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呼爾,巴圖.......”
蠻子首領從烈焰骷髏的衣物上,認出它們的身份,不由悲呼起來。
他怒視張唯:“中原人,你竟敢玩弄我族勇士,讓他們死了都不得安息!”
張唯冷笑:“你們做這種事情還少嗎?”
“有多少人在死后,被你們煉成尸鬼。”
“怎么,換成自己人就受不了了?”
說話聲中,張唯快步而至,長刀劈落,猩紅的煊烈刀芒劈向蠻子雙眼之間。
那蠻子怒吼一聲,手中黑油長鞭舞成一團黑光,抽飛了烈焰骷髏,也磕在了‘百戰’長刀上。
同時潑出漫天黑油,這些黑油一離開長鞭,就膨脹爆炸,形成一團橘黃烈焰,逼開張唯。
張唯拖刀后退,接著長刀再斬,斬出數十柄血色刀斧,凌厲斬去。
這些刀斧斬進了烈焰里,頃刻間來到蠻子眼前。
蠻子怒喝,長鞭如黑龍出澗,上下翻騰,將無數刀斧抽碎,爆成漫天紅燼。
“有點本事。”
張唯評價之余,刀法再變。
猩紅殺氣化為血色大龍,游掠而去,分別纏住蠻子首領左手和右腿。
與此同時,三具烈焰骷髏撲來,撲咬著對手。
同時體內火光膨脹,轟然爆炸,炸得整個林地晃了下,震蕩無數枯黃的葉子。
一道身影重重落地,那蠻子首領衣衫破碎,身體更是讓烈火燙得發紅焦黑。
他滿眼通紅,咬牙起身,長鞭卷住一只撲過來的骷髏,把它丟了出去,砸在另外兩具骷髏身上。
隨后黑色油鞭如龍似蛟,在蠻子的操控下,宛若活物般糾錯盤結,從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張唯發動攻擊。
張唯不敢托大,沉著應對。
戰了片刻,大致摸清對方的鞭法。
在一次卷纏無果之后,黑油長鞭正要收回。
‘百戰’長刀猛然扎下,刀尖扎在鞭上,如同釘在兇蟒七寸之間般,頓時讓長鞭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張唯瞪向蠻子,雙眼迅速泛起火光。
下一秒,兩道深藍冥炎破空,擊在蠻子抬起護擋在臉門處的胳膊上。
頓時。
蠻子慘叫起來。
九幽冥炎打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這火不燙,反而冷若冰霜。
被擊中也不燃燒,但蠻子的手臂,肌肉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與此同時,那蠻子無形的命格,也被冥炎點燃燒毀。
命格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
但一旦受損,氣運就會受到影響。
原本一帆風順,可能接下來就會到處磕碰。
便如現在,蠻子一時收不回長鞭,又讓九幽冥炎擊中。
心神分散之下,全然沒有察覺到,兩具烈焰骷髏從后面撲了上來。
當即。
那兩只骷髏掛在蠻子的背上,接著烈焰爆發,轟隆兩聲巨響,那蠻子給炸得朝張唯飛了過來。
張唯大叫一聲:“來得好。”
抽起長刀,拉出數道轉折刀芒。
七殺母架!
蠻子眼底泛紅,怒吼一聲,黑油長鞭舞動。
舞成一團沸騰的黑云!
黑云與刀芒碰撞。
煊烈火焰當即從黑云之中綻放。
林野間火光一閃。
然后是震天的爆炸。
烈焰四下溢散,無數草木燃火紛飛。
張唯在漫天灰燼里不退反進,剎那間與蠻子身形交錯。
轉眼雙方拉開十步距離。
張唯長刀入鞘。
蠻子瞪圓了眼珠子的腦袋,從脖子上滾了下來。
拍拍手,張唯這才走到那具無頭的尸體旁邊。
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從尸體的衣物里滑了出來。
沒等它掉到地上,就讓張唯抄在手上。
盒子上,有踏夜司的印記。
那黑白分明的‘夜’字,表明這東西非蠻子所有。
應該是那掌旗嘴里所謂的,會影響朝廷氣運之物。
卻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張唯也沒空查看,拿著這個盒子,便回到了之前的林子里。
找到了那個掌旗。
他還沒咽氣,聽到腳步聲,勉強睜開眼。
看到張唯手上的盒子,眼睛里浮現出一抹神采。
張唯不廢話,直接亮起‘獵妖隊’令牌道:“我是百戶張唯。”
掌旗猛然抬起手,握住張唯道:“煩請大人,將此物轉交桐州府百戶所。”
張唯知道他快不行了,重重點頭:“必定帶到。”
這掌旗笑了笑,然后眼神漸漸茫然,他看向張唯身后,輕聲開口。
“娘,是你嗎?”
“孩兒不孝........”
“娘........”
啪。
手臂落下,掌旗胸膛不再起伏。
張唯嘆了口氣,把他身上的兵器取了下來,再平放在林地上。
“兄弟,我先送東西去。”
“稍后再讓人來收斂你們的尸體。”
張唯站了起來,隨后沖天而起,掠往桐州府的方向。
抵達桐州府后,張唯直奔百戶所,在出示了自己的令牌后,很快他就見到一位百戶。
張唯拿出了那個盒子,放到桌上,說明情況。
那位百戶聽完之后,先讓人去城外替同僚收尸,然后才道。
“這次真是多虧了大人,否則,此物若給蠻子所得,怕是要出大事啊。”
張唯忍不住問道:“盒子里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不料,那百戶卻一臉尷尬:“這個,雖然大人是‘獵妖師’,也是咱們踏夜司的兒郎。”
“但這件事,事關機密,我不太好說啊......”
張唯也不勉強:“無妨,既然是機密,那就算了。”
他站了起來。
“東西帶到了,我還有公務在身,就先告辭了。”
這百戶連忙道:“我送送大人。”
“往后要路過桐州府,還請大人給我一個感謝大人的機會。”
“讓我做東,請大人吃酒。”
張唯拱拱手:“好說好說。”
離開百戶所后,張唯在城里轉了一圈,確認沒被人跟蹤后,才來到了城西的來福客棧。
這里正是密函里的集合點。
出示了令牌之后,張唯被店小二帶到了客棧后面一間大屋里。
一進大屋,張唯就看到,屋里已經有七八人。
這些人或坐或站,或僧或俗。
都是‘獵妖師’。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張大......張兄,這里。”
張唯看去,一雙鳳目躍入眼簾,他意外道:“盈川,你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