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皺眉。
“楊杰不是死了嗎？”
曲染冷笑：“你消息倒是靈通，不過楊杰死之前把什么都說了。”
秋菊眼珠子亂轉，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寧王卻不給她機會，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來人，拖下去。”
秋菊本來在想主意，聽到寧王的話頓時嚇得不輕，失了方寸。
“王爺饒命，奴婢說，奴婢什么都說。”
秋菊說，一開始聯系她的就是曲婉婉，因為曲婉婉知道了她和曲父的關系。
曲婉婉就利用了這一點讓她在曲染身邊待著。
之后，曲婉婉和楊杰有了關系，楊杰就出了個主意，讓曲染和晏歸瀾自相殘殺。
v這一步，他們兩個是跳開曲婉婉辦的。
畢竟，曲婉婉雖然討厭晏歸瀾，但是她不嫌棄多一只舔狗。
晏歸瀾墜崖后，秋菊以為曲染死定了，她很害怕，擔心侯府報復，所以才離開侯府回到曲家。
可她沒想到，她娘和曲父的事情被她爹發現了，兩個人鬧了起來，他們在曲家待不下去，曲父就花銀子讓她們離開京城，并且將她們養在京城外一個莊子里。
事情就是這樣。
聽起來沒有一點新意。
秋菊說她知道的就是這些。
再問不出什么，就將秋菊關了起來。
寧王問晏歸瀾：“你怎么看？”
晏歸瀾在動腦子，他想了很久才說：“秋菊說的也有道理，可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曲明會被殺。”
兇手既然敢在稽查司殺人，一定是曲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秘密，所以才被滅口。
難道說，這個秘密只有曲明知道，秋菊其實不知道？
寧王覺得晏歸瀾有進步：“曲明死之前，提到的就是秋菊。”
寧王認為一定和這個叫秋菊的有關系。
于是他看向小郡王。
小郡王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澤，你怎么看？”
小郡王說：“能在稽查司的殺人的，絕對不是小人物。”
寧王點點頭，這背后還有大魚兒。
可是這大魚，為什么要和曲家扯上關系？還有那個楊杰，他為什么要對付晏歸瀾？只是為了曲婉婉？
不，晏歸瀾說過，楊杰怕曲婉婉說出他的秘密，還捅了曲婉婉一刀。
證明曲婉婉在他心里，并沒有太重的分量。
她不值得他冒險。
那他為何一定要殺晏歸瀾？
侯府公子？不能夠，永安侯的動機都比他大。
寧王的視線再一次落在了小郡王身上。
小郡王正好抬頭。
做了十幾年的父子，兩個人都對彼此有了解，
小郡王更是聰明人，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層。
所以，他識趣的沒有捅破窗戶紙，而是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晏歸瀾坐在椅子上，他不如這些人聰明，可是曲染的心聲他聽到了，曲染也懷疑和小郡王有關系。
他呼出一口氣，轉了個話題問：“戲班子的段老板怎么樣了？”
寧王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他有問題？”
晏歸瀾說：“他姓段，還和柳清清走的近，我就懷疑他。”
寧王慈愛的看著他：“他從小就進了小月班，小月班的老人都是看著他長大的……”
晏歸瀾不服氣：“那又怎么樣？小月班的人說的就是真的嗎？”
寧王一頓。
晏歸瀾倒是提醒他了。
段老板的底細全來自小月班，可若是這個小月班也有問題呢。
也不是沒有可能。
哎？
小烏龜好像聰明了一點。
寧王知道晏歸瀾養著兩只小烏龜，他也見過一次，感覺這兩只烏龜和晏歸瀾可像了。
他第一次見到養烏龜的人。
忍不住笑了。
“這個你放心，為父一定查清楚。”
晏歸瀾瞥了他一眼，什么為父為父的，他可沒承認他。
……
回去后，晏歸瀾上了床就準備睡覺。
曲染一把將他揪下來。
“滾去洗腳。”
晏歸瀾“……”
晏歸瀾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吉祥正在和如意說話，看到他出來，迎上來：“世子，你怎么出來了？”
晏歸瀾干咳了一聲：“我還沒有洗腳。”
吉祥一言難盡的看他。
真是少爺變小王爺，依舊沒有一點長進啊。
“小的去打水？”
晏歸瀾點點頭。
他懶得進屋子，就在院子里洗。
他可不是怕曲染啊。
秋日的夜晚已經有了些許涼意。
“你們在聊什么？”晏歸瀾好奇的問。
吉祥說：“就是那個許封啊。”
晏歸瀾來了興致：“他怎么了？”
吉祥笑著說：“國子監要開除他，說他品行不端，他沒辦法，就說要娶那個黃夢涵，可許家又不愿意，又跑來一戶人家，說許夫人和他們家要定親，如今又出爾反爾，兩家開始扯皮，結結實實鬧了一場。”
晏歸瀾來了興致。
“啊？還有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吉祥得意的一笑。
晏歸瀾當然不知道。
他這些消息都是和隔壁，隔壁的隔壁，以及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家的小廝打探出來的。
這些人家也有公子在國子監念書，公子們關系雖然不親近，可小廝們平時一起接人，無聊的時候就湊在一起聊天，自然就成了能說的上話的朋友。
于是，就算是下了學，吉祥還是知道了這些事。
晏歸瀾腳也不洗了，趕緊穿上鞋回去和曲染說這件事。
曲染沒想到，他們走后，書院門口發生了這么多事呢。
許封和黃夢涵的熱鬧必須去看。
于是第二天， 她就跑去了梁家、
許家大門緊閉，曲染看了幾眼，就進去找梁小妹。
梁夫人正在和梁小妹說話，兩個人心情看起來可好了，見到曲染，梁夫人忙招呼她過來坐，順手給她抓了一把松子。
曲染趕緊坐下。
“許家是不是出事了？”
梁夫人無奈的笑了下：“你這丫頭，來我家就是為了看熱鬧？”
梁小妹冷哼一聲，如果當初許封退了婚娶黃夢涵，她也敬他是個男人，如今……
“他就是既要又要。”梁小妹不屑，對許封只剩下厭惡。
他和黃夢涵最好鎖死。
據梁小妹說，昨天許封回來就大鬧了一場，他怨恨黃夢涵不該去書院鬧，也怨恨許夫人不該給他相看人家，總之錯都是別人的，他自已沒錯。
三個人正說著話，隔壁就鬧開了。
兩家的院子緊挨著，那邊那么大聲想裝聽不到都不行。
曲染和梁小妹對視一眼，兩個人出了屋子，站在墻根底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