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士兵反駁他:“少/將軍,你又不是皇上,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呢。說不定他嘴上說不嫌棄,心里卻是不屑一顧的。”
“我們都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有時候的確是這樣。”
“少/將軍,你要不想讓皇上心煩,可不能一天到晚時時刻刻都黏著皇上。”
“你得讓他離不開你。一旦他離不開你,他自然而然就黏上來了。”
“你得對他若即若離,得讓他感到患得患失,這樣他才能離不開你。”
沈奉:“……”
彼時,折柳摘桃和周正也坐在這一堆里,他們三個知曉情況,但他們又不能說。
這種時候,他們就一邊吃東西一邊聽,連周正也學老實了,不要多嘴。
還有士兵主動問:“折柳,摘桃,你們覺得對嗎?”
折柳道:“聽起來有點道理。”
士兵:“那你們得學著點,以后對你們有所幫助。”
摘桃:“我為什么要讓男人離不開我,他是奶毛崽嗎,還是他生活不能自理嗎?這種廢物,我要來何用?”
士兵道:“你們這是還沒有成家,少/將軍現在成家了,情況跟你們當然不一樣。而且她的夫婿還是當今皇上,她不能不得到皇上的在意。不然少/將軍遠嫁去京城,又有何意義?”
其他人表示贊同:“對,正是這個道理。”
沈奉心想,狗皇后應該跟她的兩個侍女的想法是差不多的,根本就還沒開竅。
不過眾人集思廣益,他聽聽也無妨,于是道:“怎么個若即若離、患得患失法?”
將領:“比如我,剛開始成親的時候,我家夫人對我是千百個體貼關愛,我每每從外面回家去,她哪回不是對我噓寒問暖的。我便漸漸習以為常、理所當然,有時候甚至嫌她啰嗦,開始對她不耐煩。
“后來她對我不理不睬、對我不咸不淡的了,我反而還覺得心欠欠的,渾身都難受。我便開始想方設法地引起她的注意,她要是哪天心情好對我有個好臉色,那我一天心里都舒坦。不過再后來,她再也沒給過我好臉色。”
折柳道:“你這個純屬就是個人犯賤的范疇了。”
將領:“男人嘛,不都是這樣。姑娘給他好臉色時他不稀罕,姑娘給他甩臉子時,他還覺得人有點意思。她越不給我好臉色,我就越上趕著。”
還有士兵笑問:“周統領,你說是不是這樣?”
周正一臉板正地吃肉,道:“不知道,我沒遇到過給我好臉色的姑娘。給我甩臉子的又都很兇,我打不過。”
將士們不理解:“你堂堂大內禁軍統領,不應該啊。”
周正表示:他總不能說他這禁軍統領如今為了還債根本沒俸祿領吧。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將領頗有經驗心得地對沈奉道:“總之,少/將軍你就莫要對皇上表現得太過在意,要對他愛答不理的,讓他覺得他可有可無,這樣他就會著急,自然而然就主動貼上來了。”
沈奉:“是嗎。聽起來頭頭是道,你們可有讓哪個姑娘離不開你們?”
將領:“少/將軍,咱西北的姑娘可都向你看齊,以你為榜樣,哪有誰離不開誰的,誰要是整天纏著她們,她們煩得不得了,誰要是惹得她們不稱心不如意,她們就會找下一位。”
沈奉從這話里聽出點意思了,對西北的姑娘也不能糾纏得太緊,否則她們也會膩煩。
雖然有些離譜,但今晚將士們分享的心得,總比之前在馮家正廳里聽那些將軍們說在意一個人就要多整整他之類的言論要正常得多。
沈奉回想起這一路,好像的確總是他去就皇后,總是他圍繞在皇后身邊,而皇后總是習以為常、理所應當的那一個。
倘若他不再主動貼上去,而是表現出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子,皇后會不會不太習慣?她會不會因此而患得患失?
所以這男女相處之道,也是要講究一個方式方法的。
不能總是他一頭熱,他也該讓皇后嘗嘗那種若即若離、求而不得的酸澀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