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被太監們攔住的時候,還想著往前沖。
錦寧冷笑著說道:“裴景川,你是想毀了整個永安侯府嗎?”
“若本宮受了驚,腹中龍嗣有了半點差池,你、大哥、父親,還有你捧在手心上的那個好妹妹,只怕都會被牽連!”錦寧沉聲道。
裴景川倒是冷靜了下來:“我只是想尋你問個清楚!”
“你為何,要舍了自己嫡親的兄長,捧著那個庶出子,鳩占鵲巢,當了永安侯府的世子!”裴景川問。
錦寧看向裴景川,眼神很是驚奇:“嫡親的兄長?誰?你?還是大哥?別忘了,我在你們口中,只是一個賤婢生的、鳩占鵲巢的庶女,如此來說……我和三哥哥,更像是親兄妹呢。”
“我承認,我因為明月,曾經忽略過你,可就算是我有錯,大哥又做錯了什么?”裴景川反問。
錦寧微笑直言:“他不用做錯什么,因為他是宋氏的親子,是你和裴明月的嫡親兄長。”
更何況。
裴景延就算是沒有直接傷害過她。
可前世,裴景延不還是默許了,永安侯府之中,發生的荒唐事嗎?
而且,若裴景延當了世子,那宋氏和裴明月,豈不是有了翻身的機會?
她不會對敵人手軟,她要的,是釜底抽薪。
徹底斷了裴明月等人,永安侯府這條后路!
從今以后,這條后路,便永遠屬于她了!
錦寧送走了裴景川后,又見了裴景鈺,然后就按照原計劃,準備離開永安侯府。
等著到門口的時候,恰好撞上準備離府的孟鹿山。
孟鹿山的腳步微微一頓,聲音隨著春風一同飄來:“我說過的話,永遠都算數,若你什么時候不開心了,可以隨時尋我。”
說這話的時候,兩個人離著還有一段距離。
孟鹿山的身旁,亦有旁人。
但錦寧就是知道,孟鹿山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孟鹿山說過,隨時都可以帶她離開汴京城,去看那戈壁大漠,去看那孤煙圓日,去瀟灑肆意地活著。
錦寧腳步不停,只當自己沒聽到。
沒有她,孟鹿山自可以瀟灑肆意。
錦寧出了永安侯府后,便瞧見了一輛,十分熟悉的馬車,停在外面。
錦寧對海棠吩咐了一句:“去看看。”
海棠一去一回,不過片刻,接著就對錦寧點了點頭。
錦寧轉過身來,對著跟隨著自己的眾人吩咐著:“你們在府上等著,本宮想一個人走走。”
太監孫值連忙開口:“娘娘,這萬萬不可啊!您如今是千尊之軀,怎可一人隨意出行?”
錦寧冷冰冰的開口:“你是娘娘,還是本宮是娘娘?這是本宮的命令!”
孫值當下不敢言語。
錦寧對著海棠道:“走吧!”
彩兒見狀連忙要跟上,錦寧開口道:“彩兒,你留下。”
彩兒一臉不解:“娘娘,多個人在你身邊,也能好好伺候您。”
錦寧將彩兒拉到一旁,輕聲道:“本宮不信這孫值,你且盯好了他!若有什么異常,稟告給本宮。”
說罷,不管彩兒同意不同意,錦寧就和海棠一起,往人群之中走去。
接著,便上了那輛馬車。
帝王果然已經,等在其中了。
此時的帝王,正閉著眼小憩,聽到錦寧的動靜,才緩緩睜開眸子。
他擔心錦寧摔了,便伸出手來,攙了錦寧一下,等著錦寧落座的時候,又將錦寧攬入自己的懷中。
蕭熠壓低了聲音說道:“馬車偶有顛簸,靠在孤的身上吧,孤也可安心一些。”
他都這樣說了,錦寧自然從善如流,安安心心地靠在了帝王的身上。
蕭熠將錦寧抱了個滿懷,這才覺得舒心了一些。
他開口道:“孤不是同你說,等著孤下朝后,便來瞧你嗎,怎么一個人出了宮?”
錦寧抿唇:“今日是父親生辰,臣妾想著回來看看。”
蕭熠啞然失笑:“只是如此嗎?”
錦寧這會兒也不裝了,繼續道:“父親偏心,臣妾想回來看看熱鬧。”
蕭熠看了看錦寧,問道:“只看了熱鬧?可有碰到別的什么人?”
錦寧想了想就道:“碰到了太子殿下,還碰到了孟小將軍。”
之前騙過蕭熠一次,然后被發現了,這種虧吃過一次,錦寧可不想吃第二次了。
還不如實實在在的說了。
蕭熠微微蹙眉,這姑娘,模樣生得好,性子也好,桃花債到也多。
“可有說了什么話?”蕭熠問。
錦寧遲疑了一下,便道:“孟小將軍,倒是不曾同臣妾說什么,就是太子殿下……”
蕭熠問:“如何?”
錦寧小聲道:“他攔下臣妾,問臣妾在宮中,過得好不好。”
蕭宸那些話,自是不可能全說的。
但……錦寧對挑唆父子失和這件事,還是很有興致的,稍微暗示一下蕭熠,蕭宸可能存了別的心思,給這蕭宸上一上眼藥。
說到這,錦寧微微斂眉:“陛下,您說,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蕭熠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沉。
他看著面前,似被蕭宸這話,困惑到了的錦寧,開口道:“許是希望,你過得不好。”
錦寧微微一愣:“啊?”
蕭熠含笑道:“這天下男子,不管是何等身份,被人退了親,總不會盼著從前那人過得好。”
錦寧悄悄看了蕭熠一眼。
總覺得,蕭熠這話說的……口不對心的。
他說的和他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好了,芝芝,莫要理會太子,有孤在,他不敢因舊事為難與你。”蕭熠繼續道。
錦寧點頭:“臣妾都聽陛下的。”
“不過,陛下,您這是,打算帶臣妾,去何處?”錦寧忽地反應過來,自己在蕭熠的馬車上,已經好一會兒了,于是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