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書院有活動,是國子監(jiān)的先生來講課,郭瑞十分仰慕這位先生,他早早的占好了座位,還幫晏歸瀾和喬西這兩位好友也占了一個。
晏歸瀾和喬西一點都不想來。
“柳先生非常有才學(xué),想不到我也能聽他講課的。”郭瑞自嗨。
喬西打了個哈欠,晏歸瀾跟著也打了一個,一轉(zhuǎn)頭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小郡王和嚴(yán)世子,他們旁邊,楊杰像個影子一樣站在角落里,很容易被人忽略掉。
似乎察覺到有人看他,他抬頭,臉色陰沉的往人群中掃了一眼,就看到了晏歸瀾。
晏歸瀾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慌張,大大方方的招招手打了個招呼。
楊杰對他點點頭。
小郡王看了楊杰一眼,也看向了晏歸瀾。
嚴(yán)世子于是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
晏歸瀾實在是太顯眼了,和其他人簡直不是一個世上的生物一般。
尤其是旁邊那個胖子,他到底為什么要和晏歸瀾坐在一起,嚴(yán)世子暗暗下定決心,以后絕對不能和晏歸瀾站在一起。
雖然說男人家相貌不重要……可是,到底這句鬼話誰說的?
不論男女老少,誰不喜歡美人。
嚴(yán)世子又多看了晏歸瀾一眼,這樣的美人,這樣的性子,幸虧生在富貴人家了。
“晏兄,不要東張西望了,柳先生要開始講課了。”郭瑞十分興奮,還拿出紙筆準(zhǔn)備把柳先生的話記下來。
晏歸瀾和喬西實在是太無聊了,兩個人后半段就開始偷偷玩打手背的游戲。
等他們意識到四周一片寂靜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看著他們。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晏歸瀾和喬西兩個人僵硬的轉(zhuǎn)動脖子,看到臺上一個儒雅斯文的中年男子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兩位,你們在說什么?”
晏歸瀾咽了咽口水,一臉茫然,像只在森林中迷路的大眼睛小鹿。
喬西咽了咽口水,一臉茫然,像只在森林中迷路的小眼睛喬西。
柳先生對他們笑了笑:“兩位?”
喬西推了推晏歸瀾,示意晏歸瀾起來,晏歸瀾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
“對不起柳先生,我們兩個讀書不太好,但是十分仰慕先生,所以才搶到了這個位置,可我們實在聽不懂,所以才……”
晏歸瀾十分羞愧:“請先生原諒我們。”
柳先生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知錯能改,就是好事,坐下吧,”
晏歸瀾和喬西坐下了。
兩個人大大的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再也不敢亂動,倒是郭瑞十分積極,還回答了幾個問題。
終于散了場,郭瑞跑去找柳先生探討功課了。
喬西呼出一口氣:“我真的好累。”
晏歸瀾點點頭,他也是。
喬西提議:“咱們?nèi)ツ睦锍砸活D吧?”
晏歸瀾攤攤手:“我沒錢,我的錢就夠買糖葫蘆。”
他的錢不能亂花了,要存下來,將來跑路……
喬西無語:“行行行,我請你……”
他看了郭瑞一眼:“郭瑞看來沒時間,咱們兩個去吧。”
人家花錢請客,當(dāng)然是喬西自已說了算。
他們一起出了門,在門口,還遇到了小郡王他們。
巧了么,他們也要吃一頓。
喬西很樂意請貴人們吃飯,于是眾人一起去了附近的酒樓。
楊杰像個影子,進(jìn)了酒樓就去安排這些事,嚴(yán)世子大爺一樣站著,這種事情,他是不可能動手的,
小郡王最隨和了,和晏歸瀾喬西聊著天。
晏歸瀾的腦子在曲染的熏陶下,變聰明了,他想到了曲染的話。
小郡王……
如果真的是小郡王指使楊杰,他的動機(jī)到底是什么?
都是年輕小伙子,點了滿滿一桌子菜。
邊吃邊說話。
說的都是今年白馬中了多少秀才,國子監(jiān)又中了多少。
晏歸瀾和喬西就只顧著聽,偶爾說上兩句話。
因為有曲染的警告,晏歸瀾沒說蠢話,也沒露出馬腳。
分開的時候,小郡王說他在城郊有個莊子,會有春日宴,邀請他們參加。
喬西很想去,他一直慫恿晏歸瀾。
“你可以帶曲染啊,花前月下的多好,曲婉婉也去,你們……”
他的本意是晏歸瀾和曲婉婉趁機(jī)交流一下感情什么的。
其實不用喬西說,晏歸瀾這次也要去。
他覺得,這是個接近小郡王的好機(jī)會,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
喬西見他答應(yīng)了,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他要穿新衣裳去。
哈哈哈。
嚴(yán)世子看了看喬西,又看了看晏歸瀾,最終嘆了口氣。
是什么讓他們成為了好朋友?
而且……
“晏公子,今日和柳先生說話的是你的朋友嗎?”
嚴(yán)世子說的是郭瑞。
晏歸瀾自豪道:“他是秀才,他學(xué)問可好了。”
晏歸瀾自已學(xué)習(xí)不好,但是提起朋友特別自豪。
“怎么了?”晏歸瀾問。
嚴(yán)世子頓了頓:“就是……我覺得他還是離柳先生遠(yuǎn)一點比較好。”
至于為什么,嚴(yán)世子沒說。
喬西和晏歸瀾兩臉懵逼。
喬西說:“有權(quán)有勢的人說話就這樣,神神秘秘的。”
裝神弄鬼。
若是以前晏歸瀾就不多想了,可是現(xiàn)在他覺得他想不明白的事,就最好問問曲染,或者提醒郭瑞一句,總沒有錯。
那個嚴(yán)世子看起來并沒有惡意,比起小郡王,晏歸瀾更喜歡嚴(yán)世子。
而馬車上,小郡王卻笑了起來。
“你今天這么話多?”
嚴(yán)世子冷哼:“我就是看不慣那個姓柳的。”
他覺得晏歸瀾的朋友,包括晏歸瀾,看起來傻乎乎的。
他沒忍住就提醒了一句。
總歸就是提醒一句。
小郡王說:“那姓柳的可是太后的人。”
“若非如此,他能在國子監(jiān)待下去?”嚴(yán)世子冷哼一聲:“這種沽名釣譽的敗類。”
……
曲染今日被侯夫人叫了過去。
說的還是要給晏歸瀾納妾的事。
“你們成婚也有段日子了,一直沒有身孕,為了晏家的香火……”她看向曲染:“我挑了幾個人,你也來看看。”
曲染狐疑道:“夫人,百合懷孕了,晏家的香火不是已經(jīng)延續(xù)了嗎?”
“庶出而已,算什么香火。”侯夫人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嗤笑一聲:“況且,百合懷的也不是老大的。”
“夫人,這件事我還要和夫君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意思。”曲染當(dāng)然不想答應(yīng)。
這種事要看晏歸瀾的意思,萬一他不想答應(yīng)呢?總要尊重他。
萬一他想答應(yīng)呢,總要打死他。
侯夫人點點頭:“我會和阿歸說。”
曲染出去了。
她有點看不懂侯夫人了。
于是她去找趙姨娘。
曲染覺得,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