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常又將婢女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撐開的眼簾里,流光閃爍,誰見誰迷糊。
而后他朝她淡淡地笑,笑容里三分喜悅三分落寞四分破碎,著實令人心疼不已。
沈知常又緩緩閉上眼,嘆道:“我可是做夢了?不然你怎會離我這么近?!?/p>
婢女:“……”
她不敢出聲,也不敢亂動。
以她在王爺王妃身邊侍奉這么久的經驗來看,王爺應該不是在對她訴衷情。
如若是真的對她有意,又怎會這么久以來沒有任何表示?
沈知常苦澀地牽了牽嘴角:“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你,你為什么對他和對我就是不一樣?他一開始便想至你于死地,你為什么還要幫他,還要站在他那邊……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婢女望著他,說句心里話,又有幾個女子能抵擋他這般容顏。
她心里難免觸動,一時沒能抵抗得住,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側臉。
這一摸,沈知常當即拉著她就往自己懷里擁。
婢女正不知所措,哪曉得突然就被人推開房門,湊進來幾個人頭。
婢女當即嚇得魂飛魄散,使勁想抽回手,又害怕又難為情:“王爺,別這樣?!?/p>
在寧姎的盛情邀請下,隨后皇后三人進書房里來,近距離觀看永安王和婢女之間的拉扯大戲。
沈知常人不太清醒,呢喃著:“你為什么幫他?為什么不幫我?”
馮婞便問婢女:“你背著永安王偷偷幫誰了,怎么他意見這么大?”
婢女簌簌搖頭:“沒有,奴婢一直都聽王爺的差遣,沒有幫別人……”
馮婞:“他肯定是發現你不忠了?!?/p>
婢女惶恐:“沒有,真的沒有,奴婢發誓只忠于王爺一人!”
沈知常:“你若是愿意與我在一起,你我可共覽山河,共賞人間?!?/p>
馮婞:“沒想到永安王竟是如此情深義重之人。”
折柳:“平時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p>
摘桃:“‘王爺愛上在王府當婢女的我’系列,這要是傳揚出去,肯定很勁爆?!?/p>
折柳問:“王妃,這兩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你就沒有發現嗎?”
婢女一直搖頭:“王妃,奴婢沒有!”
寧姎反應異常平靜:“我還真沒發現。在他眼里我連個婢女都不如的話,我真的感覺很受侮辱。”
沈知常又低嘆:“在你眼中,他究竟哪里比我好……”
馮婞對婢女道:“你看,他始終還是認為你有了第三者?!?/p>
婢女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只聽沈知常又道:“明明那年,我們是一起去的西北,我比他更先認識你……”
房中的空氣突然安靜。
馮婞:“……”
折柳、摘桃:“……”
這吃瓜有可能吃到自家人頭上了,怎么弄?
婢女找到了突破口,連忙解釋:“奴婢自小在永安郡長大,絕沒有去過西北!”
話一脫口,突然又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
皇后不就是出身西北嗎?
除了她,還有誰會是西北的?
這想法一出現,婢女只感覺自己頭皮發麻、后背僵硬,因為知道了某個驚天大秘密而嚇出一身的冷汗。
她身子甚至不由自主地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寧姎一臉恍然:“我就說么?!?/p>
馮婞見沒熱鬧可看了,這才問起:“永安王這是怎么了,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樣子?!?/p>
寧姎:“無非就是被我下了點迷藥?!?/p>
馮婞摸摸下巴:“根據我的經驗,中了迷藥應該是昏迷狀態,而不是眼下這樣半昏半醒還胡言亂語的樣子?!?/p>
寧姎:“無非就是迷藥里還摻了一點其他的藥粉?!?/p>
馮婞:“什么藥粉?”
寧姎:“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是給牲口配種的那種藥粉?!?/p>
皇后三人:“……”
折柳:“配種的藥通常都很烈?!?/p>
摘桃:“難怪他看起來臉色通紅,這么精的一個人,也能失口胡說,說明這牲口用的藥著實厲害?!?/p>
馮婞:“這么精的一個人,是怎么中了王妃的套的?”
寧姎:“他就是太精明了,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