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又看向為首的男人,拉了拉對方的衣擺,“我今天是不是看不了我姐?”
蘇忠和蘇城的眉心也擰起來,但現在不管是他們中的誰過去,警報都會響。
現場安靜了一瞬,為首的男人也就開口,“把蘇忠和蘇城帶去檢查。”
哪怕是這樣了,仍舊要將那兩人檢查干凈。
至于溫瓷,這看著膽戰心驚又弱不禁風的樣子,走兩步都得暈。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曖昧的摸了摸。
溫瓷嚇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好幾步,像是差點兒暈過去,“你......你要干什么?再這樣,我報警抓你了?!?/p>
在這種地方提報警,那就是個笑話,這地方可沒有法律。
一群持槍的男人瞬間笑了起來,但是個個視線都在她身上。
溫瓷心里吐了好幾次,面上卻只能又急又氣的樣子。
為首的男人拿過槍,抵著她的下巴,“把衣服脫了?!?/p>
溫瓷嚇得頭皮發麻,眼淚無聲的往下掉,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
回來的蘇城恰好看到這一幕,又恰好撞見溫瓷的視線求救似的看過來。
男人一瞬間的保護欲在作祟,也就幫她說了一句話。
他來到為首的男人身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這是要送給白先生的禮物,昨晚孫助理已經驗證過了?!?/p>
聽到白先生和孫助理這個稱呼,男人臉上的調笑才瞬間消失了。
他們在這里工作的,怎么會不知道這兩人是誰呢。
本來男人還想著趁機占點兒便宜的,他們都在這里工作這么久了,早就把女人當成徹頭徹尾的工具了,工具又怎么可能有尊嚴,現在聽到蘇城說的,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讓人去找維修部門的人過來,可能這些設備一直都沒有維修過,出了問題。
設備被短暫的關閉,男人給了維修部的人一個小時,必須排查掉所有的問題才行。
而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里,裴寂這邊的人也在瘋狂的入侵里面的系統。
但這畢竟是那群人想要保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輕易能被入侵得了,光是破解僅存的那幾個密碼,對于專業的黑客來說就已經很吃力了。
但是設備被關掉的這一個小時里,至少溫瓷身上的東西是安然無恙的,裴寂這邊的人都能聽到那邊的聲音。
大家好幾次都為溫瓷捏了一把汗,畢竟要面對那么多持槍的男人,普通女人很難表現得很鎮定,但是溫瓷一直都演得很好,至少把那種惹人憐愛又弱不禁風的感覺演得入木三分,所以程淮忍不住在旁邊說了一句,“太太其實很有能力?!?/p>
因為她對這個世界懷著的好奇心會讓她有精力去做一切的事情,但抑郁癥的人是不可能有這種好奇心的,只想腐爛在自己的世界,很難完成救贖。
裴亭舟想讓溫瓷失憶激發裴寂的暴躁,想讓這兩人徹底不可能,但有些人是沒辦法分開的。
就像十二歲的溫瓷當年遇到的就是裴寂,而不是裴亭舟一樣。
有些東西就是命中注定了。
裴寂沒說話,一顆心一直都是揪著的,眉心也一直都是擰著的,那邊稍微發出點兒大的聲音,他就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受折磨,整個人都坐立難安。
屋內的監聽一直都在繼續,裴寂的鼻尖都是汗水,這大概是精神病院成立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人能去里面偷聽到內容。
溫瓷被領著從旁邊的走廊一直走,這里面是明亮的,但關著的房間里時不時的就能傳來女人的哭聲,大部分都說自己沒有瘋,說想出去,但是這里面穿著白大褂的人一點兒都沒有停留,仿佛已經習慣了這些話。
溫瓷的臉色都是白的,忍不住靠近蘇城,“蘇城哥,我姐她到底怎么了?”
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剛剛那群持槍的男人,每個男人的視線都在溫瓷的身上轉悠。
他們看到溫瓷這樣的柔弱無骨,眼底的東西反復要化為實質。
溫瓷卻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仿佛被嚇到了,急著想要找個依靠。
蘇忠這邊已經將溫瓷的所有資料全都交給剛剛的男人了,男人核查過了,確定沒有問題才領著人進來,現在他的手里拿著對講機,在跟那邊的人說話,大概就是加快維修進度。
一群人來到其中一個房間,這樣漂亮的一棟房子,房間里卻是一片白,除了一張厚重的床,什么都沒有,甚至就連窗戶都是封起來的,想看外面的世界只能通過被割裂的天空來看。
孫瑤蜷縮在角落里,她并沒有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雙手,反復的在呢喃著什么。
溫瓷的眼眶瞬間紅了,有些不敢置信,“姐?”
她緩緩走過去,擦拭自己的眼睛,然后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些人,“我能單獨跟她說兩句話嗎?只要十分鐘就好?!?/p>
蘇忠跟蘇城對視了一眼,從這里離開了。
恰好他們也需要跟這邊對接一下信息,房間的門瞬間被關起來,但是這里是有監控的,只是因為門口的那點兒失誤,監控已經被關上了。
溫瓷的臉色快速冷了下去,一把將孫瑤抱住,“姐,我是孫慈,你還記得我?”
在外界看來,蘇忠的老婆早就死在一場無差別殺人里了,現在卻在這里面出現,說明當年所謂的無差別殺人都是蘇忠用來迷惑孫瑤的爸媽的,她的爸媽才會在短短半年的時間里相繼去世。
“姐,我真的好想你,嗚嗚嗚,爸媽已經去世了,現在姐夫把房子賣了,我出來都不知道該去找誰了,只能來投奔姐夫,沒想到你也出了事。姐,以后我會經常來看你的,你一定要撐下去。”
她哭得梨花帶雨,就算是站在外面的人這會兒就在她的身邊,也很難看出破綻。
溫瓷一邊哭,視線一邊快速的在這周圍逡巡,屋內包括窗簾都是一片白。
她將孫瑤扶起來,扶到床邊,“姐,你別坐在地上,你坐床上,我看著你這樣我心疼?!?/p>
她一邊說,一邊將帶進來的東西貼到了床頭的背面,而且是在木板的夾縫處,就算是湊近了看,也只會認為這是一塊干掉的污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