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鯉,她在家。”
“裴助理,您找她有什么事嗎?”
裴吉利銳利的眼神掃向嚴承恩:“嚴承恩,我一個小助理是不配進你們姜家門?”
嚴承恩縮了縮脖子,忙描補道:“怎么會呢,是我太激動了,沒想到裴助理親自來我家,寒舍蓬蓽生輝。”
嚴承恩客氣地將裴吉利請進了家里,不愧是裴少身邊的大紅人,擺起臉時的威壓與裴少都相差無幾了,都一樣嚇人。
裴吉利一進門,就看到姜鯉小臉慘白地癱在沙發上。
“姜小姐,你還好嗎?”
嚴承恩趕忙插話道:“勞煩裴助理關心,我女兒剛剛腹痛難忍,我已經讓她吃了藥了。”
姜鯉不知道裴吉利怎么會過來,“我沒事。”
裴吉利深深地看了一眼姜鯉,內心已經發出了土撥鼠尖叫:我的小祖宗啊,他家少爺看到嚴承恩對你動手,人都快氣瘋了,已經讓人將推土機開過來勢必把姜家別墅給推平了!
要不是他冒死勸說,嚴承恩這會兒應該被埋在土里了。
嚴承恩壓根就不怕姜鯉亂說,繼續對裴吉利諂媚地道:“不知裴吉利找阿鯉,是有什么事?”
“姜小姐在榮安酒店丟了包,汪經理聽說后特意拜托我走一趟,將今天撿到的包拿過來讓您認一認。”
裴吉利從袋子里拿出了四個愛馬仕的包,分別是黑、紅、黃、綠。
姜鯉眨了眨眼,強忍下眼眶里的酸澀。
難為裴京執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弄到這奪目的四色。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裴吉利讓她選,是因為這四色代表了特殊的含義。
在急救領域,華國統一采用黑、紅、黃、綠四種顏色來表示受傷程度,黑色表示瀕死傷,確認已經死亡或無法救活,不作搶救。綠色最輕,這類傷員可以稍后處理。
姜鯉沒有猶豫,將手放在了綠色的包上。
“這個,這個是我的。”
她的傷不礙事。
姜鯉包多,嚴承恩壓根就沒注意到姜鯉背了什么包。
裴吉利確定姜鯉沒有逞強后,就準備告辭。
嚴承恩起身送他,但是被裴吉利拒絕了。
“嚴總不用送了,你要是有空可以聯系下律師。”
“我家少爺讓我轉告你,明早裴氏集團將會派出專業隊伍到姜氏集團進行股權轉讓。”
嚴承恩一愣,“裴助理,裴少突然通知我,我也沒有準備啊。”
裴吉利厲色地審視著嚴承恩:“簽個字而已,你要什么準備?還是說,嚴總準備賴賬?”
嚴承恩慌忙搖頭,“愿賭服輸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裴吉利輕嗤一聲,“知道就好。我們少爺已經給了你幾天時間,你不珍惜,那只能是我們跑一趟姜氏集團。”
原本他家少爺看在姜小姐的份上,并不打算對嚴承恩趕盡殺絕。
姜小姐父女的恩怨,他家少爺也并不打算插手,以免被姜小姐算舊賬。
但是,今日嚴承恩不顧父女之情竟然將手打向了姜小姐,這觸及了他家少爺的逆鱗。
送走裴吉利后,嚴承恩的理智回爐,開始對著姜鯉賣慘。
“阿鯉,裴助理的話你也聽到了。公司現在出事情了,你是公司的接班人,你得幫我一起分擔。”
姜鯉繃著小臉,“你想要我怎么幫你分擔?”
“我手里只有公司20%的股份,如果我把15%的股份都轉讓給了裴總,股東里極可能有人比我的股份多,我很可能被拉下馬。
阿鯉,爸爸求你幫幫我,就這一回!15%的股份,我們一人出一半行嗎?
