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菲菲直接站起身來,她眼神怔愣著望著面前的王生,眸色中充斥著滿滿的震驚與費解:“我好不容易從皇城中逃出來了,你現在卻讓我抓緊時間回去?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正是因為我對宋姑娘你有情,所以我才會這般勸諫你的,若是換做旁人,他們定不會像我這般有良知,你若是不走,明日一早禁軍搜城,你我二人肯定走不掉了!”
這王生扭扭捏捏,一步步的往后退。
宋菲菲氣急敗壞之下,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小腹,怒叱一句:“我如今身懷六甲,懷上了你的孩子,讓我回去皇城?我就算是走,也是死路一條!”
“什么?”
王生萬萬沒想到,宋菲菲竟然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他如鯁在喉一般,支支吾吾半晌一句囫圇話也說不出。
“好啊,你現在讓我回宮是吧?那我就告訴皇上,我說你與我私通,到時候陛下要懲治我,順便將你一并處死,你我二人一同命歸西,誰也別想茍活!”
宋菲菲臉上漸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容,她一步步漫步徑直朝著王生的方向走去,伸出手來,順勢還打算勾上他的脖頸:“咱們兩個人一起下了地獄做一對亡命鬼!”
“你、你可莫要胡說八道啊,我們二人就上次喝醉酒之后,就、就那么一次怎么可能中了,再說了,你又是如何篤定你腹中的孩子不是陛下的?這欺君之罪可是要被誅九族,是要被砍頭的,你少來污蔑我了!”
王生一把將宋菲菲給推開,他越說聲音越小,越是往后面的話,隔壁坐著的二人已經快要聽不清了。
蕭與微更是站起身來,側身貼在那墻上,她焦急的很,柳眉都擰作一團:“不是,怎么后面他倆說的話還聽不清了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這個宋答應她居然還敢給我父皇戴綠帽子?這可不得被誅九族呢?”
楚玉瑤早就已經將這一切悉數掌握在手,她臉上笑容陰惻惻……
接下來就等著王答應登場了,等到宋菲菲走投無路之際,自然會為她所用。
沒辦法,她在后宮中為了找幾個可靠的親信,這可不容易呢。
“走吧,你不是說要去驗貨呢,既然來都來了,我們不妨去看看王家給你準備的糧餉怎么樣了?”
楚玉瑤抬眸怔怔的望著蕭與微。
蕭與微抬眸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她一臉震驚且振奮著精神頭:“你說真的啊?我們現在去找閩商驗貨,這深更半夜的,萬一要是被什么人給瞧見了……”
“怎么,公主現在可就犯慫了?”
楚玉瑤臉上笑意不斷:“這可不像公主往日的行事啊。”
“我哪有慫了啊,只是,現下我都沒有想好要怎么給這些糧餉送去給我舅舅他們呢,若是咱們現在去驗貨,挖一要是被什么人覺察到了咱們的身份,豈不是一切都要敗露了?”
蕭與微長長的嘆息一聲:“我本來就隱瞞我公主的身份,特意找了宮外的人去采買的呢。”
這孩子,一時間楚玉瑤實在是哭笑不得,不知該說蕭與微這孩子行事嚴謹,還是要說她實在是又機靈又笨的。
這么多的糧餉,只要將單子交上去,王家那邊勢必會注意到。
哪怕蕭與微她是分批采買的,可是想要不引起旁人的注意,這屬實太難了些。
不僅如此,楚玉瑤更是在今日直接對王瑛點明了這一批貨物和她有關。
“你自己仔細瞧瞧,這閩商對你可不厚道呢,這賬不管怎么算,都對不上數。”
楚玉瑤將手中的賬單遞給了蕭與微,順勢又將另一份自己計算的單子也一并塞給了蕭與微。
若是按照當下的價格來算,至少王家多要了公主三成都不止。
這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究竟有沒有缺斤少兩,這可誰也說不準了。
蕭與微雖然不懂得算賬,但是她看了一眼楚玉瑤遞來的東西,便心中了然,她知曉懿貴妃肯定是不會欺騙自己的。
“豈有此理,我對他們那么相信,他們卻把我給當做成大冤種,這宮里宮外還沒有人敢這么欺騙本公主呢!”
蕭與微氣急敗壞之下,一張美艷靈動的臉上漸露出了一抹怒意。
她快步來到了楚玉瑤的跟前,一把挽起了她的手臂:“走,咱們現在就去找這幫人算賬去!”
楚玉瑤笑吟吟的看著蕭與微,“好。”
她們二人臨了要出門的時候,順勢還豎起耳朵仔細一番聆聽,聽著隔壁屋里的動靜。
乒乒乓乓的動靜不止,二人喧嘩吵鬧聲越來越大。
甚至就連客棧的小二都冒了出來,他站在長廊上,豎起耳朵一陣聆聽。
在瞧見楚玉瑤和蕭與微出來之際,他又用著狐疑的語氣詢問道:“二位客官,今晚上不住店嗎?”
“我家小姐和夫人的事情,可不是你能過問的。”
忽而從暗處冒出來一個手持長劍的黑衣人,他將那佩劍抵在了小二的脖頸處,幽幽開口說道:“若是今日我家小姐和夫人來此之事傳出去,我可要你的小命!”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緊接著樓下傳來了吱呀一聲。
楚玉瑤帶著蕭與微一起離開了客棧,她們二人有說有笑的走在長街上。
已經將要臨近丑時,這京城的街上熙熙攘攘褪去,只剩下了空空如也的大街。
行人匆忙走過,其中好幾個用著不懷好意的目光朝著蕭與微與楚玉瑤看過來。
這不禁引起了蕭與微的好奇:“為什么這些人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咱們呢?”
“誰家好人家的姑娘會三更半夜拋頭露面的走在外面呢?”
楚玉瑤嘆息一聲,不禁浮想連連,想到了數年前,她也曾向長公主提出這般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