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俘虜可以直接上手抓,但“鐵皮人”不行。
要知道,這種力大如牛的“人形坦克”,在有源外骨骼加持下,可是能單臂掄起裝甲大盾,將全副武裝的特種兵一個盾擊拍飛出去六七米遠的存在。
這力道比起某些工業流水線上的機器臂也相差無幾,遠不是肉體凡胎可以抗衡得了的。
所以就算這“鐵皮人”已經放下武器,但其只要還穿著身上這套鐵皮,那就依然有驚人的威脅度。
一旦被其近身的話,輕輕松松瞬秒數名特種兵不在話下,單憑蠻力就能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
所以,深刻意識到此種威脅的格魯烏特戰隊員們,此刻不但依舊槍指“鐵皮人”準備隨時開火,還與其保持一定距離防止近身發瘋不可收拾。
有一說一,那位被包裹在鐵皮罐頭里的恐怖分子,其實是不情愿脫掉這身玩意兒,還企圖蒙混過關、找機會逆轉翻盤的。
但怎奈俄國人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得出“赤手空拳的巨大威脅”。
同時,不論是那臉貼臉狀態下,能夠擊穿裝甲弱點的ASH-12重型自動步槍。
亦或是不遠處的輪式載具上,那30毫米機炮與12.7毫米重機槍,無論哪個都不是“鐵皮人”能硬扛抵擋得了的。
別無選擇之下,被看穿了小陰謀的“鐵皮人”只能無奈開口。
“我——我自己脫不下來,這東西需要別人輔助才能穿戴脫卸。”
“......”
想來也是,這么大塊頭的東西就跟排爆部隊的重型防爆服一樣,不是穿戴者自己一人就能上身穿戴好的,必須要有其他人在一旁輔助才行。
“機關在哪兒?怎么脫下它?”
懶得多廢話的格魯烏少尉言簡意賅,開口便直指問題的關鍵。
此時此刻已經無計可施的“鐵皮人”,倒也干脆,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態只顧開口。
“背后,背后有一個隱藏式的手動拉桿,就在我左肩胛骨下面。”
“過去個人拉動它,就能解除護甲閉鎖。必須得有人幫忙才行,我的手夠不到后背。”
就像剛剛實戰中遭遇的難題一樣。
這看似威猛的“鐵皮人”護甲并非毫無弱點,手臂上的附加裝甲嚴重限制了穿戴者的臂膀活動范圍,僅僅只能局限于前半身。
像尋常人隨便可做的撓后脖頸、甚至摳屁股動作,這“鐵皮人”隨便哪一個都做不了,自己的手臂根本夠不到自己的身后。
至于那隱蔽設置在后背的手動拉桿,自然也沒可能夠得著。
“什么人形自走棺材?穿戴者自己都解除不了穿戴狀態,這在戰場上不就是找死嗎?”
聞言的另一位特戰隊員小聲嘟囔著,負責帶隊的少尉則當即下令行動。
聞令的兩名特戰隊員立刻行動,一人持槍警戒、一人負責上手地來到這“鐵皮人”身后,找到了如描述中所言的手動拉桿使勁兒一拉。
咔噔——
咔咔咔——
只聽一陣機械閉鎖解除聲連續響起,原本還禁錮在恐怖分子身上的鐵皮盔甲,立刻如拼裝高達模型零件一樣松散開來。
但卻沒有一散落一地,起碼附加裝甲還是剛性連接在外骨骼上的,倒是其中容納著的穿戴者已經可以抽身而出。
“滾出來!立刻!”
披掛附加裝甲的有源外骨骼,在解除了戰斗狀態后自動進入站立鎖定狀態、屹立不動。
被特戰隊員持槍呵斥的穿戴者恐怖分子,不敢有一絲忤逆違抗。
立刻乖乖舉著手,從已經背后敞開的人形裝甲中退出。
“老實點!趴下!過來給他銬上,快!”
渾身上下只有一身基本的沙漠迷彩蛙服套裝,除此以外就再無任何護具與自衛武器。
這種毫無威脅的恐怖分子自然沒什么難對付的,立刻就被格魯烏特戰隊員摁倒在地、就地制伏俘虜。
倒是這身失去了“駕駛員”后,被自動鎖定維持站立姿態,擱原地一動不動、如同一尊舉起雙手雕塑般的“鐵皮人”裝甲,立刻引起了正巧走上前來的杜克興趣。
“我一直以為中國人是有源外骨骼領域走得最靠前的,但現在看來,某些人好像正在對中國人奮起直追。”
“......”
