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也是真的心大,缺心少肺的。
店都被砸成那樣了,她昨晚依舊睡的超級香,七點的鬧鐘,鬧了二十多分鐘,才把她鬧醒。
起床簡單收拾一下,去食堂打了個包子,邊吃邊去等公交。
上了公交,林夏琢磨怎么給客戶賠償布料的事。
這個工作一定要做好,店里雖然受到了很大的損失,但不能讓客戶跟著遭殃。
做生意就講究一個好口碑,好的口碑才是最無價的黃金招牌。
店里的客戶就兩個群體。
私人訂制那邊的客戶,肯定要挨家上門道歉,賠償。
來店里做衣服的這些客戶,只知道大部分都是在梧桐巷附近住的,但具體也不知道人家的住址。
一一上門道歉有難度。
只能,那些經常見從店門口過的客戶,見到就主動去給人家賠償道歉。
其余的那些客戶,就要等人家來店里拿衣服的時候再賠償道歉。
總而言之一句話:賠償道歉,而且態度要誠懇,盡量不讓客戶流失。
她算了一下,空間里還有五十塊香胰子,六十個發圈,到時候分配一下送給這些客戶。
畢竟就算賠償,也是耽誤了人家的事。
林夏來到梧桐巷,趙麗娟也剛好走到這,和林夏揮手。
林夏還在想賠償的事,微低著頭走路,沒看到。
趙麗娟便笑容滿面的過來挽著林夏的胳膊,
“早上好,林夏。”
林夏嚇了一跳,看到是趙麗娟,笑問,
“麗娟,昨天說好給你放兩天假休息一下的,怎么又來上班了?”
“休息啥,哪有那么嬌氣的,我又沒啥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趙麗娟笑嘻嘻的說。
看到趙麗娟笑容燦爛的,又恢復了平時的狀態,臉上的巴掌印也消退了,林夏也放心了些,
“麗娟,昨天的事, 還害怕不? ”
“昨天是有點害怕,但睡一覺就什么都忘了。”
“以后還敢看店不?”
“當然敢了,還能因為害怕崴腳就不走路了,咱們該怎么干還怎么干,對不對?以后再來男顧客,一開始就警惕著點就是了。”趙麗娟大大咧咧的說。
她和林夏一樣,也是個心大能想得開的女孩。
天大的事,美美睡一覺,就忘了一大半。
她這樣一說,林夏也放心了,還怕她有心理陰影以后不敢看店了呢。
兩個女孩挽著胳膊,迎著晨陽,有說有笑的往店里走去。
王明芳看到,都替林夏愁。
店都被砸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笑呢,是不是缺心眼子。
要是換成她,別說笑了,估計得愁的一天瘦八斤。
與此同時,美麗裁縫店這邊,老板周長川唱盈盈的到了店里,心情一片大好。
自從林夏店里生意有了起色,周長川就沒睡過好覺。
林夏的實力他是知道的,當初馬冬梅來鬧事的時候,林夏從畫設計稿到給馬冬梅把衣服做出來,全程他都是看在眼里。
那時本是想留她在店里工作的,但就是因為她手藝太好怕她會把客源帶走,才沒留她。
她的店開業之初,周長川虧錢搞了一波優惠活動拉攏顧客,當時確實也起到了作用,將近一個月林夏店里幾乎一個客人都沒有。
本以為她會撐不住關門大吉,誰知道她非但沒關門,生意卻越來越好。
客戶就那么多,去她店里的多了,來自已店里的就少了。
他是恨得牙癢癢,視林夏為眼中釘肉中刺。
不過他也是精明人,并沒和林夏發生過任何的摩擦,遇到林夏時,還會主動打招呼。
一直給人一種‘各做各的生意,河水不犯井水’的感覺。
其實背地里,一直在打著自已的算盤。
現在把她店砸了,壓在心里的這一口氣總算是舒坦了。
當然,他也知道砸店后,同行是冤家,他肯定會成為懷疑對象。
所以他這次布置的相當周密,即使有人懷疑他,也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沒有證據,誰敢說是他干的,有人敢說這就是誣陷,他也可以報公安。
此刻,周長川心里那個得意:一個羽翼未豐的黃毛丫頭,仗著會畫個設計稿,就想從我飯碗里搶食,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做生意可不是手藝好就可以把生意做起來的。
沒點手段,他能在這條街立足那么多年。
他自然估算的出林夏這次損失慘重,看她還怎么敢把這店開下去。
不過砸店只是第一步。
他不僅要砸店,還要當救世主去。
讓林夏對他感恩戴德。
……
林夏和趙麗娟到了店里,兩人先把這附近客人的訂單合計了一下。
沒一會,就見有個男人站在店門口喊道,
“林老板,忙著呢。”
林夏抬眼看去,來人正是美麗裁縫店的老板周長川,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
店被砸的事,他是最值得被懷疑的。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是最應該避嫌的。
怎么會過來?
不過來了也好,正好看看他要干什么。
見林夏要過去,趙麗娟有些緊張的拉住她的胳膊,怕這周長川是來找茬的。
林夏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你先把單子整理好,進門就是客,我去招呼一下。”
林夏走過來,雖然帶著防備,但人家禮貌客氣,林夏也不動聲色,和和氣氣說,
“周老板今天那么有空?”
周長川掃了一眼店里,被剪的布料已經被打掃干凈,但被砸的變了形的機器散了架的裁剪臺依然還放在店里。
事辦的確實漂亮。
他裝模作樣,同情又惋惜的嘆了口氣,
“林老板,這不我前兩天去進貨了,今天一早才回來,聽店里的伙計說你店被人砸的事,咱都是開店的,都知道開做生意的不容易,我一聽心里不是個滋味,就過來看看。”
林夏聽明白周長川的意思了,是來證明自已心里沒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