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聽明白周長川的意思了,是來證明自已心里沒鬼的。
我又沒找到你門上,這么著急來證明自已。
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林夏沉住氣,淡淡一笑,
“那還真是讓林老板費心了?!?/p>
周長川來的時候,以為林夏肯定多少會懷疑砸店是他干的,會不冷不熱含沙射影的。
沒想到她這么和氣,居然一點沒懷疑他,暗喜。
就這腦子還想做生意,看來是高估她了。
“林老板說這話就外道了”,周長川眼珠子孤零零一轉,又進一步打探,
“聽這周圍的店主說,是得罪客戶了,才被砸店的?”
林夏順著她的意思,愁苦的點了點頭,
“對,確實是得罪了客戶,被報復了?!?/p>
周長川更驚喜了,當初砸完她的店,讓周勇放話說是得了罪客戶,真是蒙對了。
假惺惺的故作安慰,
“林老板,做生意不是那么好干的,得罪客人是常有的事,我前段時間還得罪一個客戶呢,來我店里鬧了兩天,現在有些客戶確實也是難纏的主,不知道哪句話就把他們得罪了?!?/p>
然后,還正義感爆棚的說道,
“有矛盾是正常的,怎么能背后下狠手呢,太氣人了,相信公安同志一定會早點破案把抓到的?!?/p>
心想:人早已經被我送走,他們去哪找。
他們是在店林夏店門口說的話,王明芳這會店里沒生意,正好也站在她家店門口玩,聽到周長川的這話。
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
“呵……還真是會賊喊捉賊?!?/p>
雖然王明芳平時也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還真看不上那下三濫的手段,而且,她男人和周長川也有點過節,她看周長川是八百個不順眼。
上次讓林夏去罵,也是想湊著為自已出口氣。
雖然是小聲嘀咕的,但周長川卻偏偏就聽到了這句話。
本來就是做賊心虛的人,生怕被人懷疑,一聽這話,那還得了,
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王明芳,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什么叫賊喊捉賊,說的好像是我派人砸的店一樣,你有什么證據你拿出來,拿不出來,你這是在挑撥我和林老板的關系,也是造謠誣陷,我可以告你坐牢的?!?/p>
王明芳也是屬于那種瞎蹦跶沒膽量的人,一聽要告她,還真有點慫了,后悔自已多嘴。
林夏一看王明芳沒敢說話,就把話茬給接了過來,還替王明芳圓場道,
“周老板你聽岔了,人家王姐可不是說你的,再說,你這么好的人,怎么會做出那么卑鄙無恥,人面獸心,骯臟齷齪,喪盡天良的缺德事呢?!?/p>
“做那樣的事會遭報應的,會出門被雷劈,喝水被嗆死,生兒子沒屁眼,媳婦每天給換著花樣的給戴綠帽子,你說是不是,周老板?”
周長川:……
他都生了五個閨女了,在外面找個小老婆又給他懷了一個,就指著這胎是個兒子呢,卻被罵生個兒子沒屁眼。
怒目圓瞪的,此時真是掐死林夏的心都有。
但她咒的是砸店的人,要是自已氣急敗壞的,那不就說明自已心里有鬼嗎?
只能忍,只能干聽人家罵,還得苦笑點頭附和道,
“是……是……”
林夏一看他那個反應,無疑了,百分之百確定,就是他干的。
王明芳捂著嘴笑,這林夏罵人還真一套一套的。
就該這么罵,氣死他。
既然確定是周長川找人砸的店,林夏猜測,那他今天過來肯定不單單是來“問候”那么簡單,要不是還有其他目的,他完全沒必要來洗白自已,于是招呼道,
“周老板,要不,進店聊會?!?/p>
一是想看看這周長川到底想干什么,二是看能不能從他嘴里套出什么話 。
周長川被罵的憋了一肚子火,但還沒達到自已的目的,也是個能伸能屈的主,硬硬的忍住了這一口,和林夏一起進了店。
進店聊了幾句,周長川便
“林老板,你這帶你受損不少吧,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林夏長長嘆了口氣,一臉愁苦,
“損失確實大,為了開這個店 ,這買機器的錢、房租都是借的高利貸,再加上損失的布料錢,我一輩子不吃不喝也還不起了呀,正愁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辦呢?”