聽到一旁的“琥珀眼”出言感嘆,上下審視著這兩米多高大鐵疙瘩的杜克,很快若有所思地回道。
“我敢打賭,中國人現在一定有比這玩意兒更時髦實用的東西。”
“但中國人從不把不靠譜的裝備接裝入役,可靠就是可靠、不行就是不行,在這二者之間沒有模棱兩可,他們在這方面一直做得很好。”
“我估計,中國人的同類型產品,現在應該還在某個實驗室里。”
“不到真正可靠實用之前,他們是不會把自己的寶貝拿出來交給軍人們的,那樣是不負責任;倒是某些人,一些大廈將傾的末日帝國,他們才會迫不及待地把不可靠的最新技術產品、論證性質的原理裝備,拿出來展示炫耀,甚至不惜投入實戰。”
“為什么呢?道理很簡單。因為他們迫不及待地要重新樹立軍事信心、證明自身的技術領先,好維持宣傳認知上的不敗形象,把希望全賭在這些‘末日兵器’上。就算這會極其不負責任地坑害自家軍人,也根本無所謂。”
“呵——”
聞言的“琥珀眼”兀自發笑,卻是沒有否認自家隊長所言的正確性。
稍事思索后,很快略有感悟地回道。
“要不是我足夠了解你,我甚至會以為你現在在說1945年的德國人,曾經的他們就是你說的這樣。”
“那又有什么不同呢?過去的1945,今天的2024,不同的時間卻有相同的歷史輪回。我們都是帝國末日的經歷與見證者,眼前的這東西就是將來的歷史文物。”
嘴里說著的功夫,杜克已經開始上手摸索起這“鐵皮人”裝甲的內部,了解其內構。
相比起上一次“紅海行動”中,遇見的那種初代有源外骨骼裝甲。
這一次,眼前的未來科技升級版本,在外骨骼主體結構上,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
在裝甲覆蓋下,依舊清晰可見那些纏繞在外骨骼主體上的供電線纜,負責驅動雙臂、雙腿上四臺獨立的小型電機。用于供能的主電池模組,則直接背負在了后背位置。
電池模組加上外掛背負式的彈藥箱,這也讓這“鐵皮人”裝甲的后背變得異常高聳突兀,就像某些戰略核潛艇上高高隆起的“龜背”一樣。
從技術性上來講,這附加裝甲版的有源外骨骼,本質上并無太大升級,也沒有接入數字化和信息化終端系統。
就只是在“紅海行動”的初代版本上焊接了附加裝甲,再調整了防御\\攻擊裝備的配置,也就僅此而已。
可以看出這東西本質上,依舊有著相當嚴重的“湊合趕工”痕跡;或者說拿來論證臨時性改裝,是否適宜戰場需要的測試產品也可以。
但無論怎么講,能把這么一款本就是“趕鴨子硬上架”的裝備,稍微縫縫補補后就又丟進戰場搞實戰測試。
這只能說明不是未來科技那些管事拿主意的頭頭腦腦們,太過抽象、太以人的主觀意志為核心,而違背了軍事裝備發展的客觀規律。
就是你未來科技有什么急到不行,實在是趕時間的目的。以至于到了違背軍事裝備發展的客觀規律,也要強推項目加快進度的地步。
如果是后者,那八成就是未來科技著急做出些能拿得出手的實際產品,然后大搞概念宣傳。
甭管它能不能大規模投產、性價比劃不劃算、啥時候才開生產線,總之先把概念宣傳搞起來、把項目融資搞大了再說。
最重要的不是實際產品咋樣,而是公司的股票曲線是漲是跌,又圈了多少美軍及其盟友的錢,又吸引到多少投資人的熱錢投資,夠不夠豪車游艇大豪斯的公司董事會和大股東們分錢,這才是頭等大事。
把武器裝備做成金融產品,把軍事工業炒作成金融圈錢。
這也是我當代美國特色,不可不嘗。
當然,以上這套玩法,那也不只是未來科技在搞,而是包括洛馬、波音、雷神、諾格、通用等在內的“美國軍工復合體全家桶”都在搞。
上至美國制造的核動力航母,下至美國制造的步槍、子彈、瞄準鏡,無一不是如此。
什么?你問最后要是項目下馬、產品流產,那些圈進來然后又“憑空消失”的錢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美軍的軍費白花,投資人的錢蒸發,納稅人的稅金見鬼。
從議員到將軍再到審計人員,全部都是褲兜里揣了“分贓”的既得利益者,誰還會去管去在乎大把的公款是否被浪費、是否被“金融魔法”給人間蒸發了呢?
兜里揣了錢那就一揣一個不吱聲,大伙都老老實實等著下一個圈錢項目一起發財,這不也挺好的嗎?
