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夢大師蹙眉看著顧景年,又拿過他手里的符。
拿過來的瞬間,他就知道這是什么了。
他親自為其祈福,怎么會不知道。
圓夢大師頓時心知肚明。
“施主,我幫不了你。”圓夢大師看著顧景年搖頭。
顧景年瞪大了眼睛,咬牙憤怒道:“為什么!難道我佛真的只庇護有錢人嗎!!就因為他每年的香火錢燒得多,他想干的事,不管多荒唐,都要幫他嗎!那眾生平等算什么!”
圓夢大師深深地看著他:“若佛祖只庇護他,你又如何能來此?”
顧景年怔住了,眼睛一轉道:“對,我說錯了,我佛慈悲,我佛慈悲也讓我回來了,我就是來帶我妻子回去的,大師,請您告訴我回去的法門。”
圓夢大師手持佛珠一禮:“阿彌陀佛,老衲也不知這其中法門。”
“你怎么會不知道?”顧景年顯然不信:“就是這符的問題!既然在你們這里求的,你們肯定有法子解。解鈴還需系鈴人!你肯定有法子。”
圓夢大師:“可我真是系鈴人嗎?”
顧景年蹙眉:“你是得道高僧,你不是,誰是?”
圓夢大師:“阿彌陀佛,寫下祈福的人非我也,執念也非我之執念,此番糾纏,又于我有何益何害?施主,你找錯人了,因果不在我。施主何不想想,你是如何來到這里的。”
顧景年的腦海里再次浮現那天的場景。
他和裴之影動了手,見了血,然后金光閃爍。
“我知道了,血!是他的血滴在這符咒上,所以我才來的!”顧景年激動起來:“只要把他的血滴在這上面,自已再把這符咒燒了,就能回去了!”
圓夢大師只靜靜看著他。
看著他癲狂的笑起來,意味深長:“施主,您說的妻子,愿意跟您回去嗎?”
顧景年僵了下,但馬上道:“她不是這里的人,她該回去!”
圓夢的大師:“我問的是,愿意、不愿意。”
巨大的佛像就這樣在圓夢大師身后俯瞰著他。
明明是雙雕出來的眼睛,卻仿佛真佛睜眼看著他,讓他一時間無法撒謊。
他攥著符,喃喃開口:“她、她只是一時被迷惑了,那個男人用有錢的背景、用年輕的身體,把她絆住腳了。她不知道,人家那種家世,和她家門不當戶不對,以后的日子依然不會好的。是、他現在表現得深情,但是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普通人都受不了外面的誘惑,更何況豪門少爺。他那么有錢,以后也會有很多美女上趕著倒貼,到那時候,她就不新鮮了啊,他還能繼續守著她嗎?他也會變心的,男人不都這樣么。但我……已經悔過了,我真的已經悔過了……”
圓夢大師:“施主,您與那位小姐之間的現在,想必也是既定的因果,何不放下執念?”
外面鐘聲猛地響起,顧景年渾身一個激靈。
他驚覺自已不知怎么出了一身冷汗。
他蹙眉,咬牙,滿心不甘:“你為什么不去勸裴之影放下執念!我不放,只要把她帶回去,一切變回原來的模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