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盒子給沈知常看,里面果真躺著一包砒霜粉。沈知常當即拿走了。
他轉身就去水盆那邊清洗一下臉,可剛洗完,就聽寧姎又來一句:“頂多就是在脂粉里加了一點迷藥。”
沈知常:“……”
難怪他怎么覺得越洗眼越花,越洗頭越重。他還以為是粉末進眼睛里了,還用巾子擦了好幾遍,腦殼也昏得厲害。
他回頭看向寧姎,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兩眼一翻,人就倒了下去。
寧姎看著成功躺地的沈知常,他倆好歹在同個屋檐下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她知曉他疑心重、心眼多,平日里他謹慎到基本不會在這院里與她共進飲食,所以她只能用這種出其不意、聲東擊西的辦法才能夠藥倒他。
房門半開著,守在外面的婢女很有分寸,不偷聽兩人談話,但沈知常倒下時響動頗大,她想了想還是走到門邊往門里一看,就看見王爺挺在地上。
婢女著實驚慌:“王妃這……”
寧姎一邊換下外袍一邊道:“進來吧。”
婢女進來有些手足無措:“王爺這是怎么了?”
寧姎:“放心吧,王爺只是太累睡過去了。你幫我把他扶到床上去睡。”
婢女有些踟躕,曉得王爺睡得有些不同尋常,莫非王妃是想……
關鍵時候這婢女還是護主的,便道:“王妃,奴婢扶王爺回書房去睡吧。”
寧姎擺擺手:“隨便你吧。”
等婢女卯足力氣把沈知常從地上搬起來扶回書房后,再回過頭來,發現王妃早就不見人影了。
北院,沈奉沒趕著回來吃晚飯,皇后三人在院子里開了小灶。
剛準備吃,沒想到寧姎過來了。
馮婞:“王妃是嫌一個人吃飯沒趣嗎?”
寧姎:“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請皇后去我院中的。”
她眼里有種奇異的光芒,好像有點興奮,又道:“我想送皇后一份大禮,皇后要是不去就太可惜了。”
折柳:“王妃說說看送的什么大禮?”
寧姎:“說了就沒意思了。”
摘桃:“肯定沒憋什么好屁。”
寧姎:“我準備的肯定對皇后胃口,皇后會喜歡的。”
馮婞嘆道:“你都這么說了,我要是不去看看,倒顯得我不解風情了。”
說著就放下碗筷,她看了寧姎一眼,又道:“不過這份大禮要是不對我的胃口我也不喜歡的話,永安王妃可是要負責的。”
寧姎撥著輪椅往外走,道:“皇后跟我來便是。”
于是皇后三人組飯也顧不上吃了,一路陰索索地跟著寧姎往主院去。
路上三人間的談話也絲毫不避諱寧姎。
摘桃:“皇后,萬一她騙我們怎么辦?說不定是想算計皇后。”
馮婞:“我正愁上回沒能逮到她的把柄,這次她要是算計我們,我們不就有把柄可以摁死她了。”
折柳:“她斷了腿又不了路,好辦得很,一會兒我走她后面,隨手控制她的輪椅,她就跑不了。”
寧姎:“……”
寧姎:“你們還能再大聲一點嗎?”
馮婞:“你走你的,我們說我們的,這不矛盾。”
到了主院,皇后三人組跟著進去,見房里亮著燈火,院里靜悄悄的。
不過以三人的耳力,能聽見某間房里有些細碎的話語聲。
看來有情況。
寧姎推著輪椅上前,走到書房門邊,把門大大推開。
三人緊隨其后,生怕錯過了精彩瞬間,疊著三個腦袋就往里瞧。
“哇哦。”
“啊喲。”
“噯唷。”
她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永安王的書房。
而書房的臥榻上躺著的應該永安王。
臥榻旁守著的應該是永安王妃身邊的婢女。
此刻兩人正拉拉扯扯好不熱鬧。
先前這婢女把沈知常攙扶進書房里安頓好以后就發現王妃不見了,可她又顧不上,因為緊接著王爺似乎不對勁了,渾身發起燙來。
于是她趕緊又去打水來給他擦擦臉。
臉上涼意襲來,他約莫是感到舒服了不少,撐開了些許眼皮,就看見床前有一抹人影在晃動。
就在婢女換巾子再次給他擦臉時,他突然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
“王爺……”婢女有些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