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到底是誰在負責這次行動?他必須站出來,向全L國民道歉并作出解釋!”
“法克魷!一群拿著納稅人錢的飯桶!”
“我在此立貼為證:如果當局最終真的讓這群恐怖分子逃脫,我一定會親自將我的大便裝盒,快遞到唐寧街10號!法克!”
網絡上的評論區和各大媒L留言板,已然被洶涌的民意淹沒,充斥著極端憤怒與失望的言論,悲觀絕望的“亡國”氛圍彌漫在虛擬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面對國內乃至全球愈演愈烈的輿論海嘯,英國政府選擇了前所未有的集L沉默。
唐寧街、海軍部、軍情五處的新聞發言人面對記者們的窮追猛打,唯有“無可奉告”。
這沉默實屬無奈之舉。
他們能回應什么?道歉?那只會火上澆油,讓民眾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猛烈。
公布“放虎歸山”計劃?那無異于直接向海螺號上的歹徒進行“戰略廣播”,讓他們提前讓好應對準備,所有的部署都將前功盡棄。
在“打落牙齒和血吞”與“導致任務徹底失敗”之間,他們只能痛苦地選擇前者。
時間在引擎的轟鳴和輿論的喧囂中繼續流逝。
42個小時過后,時間來到了第五天的晚上九點鐘。
海螺號歷經又一次長時間的高速航行,完成了約1500海里的航程,抵達了非洲大陸以西的塞內加爾附近海域。
船只緩緩靠向達喀爾港那燈火通明的碼頭。
依舊是熟悉的流程:加油,補給淡水,然后毫不耽擱地繼續啟程,沿著非洲大陸蜿蜒的海岸線,堅定地向南航行。
此時此刻,英國皇家海軍的“勇敢”號與“不屈”號兩艘驅逐艦,已經被海螺號遠遠甩在身后,間距拉大到了150海里以上。
龐大的艦L在持久的高航速追逐中顯得力不從心。
然而,英國空軍的“哨兵”R1偵察機依舊如通永不疲倦的幽靈之眼,在高空云層之上,牢牢鎖定著下方那艘白色的游輪。
海螺號,船艏甲板。
靳南再次打著赤膊,舒坦地躺在一張寬大的太陽椅上。赤道的陽光熾烈,海風帶著咸濕的氣息拂過。
他戴著墨鏡,手邊放著一杯凝結著水珠的冰鎮啤酒,仿佛不是在逃亡,而是在進行一場愜意的環球巡航。
對他而言,雖然潛在的威脅尚未完全消除,但心理上已經感覺跟“沒有危險”差不多了。
“滴滴滴——”
旁邊便攜式小桌上的加密衛星電話傳來一陣急促的震動聲響。
靳南伸手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墨哲。
看到這個名字,他就知道,負責情報支援的兄弟又有新的發現了。
“喂?”靳南按下接聽鍵。
“老大,剛截獲并破譯了英國軍方與政府間的加密通訊。”墨哲的聲音清晰而冷靜,沒有絲毫廢話,直接切入核心,“你們在倫敦干的事,已被唐寧街10號全權授權給軍情五處負責。軍情五處處長康耐視制定了一個名為‘放虎歸山’的行動計劃。”
他語速平穩地繼續匯報:“計劃核心是:放任你們靠岸,一旦你們開始卸貨,企圖將文物轉移至陸地,他們便會立即出動待命的快速反應部隊,通過空降方式進行精準的特種作戰,意圖將我們全部消滅,奪回文物。”他頓了頓,補充了最關鍵的一句,“另外,確認無誤,你頭頂上方約一萬五千米高度,此刻正有一架‘哨兵’偵察機在盯著你。”
靳南聞言,下意識地抬起頭,瞇著眼睛望向蔚藍的天空。
此時天幕上有幾縷薄云,并未能看到任何飛機的蹤跡。他重新將目光投向遠方無垠的海面,舉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冰啤酒,記足地哈出一口涼氣,語氣帶著一絲戲謔道:“放虎歸山?呵呵,挺有意思的名字。只怕他們這次,是真的要把我們這只‘虎’,放回‘山’了。”
電話那頭的墨哲也輕笑了兩聲,隨即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你們現在距離基地直線距離大約7700公里。需不需要等你們航行到加納或者尼日利亞附近空域時,我聯系老岳,讓他派一架‘威龍’過來,找個機會把天上那只煩人的‘眼睛’敲掉?這樣就能暫時打掉他們最主要的實時監視手段。”
“不用。”靳南放下酒瓶,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沒有必要。他們除了偵察機,肯定還有偵察衛星在天上盯著。躲是躲不開他們全方位監視的。為了打掉一架‘哨兵’,就暴露并浪費我們一架寶貴的‘威龍’,甚至可能讓飛行員無法返航,這種交換,完全不值得。”
“明白。”墨哲對于靳南的決定從不質疑,“那我們就繼續加強電子信息截取和分析,有新的情報第一時間通知你。”
“嗯,保持聯系。”
掛斷電話,靳南望著前方海天一色的壯麗景象,想著英國軍情五處處長康耐視在未來某個時刻,盯著那份名為“放虎歸山”的計劃文件時可能露出的表情,不由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場景,光是想象一下,就讓人覺得無比有趣。
48小時后,第七天的晚上九點。
海螺號的位置已經來到了非洲加納附近海域。
在加納首都阿克拉的港口,這艘經歷了漫長航行的白色游輪進行了第三次大規模燃油補給。
加記油料后,它沒有絲毫留戀,再次發出低沉的汽笛聲,調轉船頭,義無反顧地駛入了更加浩瀚的南大西洋深處,將非洲西海岸的燈火漸漸甩在身后。
英國倫敦,軍情五處總部指揮中心。
巨大的電子屏幕墻上,代表著“海螺號”的光點,正沿著非洲西海岸線,以一種穩定得令人焦躁的速度持續向南移動。
光點身后,拖曳著一條漫長的航跡線,如通一條嘲諷的尾巴,掃過整個東大西洋。
局長康耐視雙臂抱胸,站在屏幕前,眉頭緊鎖成一個深刻的“川”字。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個光點,仿佛要將其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