而如此這般現實情況下,就不要指望什么超級核動力航母、新一代攻擊性核潛艇、次時代先進戰斗機與隱身轟炸機,等一堆聽起來花里胡哨的項目,能有多快的進度、多好的落地產品,多么美滿且符合現實需求的最終結果了。
反倒是這些項目個個都是無底吸金黑洞,這才是該有的正常情況。
畢竟,這吸金黑洞要是過早被填滿了,產品還沒吸夠錢就落地了。
那我威爾遜上將、德雷克參議員、杰克森專員,這還怎么進步呢?
杜克剛剛說“中國人在這方面一直做得很好”,那也未嘗沒有羨慕的意思。
正因為杜克是“正星條旗”的美國正統良家子出身,加之深切了解到常人所無法了解的黑幕恐怖之處,所以才會對如此現狀感到深深的悲哀且無力。
但也僅限于此了,畢竟以杜克現如今既是良家子,又同時是叛國者、通緝犯的諷刺現實,那又能對如此現狀做得了什么呢?
答案是什么也做不了。
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再去竭盡所能地復仇,這就是杜克給自己余生定下的唯一目標,除此以外再無它物。
“看得怎么樣?你是美國人,還是美軍精銳,這玩意兒又是你們美國頭號軍火商制造的,你不應該比其他人了解的更多嗎?”
就在杜克若有所思的功夫,剛打完激烈一仗的馬薩耶夫與蘇洛維琴科二人,也適時地走上前來打趣發問。
而聞言的杜克這邊也是應聲回道。
“一般,這東西和上次遇見的相比,沒什么太過特別之處。”
“不過,比起未來科技的其它‘金融概念產品’,倒是挺有實戰價值。”
“用成本與技術力相對較低的短平快方式,改出這么一個到手就能拉上戰場用的東西,也算未來科技難得的一次及格,不,或許該說是良好作業了。”
“估計要不了多久,未來科技就該把這玩意兒做成金融詐騙項目了,到時候各大‘自由媒體’和軍事展會上應該會見到這東西,可以拭目以待一下。”
戰事雖未結束且仍舊緊張,但彼此間都是“戰場老油條”的蘇洛維琴科與馬薩耶夫二人,聽到杜克這般描述后還是相視一笑,也算借此舒緩一下一直戰斗緊繃的神經。
隨即,掌握了最新動態的蘇洛維琴科緊接說道。
“沒工夫在乎這個了,來聊聊最新的情況。”
“壞消息是我們跟丟了,無論是阿爾哈諾夫還是麥迪遜,這兩個混蛋現在都逃之夭夭了。”
“而且因為核心區是獨立的自動化控制系統,有一組物理斷網的獨立服務器支持運作的緣故。”
“我們的黑客沒辦法立刻開門,打開追擊阿爾哈諾夫和麥迪遜的通路。”
“而且就算我們的黑客現在加班加點,使出吃奶的勁干活兒,估計也來不及了。等他把門弄開,起碼還得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十分鐘以后,提前跑路的麥迪遜還在不在伊德利卜市內都不好說,你們是知道的。”
“......”
一個麥迪遜,一個阿爾哈諾夫。
本次任務針對的“一二號首要目標”,現在全都跑了、一個不剩。
這對杜克、馬薩耶夫、蘇洛維琴科一行三人來說,當然是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說任務因此而失敗了一半也不算夸張。
但好在,有壞消息的同時也有好消息。
“欲揚先抑”的蘇洛維琴科緊接繼續說道。
“別太過掃興悲觀,接下來說點好聽的。”
“我們的特戰隊員找到了腳下這片核心區的服務器機房,得益于我們提前掌握到設施的完整構造圖,可以第一時間有針對性地對可以地點進行搜索,就算是用排除法也可以進行得很快。”
“幸運的是,當我們的特戰隊員剛剛沖進去的時候,那負責物理破壞服務器機房的殿后小組,剛剛把炸藥安設完畢。”
“這個小組的任務,就是在麥迪遜和阿爾哈諾夫撤離完畢后,爆破拆除整個服務器機房、進而破壞掉核心區的自動化控制系統,讓開門追擊他們的逃亡之路徹底變成不可能。同時物理銷毀掉服務器內,存儲的所有不利于他們的資料、數據、和罪證。”
“不過,這小組的動作慢了點,在起爆炸藥之前就被我們的人迅速且全部殲滅,還沒開機的起爆器也一并落在了我們手里。”
“所以,那些麥迪遜肯定不想被我們得到的東西,現在都落在我們手里了。”
“無線傳輸渠道已經建立,總參調來了一顆軍用通信衛星在我們的頭頂。再有十到十五分鐘,就能拷貝走服務器內的所有重要數據。”
“在這之后會發生什么,你們肯定猜得到。會有很多讓未來科技丟大人、破大防,造成輿論海嘯甚至是政治災難的東西,成為我們手中的底牌。按照實際需求一點點公之于眾,讓未來科技不得不被我們所拿捏。”
