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華云天看著遞到眼前的破書和那顆散發著微弱靈光的丹藥,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基礎吐納訣》?
爛大街的貨色!
他前世看都不看一眼的玩意兒,還萬丈高樓的基石,騙鬼呢!
還有這下品聚氣丹。
丹毒雜質比藥力還多,吃下去是修煉還是服毒?
他前世修煉的可是天階功法《九轉玄元功》!
此功法能一直修煉到渡劫期,前世他就已經渡過飛升大劫,只等全身法力轉化為仙元力,就可飛升仙界。
而今雖然轉世重修,起點低微,但功法早已烙印在靈魂深處,只需按部就班重走一遍便是。
他只要注重打磨根基,不要像前世一樣,每個境界都未能打磨圓滿就輕易進階,未來自可越階而戰。
何須這等垃圾?
這所謂的師尊,不僅修為低微,見識更是淺薄得可笑。
竟拿這種垃圾來糊弄他。
簡直是侮辱!
一股強烈的厭惡和鄙夷涌上心頭。
華云天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指尖甚至帶著一絲嫌棄,用兩根手指極其勉強地拈住了《基礎吐納訣》的冊頁邊緣和那個劣質玉瓶。
“謝師尊賜下。”
聲音毫無溫度,如同例行公事。
他看都沒再多看一眼,反手就將冊子和玉瓶塞進自己腰間一個同樣用料考究,繡著云紋的儲物袋里。
那動作,隨意的仿佛拿的是什么臟東西一樣。
江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這小子什么態度?!
看不起誰呢?
這可是老子給的入門禮!
雖然……咳,是寒磣了點,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而且老子還指望靠這個觸發返還呢!
一股邪火“噌”地就竄了上來。
江凌覺得自己的老臉有點掛不住。
尤其是當著那么多圍觀群眾的面。
“徒兒!功法丹藥,乃修行根本,需貼身存放,時時感悟,豈可如此隨意?”
江凌板起臉,試圖找回一點師尊的威嚴。
華云天眼皮都沒抬,語氣平淡無波:“弟子自有修煉之法,不敢勞煩師尊掛心。師尊所賜,弟子銘記于心,他日自當,唔,妥善保管。”
言下之意,東西我收了,放哪是我的事,練不練是我的自由,您老別瞎操心。
江凌:“……”
他感覺胸口有點悶。
這徒弟,收得好像有點燙手?
【叮!檢測到宿主向親傳弟子傳授物品:《基礎吐納訣》(黃階中品)x1,下品聚氣丹x1。】
【觸發萬倍返還!】
【返還成功!恭喜宿主獲得:仙級功法《太上忘情劍典》x1!極品聚氣丹x100!】
腦海中的提示音如同天籟,瞬間撫平了江凌的郁悶。
仙級功法!
聽著就牛逼!
還有丹毒近乎于無,靈氣精純的極品聚氣丹,整整一百顆!
血賺!
江凌看向華云天的眼神瞬間又慈祥了起來。
這小子雖然傲了點,不懂事了點。
但……
真他娘的是個福星啊!
這返還質量,比喂雞高多了!
他美滋滋地摸著下巴,盤算著是不是再給這小子一點好東西,試試能不能再觸發個暴擊。
然而,系統冰冷的提示音適時響起:
【警告!宿主授予物品《基礎吐納訣》、下品聚氣丹已觸發返還。同類型物品再次授予同一弟子,無法重復觸發返還效果。系統返還的物品授予弟子,同樣無法觸發返還效果!冷卻時間:24時辰。請宿主勿試圖卡BUG!】
江凌:“……”
得,路被堵死了。
這狗系統,防他跟防賊似的!
他還想著把《太上忘情劍典》傳給這小子,再薅一把系統的羊毛呢。
江凌心中那點小九九被系統無情掐滅,臉上慈祥的笑容頓時僵了半分。
算了,仙級功法在手,一百顆極品聚氣丹,足夠他樂呵一陣子了。
至于這個看著就不省心的二徒弟?
愛練不練!
只要他爹的靈石到位,他江宗主就當他是個會喘氣的吉祥物!
江凌心情由陰轉晴,大手一揮,對著山下還在觀望的人群豪氣道:
“開山大典圓滿結束!其他人……嗯,散了吧散了吧!仙緣已盡,莫要強求!”
說罷,他抱起一臉懵懂的金燦燦,轉身悠哉游哉地踱回他那破殿,仿佛剛才的鬧劇從未發生。
只留下山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吃瓜群眾,以及站在原地,看著江凌背影眼神愈發不屑的華云天。
華云天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嘴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
太始宗?
江凌?
呵。
他華云天的路,從來只在自己腳下。
前世的血仇,今生的仙途,豈是這種破落宗門能左右的?
他抬頭,目光似乎穿透了破敗的殿宇,望向了九天之上,那隱藏在無盡云層后的仙界。
眼底深處,是刻骨的恨意和堅定如鐵的執念。
等著吧。
所有背叛他的仇敵,包括那個女人,他華云天,定會親手討回一切!
以這太始宗為跳板?
它還不配!
……
太始宗大殿,陽光透過屋頂破瓦的縫隙灑落殿內。
華云天本來還覺得拜誰為師都無所謂,反正他有自己的修煉功法,也不需要人指點。
但當他得知頭頂上的大師兄竟是一只還沒滿月,走路都打晃的小黃雞時,他那張本就淡漠的臉徹底裂開了。
“你說什么?它是大師兄?!”
華云天指著蒲團上正努力啄食一顆靈米粒的金燦燦,徹底沒繃住。
他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這破宗門,宗主是個凡人就算了,大師兄是只雞?
這簡直是修仙界最大的笑話!
他堂堂渡劫大能轉世,竟然要叫一只雞為師兄?
奇恥大辱!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正是!”
江凌一臉理所當然,甚至還帶著點得意,“金燦燦乃天賜福緣,為我太始宗中興之兆!你是師弟,日后當敬重師兄。”
他一邊說,一邊又捻起幾顆靈米,慈愛地喂給金燦燦。
金燦燦“嘰”了一聲,歪著小腦袋,琉璃眼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新來的師弟,似乎不明白他為什么臉色那么難看。
華云天只覺得一股郁氣堵在胸口,差點嘔出血來。
他強忍著拂袖而去的沖動,冷冷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然后怒氣沖沖出了大殿,“呯”地一聲關上自己屋子木門,仿佛要將這荒誕的一切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