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便又改口道:“沒想到你的愧疚還是值點錢的。只要能用錢解決,你的壓力就不要太大。要是連錢都解決不了了,那你就多給點嘛。”
沈奉:“照你這胃口,遲早得把國庫掏干了。”
他破罐子破摔,“不過掏干了也不要緊,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回西北來啃老。”
馮婞:“也不用這么悲觀。國庫要是沒錢了,我們就去抄貪官的家,總能抄些出來花花。”
沈奉看她一眼,心想,她張口就要這么多錢,換其他人誰養得起?
也就他能拿得出來。
下面的將士們見少/將軍上城樓這么大半天了,還不下去,于是將領就上來請:“少/將軍,大家都叫你下去吃肉呢!跟兄弟們喝兩盅去吧!”
沈奉感覺被打擾,淡淡道:“沒見我們正喝著嗎?”
將領是跟著馮婞從羊土關出來的將領,大家都很熟了,以往他們跟在馮婞身邊時向來是快人快語,有什么說什么,于是眼下便玩笑道:“少/將軍你可不能日日都纏在皇上身邊,當心皇上會膩煩。”
沈奉道:“你覺得她會膩煩我?”
將領道:“別說男人天天被女的纏著感覺會很煩,就連少/將軍你以往要是被個兒郎糾纏,不也會覺得很煩嘛。”
沈奉轉頭看向馮婞,問:“你會煩我嗎?”
將領道:“少/將軍,你怎么能這么直接地問皇上呢。”
馮婞便道:“不煩不煩,你還是下去跟他們喝酒吧。”
沈奉:“不煩你為什么要趕我下去喝酒?”
馮婞:“你現在是少/將軍啊,大家都等著你呢,你哪能只顧我一個呢。快去吧快去吧。”
沈奉:“……”
這狗女人!
分明就是不耐煩。
別的女子要是心儀自己的男人,那是巴不得整天寸步不離地跟著,可她呢,是巴不得他馬上消失。
將領上前來拉勸:“少/將軍,趕緊走,趕緊走,別惹皇上心煩。”
沈奉躲開他的手,黑著臉道:“別碰我,我自己走。”
雖然將領都是狗皇后在西北的好同伴,但他打私心里還是不想任何兒郎跟皇后的身體有所接觸。
于是他自己撐著手起身,從城墻邊上跳下來,拂了拂衣擺,轉身同將領下城樓去。
下樓時,將領就勸他:“少/將軍怎么能直接問皇上煩不煩你呢,皇上出于禮貌,也不會說煩的嘛。”
沈奉面無表情:“那要怎么問?”
將領:“少/將軍就不該問。男女之間,最忌諱的就是整天問你愛不愛我、你煩不煩我之類的問題了。不煩也得被問煩了。”
沈奉默了默,一邊下樓階一邊道:“你好像很懂的樣子。”
將領道:“好歹我也是成過家的,少/將軍要是想請教,我可以傳授一二。”
說話的空當,他們就下了城樓去。
一幫將士們正備著酒肉等他呢,見他來,連忙高興地招呼:“少/將軍,快這里來坐!”
他們以往常跟隨馮婞在西北之地東奔西跑,一番奔波勞累過后,總要聚在一起,酒肉齊備。要是任務完成得圓滿,就喝酒吃肉犒勞一下;要是不太順利,就喝酒吃肉總結一下。
沈奉一過去,他們就往邊上挪,讓出個位置給他。
將士們見他垮著個臉,問:“少/將軍怎么不高興?”
將領便道:“別提了,少/將軍惹皇上心煩了。”
沈奉:“……”
沈奉:“你都說別提了你還提?”
將領:“唉,少/將軍莫氣餒,兄弟們都不是外人,說出來還可以幫你出出主意。”
大家都一臉表示理解的表情。
有士兵道:“皇上畢竟是皇上,坐鎮京都,見慣了那些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而少/將軍放蕩不羈,興許皇上一時覺得新鮮,可時間久了,難免看不上我們這邊粗獷豪放、不拘小節的風氣。”
沈奉:“倒也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