這樣,你手里也還是有股份的,我也能繼續做總裁的位置。等許氏集團的車企成功地運營起來后,我就能拿到一大筆分紅,到時候我再把股份全都買回來給你。
姜鯉忍不住冷哼一聲,她看起來就這么像傻子嗎?這么好騙嗎?
她手里只有10%的股份,讓她還一半,她可就只剩下2.5%的股份,這也叫手里有股份?
可是她不答應的話,嚴承恩是不會放她回房間的,甚至會對她動手。
姜鯉怕把嚴承恩逼急了,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那你說話可要算數哦。”
“我就只有你一個親生女兒,我的東西肯定都留給你。你不是想要進公司實習嗎?明天你就跟爸爸一起去公司辦一張實習證,你隨時想來就能來。”
嚴承恩慈愛地送姜鯉到房間門口,“好了,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爸喊你起床。”
姜鯉一進門,就將房門反鎖了。
姜鯉顧不上肩膀上傳來的疼痛,打電話給王媽,叮囑她千萬不能讓祖父離開她的視線。
掛了電話,姜鯉疲憊地閉上眼。
不知過了多久,姜鯉再睜開眼,雙眼通紅。
疼痛的肩膀讓她睡不著,要是再不抹點藥,明天這肩膀也別想抬起來了。
姜鯉褪了上衣,看著鏡中的肩膀上青紫的手指印,足可見嚴承恩是下了多大的力氣。
余光一暼,她看到了門口倚著一個人。
“啊。”姜鯉嚇了一跳,小聲地驚呼出聲,“裴京執,你走路沒聲音的嗎?”
“我又不是鬼,走路怎么可能沒聲音。”
“那我怎么可能沒聽到?”
“因為你太傷心了。”
是啊,因為太傷心了。她想不明白,向來疼寵她的爸爸怎么變成這樣?或許他一直都是這樣,只是偽裝得好。演技這么好,他為什么不一直偽裝下去騙她呢。
裴京執看著姜鯉眸中里有濃濃化不開的哀愁,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索性閉了嘴。
他給姜鯉沖了個澡,姜鯉如同提線木偶一樣隨便他折騰。
上完了藥后,裴京執伸手戳了戳姜鯉的臉頰。
“別傷心了,你要是想要個好爹,我當你爹。”他保證比嚴承恩稱職多了。
“爹?”
“誒。乖女兒。是誰欺負我乖女兒了,爹幫你揍他。”
姜鯉仰頭,看向裴京執俊朗的容顏上寫滿了認真,雙眸中倒映著一個小小的孤助的她。
好似她就算是說出全世界都負了她,裴京執也愿意以全世界為敵……那樣的真摯,那樣的濃烈,那樣的美好。
姜鯉眨下眼里的酸澀,“你,能不能幫我看顧好我祖父。”
“就這么點小事?我定辦得妥妥的。”
裴京執答應得云淡風輕,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將裴二叔的手里將博安醫院的管理權給奪過來。
他可得找個好理由,要不然裴二叔鬧起來也煩人。
“還有別的事要我做的嗎?”
姜鯉搖頭,“他用祖父要挾我,困住我的手腳。你幫我把祖父顧好了,我沒有后顧之憂,我就應付得來。”
裴京執心里泛起了愉悅的小泡泡,姜鯉將她的祖父交給他照顧,也意味著親手將自己的軟肋放在他的手里,所以姜鯉待他還是不同的,是不是?!
“好女孩兒。”
裴京執獎勵地俯身想要親姜鯉,但是被姜鯉用手擋住了。
姜鯉笑得狡黠,“爹怎么能親女兒呢?”
“獎勵的親親。”
“那也不行。”
裴京執縱容地看著姜鯉笑鬧著,他還是喜歡他的小狐貍聰明又開心的模樣。
嚴承恩啊,可真該死。
可就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裴京執哄睡了姜鯉后,狠狠地親了好幾口才離開。
他臨時改變行程去姜氏集團,原本的工作安排就要擠壓在今晚完成,再不離開,這一夜都不用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