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季比往年要熱很多。
季青棠去年穿長袖感覺剛剛好,今年卻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熱化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小白裙,袖子是鏤空的那種花紋,被汗水浸濕后黏在手臂上,很難受。
“很熱?我背你回去。”
謝呈淵撐了一把黑傘,替她將陽光都擋在外面。盡管如此,季青棠還是熱得很難受,從辦公樓到師級家屬房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現(xiàn)在剛剛走到一半,還要走好幾分鐘才能到家。
季青棠無比懷念以前一出門就有司機送或者自己開車的日子,不像現(xiàn)在出門都靠走。
“不用,我穿著裙子呢,背著不好看。”懷著這樣的想法,季青棠想咬牙一鼓作氣地走回去。
謝呈淵卻把手里的傘塞給她,將人拉到樹底下,低聲說:“在這里等我,我回去騎自行車過來接你。”
說完也不等季青棠出聲,轉(zhuǎn)身便往家里大步走去。
季青棠撐著傘,安靜地在樹底下等待,借著雨傘的遮擋,從空間里拿出一杯靈泉水喝下。
一杯靈泉水下去,整個人頓時舒爽無比,仿佛從炎熱夏天直接到了涼爽的秋天。
昏昏沉沉的腦袋也清醒了,她把靈泉水裝到身側(cè)水壺里,打算等謝呈淵回來了就拿給他喝。
前段時間她從空間里拿出一筐酸梨,腌了一壇子的水泡梨,算算時間現(xiàn)在應該可以吃了,等下回去要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那個酸梨是她以前去別的地方旅游,然后塞到空間里的,不久前種出來后酸澀感和本土野生的差不多,只不是個頭更大,核更小。
她按照當?shù)厝私踢^她的辦法,將梨清洗干凈,晾干水分,再拿幾個酸梨搗碎放到大鍋里加水熬煮成酸梨水,晾晾之后再倒入裝滿酸梨的壇子。
密封泡上一段時間,水泡梨就成了,這種水泡梨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沾上調(diào)制好的辣椒粉吃,一點也不澀嘴,又酸又脆,非常好吃。
季青棠把自己想饞了,一直在咽口水。
也就是在這時,謝呈淵踩著自行車,單手捏著一根冒著涼氣的冰棍來了。
“快,先吃冰棍,不然要化了。”
“你快喝水,滿頭大汗的,熱壞了吧。”季青棠先把身側(cè)的水壺拿下來,接過冰棍的同時將水壺遞給男人,讓他喝水。
冰冰涼涼的冰棍一入嘴,季青棠就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吃完半根,剩下半根給謝呈淵吃。
謝呈淵也沒客氣,直接叼過來咔咔兩口吃光,然后讓她坐上后座,大長腿繃緊,用力踩著自行車,沒兩分鐘就回到家了。
家里比外面涼快,涼得就像開了空調(diào)一樣。
季青棠一進屋就松了一口氣,她打開冰箱想喝冰冰的酸梅汁,小遲卻端來溫水讓她喝,“姑姑,姑父說了你要先喝溫水,汗下了才能喝冰的。”
糯糯和呱呱穿著小背心小短褲圍著她看,兩雙大眼睛閃閃發(fā)光,像是在說“媽媽喝冰水他們也要喝”。
季青棠不想做一個“壞”媽媽,忍痛接過小遲手里的水杯,坐在板凳上小口小口地喝水。
糯糯和呱呱知道沒有冰水喝了,也不鬧,轉(zhuǎn)身去拿大葉子做的扇子給季青棠扇風。
謝呈淵放好自行車走進來就看見季青棠被三個孩子圍住,兩個扇風,一個去拿了毛巾給她擦汗。
季青棠喝完水放下杯子,抬手攏頭發(fā)擦汗時,鬢角碎發(fā)沾著細汗,像綴了幾顆透亮的星子。
頸側(cè)的汗痕順著鎖骨曲線往下滑,沒入衣領前,又被微風輕輕吹得發(fā)顫。
謝呈淵走上前,接過她手里的毛巾,指尖無意蹭過軟白臉頰,帶起一點濕意。
季青棠抬眸看向男人,眼底的光很亮,連額間那層薄汗,都像為這份鮮活鍍了層柔潤的膜,比任何妝容都更勾人。
她說:“我想喝冰鎮(zhèn)酸梅汁。”
謝呈淵看了她一眼,微微側(cè)頭對三個孩子說:“你們?nèi)ケ涞裹c酸梅汁喝,一人只能喝一杯,糯糯和呱呱是小杯,不能貪多,不然肚子會痛。”
說著,停頓一下,又看向眼巴巴望著他的女人,加上一句:“給媽媽也倒一杯,小杯。”
“哇,喝酸梅汁咯!”
三個孩子歡天喜地地跑去開冰箱,由力氣比較大的小遲挨個給他們倒酸梅汁。
呱呱先把自己手里的酸梅汁端過來給季青棠,又端了一杯大的給謝呈淵。
端完他也沒馬上離開,而是看著正在給媽媽擦汗的爸爸問:“爸爸,媽媽也是大人,為什么不能喝大杯?”
謝呈淵忙著手里的事,頭都沒抬地回答:“因為媽媽身體比較弱,一下子喝太多冰涼的肚子會不舒服,你們年紀小,也是一樣,喝多了肚子會痛。”
聞言,呱呱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點著小腦袋轉(zhuǎn)身去喝自己的小杯酸梅汁。
謝呈淵這一解釋,不止解答了呱呱的疑惑,也變相地哄了季青棠,她也不鬧著要大杯酸梅汁了,美滋滋地小口喝完小杯酸梅汁。
等汗下得差不多了,她去沖了一個溫水澡,換了一身涼爽的短衣短褲,露著嫩生生的白腿白胳膊坐在沙發(fā)上指揮小遲給她開電視。
看了一會兒無聊的電視,她不小心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醒來肚皮上蓋著一條泛著奶味的純白小被子。
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呱呱給她蓋的,因為他每天都要抱著這條小被子睡,而糯糯的則是粉色的,平時不許別人碰。
客廳里很安靜,她茫然地看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人,一分鐘后才隱約聽見后院有人說話的聲音。
季青棠喝了一杯水,把呱呱的小被子疊好,給他放到臥室里,然后順著聲音去后院看了眼。
謝呈淵正帶著三個孩子挖土豆和芋頭,邊上已經(jīng)堆了很多,土豆個頭有大有小,芋頭也是,不過大個的芋頭比成人的腦袋還大。
“今晚要不要烤土豆吃?”
季青棠剛走到門口就被謝呈淵發(fā)現(xiàn)了,他拿著小鋤頭隨意一揮便把深埋在土里的土豆完好挖出。
三個孩子立刻手腳麻利地將土豆撿出來,拍掉上面的泥土,整齊放在旁邊,然后扭頭對季青棠招招手:“媽媽快來撿土豆。”
季青棠:“……”
她一點也不想干活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