周長川既然想看到她才慘,那就讓他看唄,這樣才能勾出他想說的話。
林夏說那些的時候,本來還想留幾滴眼淚烘托一下的,無奈眼淚不配合。
周長川點了點頭,就猜到她現在的情況肯定很慘,但沒想到比自已想象的還要慘。
越慘越好,越慘越對他有利。
果然,周長川像救世主一樣說道,
“林老板,咱們都是同行,天下裁縫是一家,看到你有苦處,我自然也要拉一把。”
“我看你這次損失不小,店也干不下去了,這樣,你到我店里來上班,我店里聘請的裁縫一個月都是開三十塊錢,我看你現在困難重重的,一個月給你三十五,夠意思吧? ”
他之前就打算好了,砸店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把林夏招到自已店里來。
這個女人的手藝確實好,讓她為自已創造加價值。
有了這次砸店的教訓,估計這個女人這輩子都不敢再動開店的心思了,也不用擔心她把自已店里的客源帶走。
林夏了然,先是背地里使壞,然后再假裝好人,然后去他店里幫他掙著錢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這一步一步的,看來是算計不少日子了。
林夏扯唇,冷哼一聲,
“周老板,你是從哪里判斷出,我這店干不下去了的?”
周長川本來還等著林夏對自已感恩戴德深深鞠躬以表感謝的,聽到這口氣怎么跟自已預測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其實,他的計劃還有第三步呢,就是得到她的人。
就林夏這臉蛋這身材他也早就垂涎三尺了,要不早就讓周勇他們上手了。
等到她到自已店里工作,那把她弄到床上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到時候給自已當個老婆,看這屁股那么翹,肯定是能生個兒子,到時候都是一家人了。
她的人,她的手藝,還不都是自已的了。
可怎么也想不到,那么好的計劃,走到這第二步就遇到阻力了。
周長川一下黑了臉,
“這覺得你這店還能開下去?”
“我為什么開不下去?”林夏冷聲反問,纖瘦的身體帶著強大的氣場,
“我不僅要繼續開店,還要開的更紅火,既然某人不守規矩在先,非要打破河水不犯井水的場面,那就走著瞧,看看誰笑到最后,再看看誰死得慘?!?/p>
然后又氣死人不犯法的加了一句,
“哦,對了,周老板,我說的可是某人,這個……不屬于誣陷吧?”
周長川一下反應過來,剛才這個女人哭慘都是裝的,原來早就懷疑他了,讓他放松警惕呢。
既然這個女人這么的不識趣,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周長川也不介意撕破臉,
瞇了瞇眼睛,一字一頓的嚇唬道,
“既然你這么不識好人歹,那店再被砸了,可別怪我沒好心提醒你?!?/p>
然后又指向林夏的手,毫無顧忌的威脅說,
“你可是靠這雙手吃飯的,要是這雙手沒了……”
對有錢有勢的人他不敢,但對這樣沒權沒勢沒后臺沒背景的黃毛丫頭,他還是能收拾得了的。
趙麗娟一看周長川威脅林夏,抄了板凳就沖了過來。
欺人太甚,昨天讓人砸店,今天赤裸裸的上門威脅,還有沒有王法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不給人活路,那今天就跟他拼了。
林夏的想法和趙麗娟一樣,反正有參謀長撐腰呢,怕啥,又不是自已故意惹事。
一個字:干。
再說,林夏現在能百分之百的確定就是他砸的店,雖然還沒有證據,但不影響先打一頓出出氣。
就算公安來了,你告我誣陷,我還告你騷擾呢。
又不是只有你自已長嘴了。
林夏最討厭別人用手指他, 快速伸手欲先把他手指給折斷。
剛出手,就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閃進店里。
快她一步。
粗糲的大手一把握住周長川指向林夏的那只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