給你寫的信都收到了吧?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嗎?”
她說著要來拉男人的手。
卻把吳裕安嚇得不輕,放下東西就走。
“我不認識你!”
周蕙蘭聞言一愣,隨即追過去。
大聲喊:“吳裕安,你別走!”
“你就是來看我的,你對我還有感情是不是?”
“裕安,我錯了,我早就知道自已錯了,我還愛你呢,你帶我走好不好?”
路人見到一個女人追著軍裝男子,都不由得看過了,議論紛紛。
吳裕安只好停下腳步,澄清關系。
“周蕙蘭,從我們離婚那天開始,我們就是路人了,現在我和你毫無關系!”
“裕安,我錯了,我當初不該和你離婚,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看在我們過去三年的夫妻情分上,你救救我,不想在這里討生活了......”
周蕙蘭話未說完,被一個老婦女攆上來,一巴掌打過去,劈頭蓋臉罵。
“好你個周蕙蘭,嫁人了還不安分,勾三搭四的,你是不是想給我兒子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