“當然,這就不是我們改管的事了。但起碼從任務性質上來說,能有這樣的結果就不算白跑一趟,況且——”
瞅了眼腳邊地上躺滿一地的車臣恐怖分子死尸,又看了眼剛剛被救出來、一同戰斗到此刻的俘虜戰友們。
對此結果還算滿意的蘇洛維琴科最終說道。
“我們救出了我們的同志,這是在事先預料之外的重大收獲,單憑這一點就不算任務失敗。”
“軍事服務于政治,而這將會成為最好的政治成果。”
蘇洛維琴科說的沒錯。
單憑“深入敵營并從未來科技手中,救出大量實驗體俘虜”這一點,這就是俄國人的政治大勝,前所未有的贏麻了那種。
說起來雖然殘酷,但比起政治宣傳和吹風造勢上所能由此取得的成果。
死上十幾、幾十個格魯烏特種兵,壓根算不得什么,本就編制龐大的格魯烏還有的是特戰人才,完全損失得起。
正所謂“人貴有自知之明”。
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某些特定場合下,會淪為特定犧牲品的蘇洛維琴科,完全能接受自己既然是軍人就要服務于政治、就要能接受對應結果的現實。
而且絲毫不受此影響而產生負面情緒,拿出一如既往的堅定冷靜語氣繼續說道。
“現在,地面上的戰斗還在繼續,我留下了一部分兵力負責阻擊那些蜂擁而來的恐怖分子。”
“該說不說的,得益于那個大毒梟的幫忙、雪中送炭,地面上的戰斗好打了許多。要不是如此,我現在,也不可能有機會站在這里跟你們說這些,沒機會抽出兵力親自率隊來援。”
“......我他媽居然被一個大毒梟幫忙幫到如此地步,甚至間接救了一命。這會成為我的軍旅生涯污點的,簡直糟透了。”
認清現實的馬薩耶夫似有些不爽,一邊收拾著手里的機槍、一邊還罵罵咧咧著吐槽。
一旁的杜克能理解這種心境,不過人活在現實終歸還是要看重當下,起碼在生死危機的關頭必須如此。
也就隨即平淡回道。
“是這樣沒錯,但起碼我們三個都還活著,還能站在這里說話。”
“既然該辦的都辦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說說接下來怎么離開這鬼地方了?你們俄國人一定有安排對不對?我可等著蹭你們的撤離專車跟專機呢。”
話題轉到了最關鍵的部分,對此早有安排的蘇洛維琴科當即道來。
“很簡單,用我們從未來科技手里搶來的這些車。”
“幸虧你們沒把車庫炸了,我以為你們會提前裝炸彈或怎樣,總之現在來看還好沒有。”
“載具是不太夠,但擠一擠還是能塞得下所有人的。”
“走進來時候的正面路線原路撤離肯定不行,現在四面八方的恐怖分子都在朝停車場的地表入口涌來,步戰車甚至是坦克應有盡有,單靠這些輕型車輛沒可能沖得出去。”
“我的想法是,等到我們的黑客攻破核心區的自動化控制系統,奪取了控制權開門以后。我們就搭乘這些車輛‘走后門’,從麥迪遜和阿爾哈諾夫的逃亡通道撤出去。”
“設施的構造圖顯示是存在這樣一條通道的,這處設施并非只有一個出入口,還有緊急情況下的備用路線,我們可以借此繞開絕大部分恐怖分子的圍追堵截。”
“然后,再利用未來科技那支未能完成任務的爆破小組留下的炸藥,在設施里給那些尾隨我們撤離而追進來的恐怖分子,留點禮物,也能掩護我們撤離爭取時間。”
“如果你們二位沒有其它意見,那我想最新的撤離計劃就這么定了。現在是發揮軍事民主制的時間,該集思廣益,輪到你們發表意見了。”
眼見蘇洛維琴科主動讓出了話語權,一直豎起耳朵“仔細聽講”的馬薩耶夫思索完畢,隨即第一個發言。
“我沒意見,也沒聽出什么問題和沒想到的點。”
“該你了,美國佬。”
“......”
與馬薩耶夫所言基本一致,杜克也沒什么特別想說的,但唯有一點不太確定,為了心里有底還是得多此一問。
“那這條備用路線的最終撤離點怎么說?走地下通道撤離終歸要上到地面,如果,那里有巨大量恐怖分子守株待兔我們,又怎么辦?不能指望麥迪遜不會把坐標透露給這些伊德利卜魔怔人,我猜他肯定有這方面的后手。”
“問得好。”
啪——
輕輕打了個響指的蘇洛維琴科有話直說,當即面朝杜克給出了“定心丸”。
“我們有足夠的遠程精確支援火力應對這種突發情況,空天軍的打擊機隊已經升空待命了。只要我們有需要,立刻可以召喚‘天火’,保證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