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瑤的臉色陰沉了一大半,立刻朝文妃的身上投去一個不悅的眼神。
真拿她當白癡呢。
這哪里是審問,分明是給對方臺階下呢。
那宮女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隨后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瘋狂點頭。
“是是,是我剛才鬼迷了心竅,想去娘娘那偷些東西帶出宮去,沒想到竟不慎點燃了大火,我也是慌了神,所以才……”
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配合的倒是極其的巧妙。
文妃生怕楚玉瑤會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趕緊叫來了手下人。
“杖責五十轟出宮,日后不得再回來。”
手下人立刻答應,隨后拖著那宮女一直朝外面而去。
楚玉瑤瞧著文妃此刻的模樣,唇角不禁透出一抹滿含譏諷的笑。
“姐姐做事倒是干脆利落的很啊,剛才指責我快的厲害,如今解決這人也快的嚇人,真是不知姐姐究竟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還能做出這么多事的。”
這話里分明是帶著嘲諷的意味。
文妃當然聽得清楚,如今卻不好反駁楚玉瑤,只能緩了語氣。
“也是我鬼迷了心竅,聽信了這些人的胡話,別影響到你我間的情誼才好。”
這表面的關系,楚玉瑤當然知道應該如何相處,只是輕輕的撇嘴。
“那是最好。”
文妃如今才是真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如今整個錦繡宮升起了一團大火,雖然不至于一把火全燒干凈了。
但想重新裝潢,那也是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到差不多。
這段日子文妃可就沒了落腳之地。
這宮里的女人們心思都重的很,嘴上說著擔心,實際上也害怕對方粘上自已。
那眼睛一個個的上下亂瞟,拼了命的想要將這燙手的山芋丟到別人那兒去。
忽然有人一眼瞧見了站在一旁的蕭與微。
“去別人那中有不合適的地方,倒是可以去公主那。”
有人開了這個口便有人立刻隨聲附和。
“對對,去公主那是最合適的了。”
“文妃姐姐自幼便是公主的母妃想來關系最是融洽,如今公主也有了自已的細雨閣,怎能沒有文妃姐姐的住處啊?”
這些人就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推卸的地方一樣,巴不得趕緊把人推到蕭與微那兒去。
蕭與微的臉色頓時變了,雙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巴不得把這些人的嘴全都撕碎。
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他們不想得罪的人就趕緊往自已這兒推,像什么樣子啊?
況且如今的蕭與微和文妃之間只差那么一點點,就要撕破臉了。
若是文妃住的習慣了,三天兩頭便往細雨隔跑,那她搬出來意義何在啊?
蕭與微的臉上寫滿了不情愿,可畢竟是小輩。
就算平日說話刁鉆了些,也終究是擋不住一些大事的。
再看看文妃的眼神,分明也是動了那方面的心思。
楚玉瑤自然是不會任憑這種事落在公主的身上。
“公主如今已然有了自已的住處,那便與你我一樣,同不同意也得看公主自已的意愿,況且……”
楚玉瑤的眸子里頓時透出一抹機敏的光。
“正因為文妃姐姐是公主的母妃才不方便搬去,若是母妃在身旁,這孩子就算是想長大,也總缺乏歷練,與其搬去細雨閣,倒不如搬到我那兒去。”
此話一出口,現場頓時一片嘩然,就連文妃看著楚玉瑤的眼神都透著一抹復雜,似乎是看不穿楚玉瑤的心思。
而楚玉瑤則是語氣平常。
“你我之間本就有些誤會,若是住的近了,說不定這誤會反倒就沒了呢。再說我那兒又大又清靜,還容不下你嗎?”
楚玉瑤的那雙眸子里透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光。
若是文妃拒絕,那便是挑三揀四,自然也就沒了去公主那的理由。
若是文妃答應下來,那之后的這些日子里,二人就要待在一處庭院里了,這文妃若是再想做什么總得掂量一下。
楚玉瑤這招就是將敵人徹底的放在自已的眼前。
她就不信這文妃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還能興風作浪。
文妃心中縱是有千般萬般的不情愿,如今也只能答應,若不然就得在這火燒后的錦繡宮入住了。
頂著楚玉瑤臉上那得意的笑,聽著其他妃嬪的感慨,文妃現在真恨不得沖上去將楚玉瑤臉上的笑臉撕碎。
可如今卻也只能是將架子往回收了收,不說其他。
楚玉瑤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里是一陣得意,很快便叫手下人去將文妃的東西送來了。
眼瞧這件事情塵埃落定,各個妃嬪也不好去公主那打擾了,干脆各回各處。
蕭與微的臉上寫滿了不情愿,那雙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瞪在不遠處。
心里明顯是有一大堆的話想說,卻愣是被楚玉瑤給攔了回去。
蕭與微也知道楚玉瑤是不想把一些事情公之于眾,只能低著頭,莫不作聲,跟著楚玉瑤先退回到了細雨閣。
“這叫什么事兒?方才分明是他們向你身上潑臟水。”
蕭與微看著楚玉瑤,心里滿是心疼:“如今住到你那,指不定背地里又要做什么手腳呢。”
眼看著蕭與微是打從心底里心疼著自已,楚玉瑤反倒是高興的很。
“你能有這份替我考慮的心,我就已經足夠了。”
眼看蕭與微還有些想不透,楚玉瑤立刻在一旁提醒著。
“你覺得我將人叫到那兒去,真的只是為了給他提供一個住處嗎?”
眼見蕭與微不再說話,楚玉瑤這才緩緩開口。
“如今你兄長才剛剛隨著楊家人出發,這一路上說不出的艱辛,文妃若是真在宮里悄悄的動了什么手腳,你我誰都不知,況且這女人的陰狠你還沒看出來嗎?”
能一把火燒了自已的行宮,手段當真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