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你問的問,不該你打聽的,就不要隨便去問!”
宋嬤嬤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小禾子。
小禾子趕緊的訕訕褪去,全程不敢再多言語一句,唯恐惹惱了楚玉瑤沒有好果子吃。
待到這小禾子離開之后,蕭與微用著不解的語氣開口詢問道:“懿貴妃,這天底下真的有小禾子說的那般厲害的藥膏么,只要在臉上這么一番擦拭,就可以青春永葆?。俊?/p>
“有……不過此物違反天道,就例如先前在邊疆受傷的戰(zhàn)士們服用的藥物一般,雖吃了之后能夠讓人忘卻了苦痛,卻也依舊能夠帶來無止境的痛苦,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具有兩面性的,越是看起來美的妖嬈的,越是有毒……”
楚玉瑤的語氣沉重,說話的時候垂下了一雙丹眸。
蕭與微聽著一臉一知半解的神色,全然不明白她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良久,她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嬉笑著湊上前來:“對了,懿貴妃,那現(xiàn)在這個宋菲菲她還要不要出宮私奔了呀?這個宋答應(yīng)還真是闔宮上下獨一份呢,先前我可沒聽過能有這么厲害的妙人兒,都做了我父皇的妃嬪,竟敢還想著和別的男人一起私奔!”
“她自然不能安分了,畢竟?jié)M心滿眼的都想著外頭那個王生呢?!?/p>
楚玉瑤擺擺手,示意著讓宋嬤嬤將身側(cè)的人兒全部都給帶下去。
這偌大的宮殿內(nèi)就只剩下了蕭與微和她兩個人。
蕭與微手持黑子,將那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盤上,“懿貴妃,你既然知道了她與那王生二人在一起也不會好,為何還要答應(yīng)她這個要求呢?你勸勸她,不也不至于要讓宋答應(yīng)鋌而走險一趟了?”
“話是這么說,可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更何況……我還需要宋答應(yīng)日后幫我辦事呢?!?/p>
楚玉瑤眼波流轉(zhuǎn),臉上漸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
要知道,這天下間最牢靠的關(guān)系,便是掌握著他人的命脈。
沒有什么能夠比救命之恩更重。
今日宋菲菲和王瑛二人在宮門外起了沖突,想必,王瑛的一雙眼睛珠子日后是要牢牢地盯在了宋菲菲的身上!
只要宋菲菲敢出宮……
王瑛勢必敢做得出背地里秘密檢舉的事!
“你是等著王瑛告發(fā)宋答應(yīng)和外男私通,然后再幫她?”
蕭與微不禁看向楚玉瑤的眼神中漸透著幾分欽佩,她一臉贊賞的豎起了大拇指,“懿貴妃,還得是你高明啊!”
實則楚玉瑤的心思可不只是這些,她還要讓公主瞧著,這天下間的男人,多的是負(fù)心漢!
并非各個都有情!
夜深人靜,偌大的宮廷內(nèi),官道上來來往往的全部都是些駐守在皇城的禁軍。
層層看護之下,仍是有一穿著宮婢服飾的女子拎著大包小包的朝著宣武門的方向走去。
過了這個時辰可就要下鑰了,若是宋菲菲再不走的話,一切都來不及了!
宋菲菲將手牌遞了過去,訕笑著:“奴婢是奉命今夜外出宮門去采買的?!?/p>
“出去吧?!?/p>
一個穿著銀甲的男子對她發(fā)落道。
宋菲菲背著自已的行囊不帶半分猶豫懈怠,快步朝著宮門外奔去。
她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已的情郎,一想到二人將要浪跡天涯,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她的心中便是一陣雀躍歡喜。
以后再也不用囚困在皇城這一寸天地里……
醉春閣里。
宋菲菲一出現(xiàn),男人便一臉震驚錯愕的望著她。
“菲兒,你,你怎會半夜出宮了?先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待到日后有了機會,亦或者祭祀大典的時候,我們再見面?!?/p>
王生一把將木門給拉起,他神色惶恐的望著宋菲菲:“你是犯錯了,被逐出宮門了?還是怎的?”
宋菲菲一個勁兒的搖著頭,她笑容滿面的將自已行囊給擱在了桌子上:“王生,我先前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在后宮中遇到了一位貴人,貴人答應(yīng)了我?guī)臀姨映鰧m,她說今夜可以幫我制造一起火災(zāi)假象,所以……”
“所以你就偷跑出來了?”
王生焦急不已,他來回在屋子里踱步:“那你出來的時候可曾瞧見了,那火勢多大?這一切可有保障?”
“你安心好了,這位貴人金口玉言,既然她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要幫我放出宮,肯定是不會食言的,宮里面的事情,現(xiàn)在就不用我們操心了,現(xiàn)下我倆最該想想,應(yīng)當(dāng)去哪里落腳,你先前不是說嶺南一帶風(fēng)景無限好,要不然我們?nèi)X南吧?”
宋菲菲眼眸中充斥著對于未來的憧憬。
王生卻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你就這么走了,你可曾考慮過你的家人?若是后宮中的事情被人通了出去,一旦要是被陛下知曉,這可是殺身之禍啊!你怎能也不事先同我通個信兒,就這般大膽的做了決定呢?”
“我怎么沒有事先同你知會一聲?我不是都說了嗎,上次見面的時候,你說,只要能夠和我長相廝守,我們二人就算是吃糠野菜你也能夠甘之如飴?”
宋菲菲顯然沒想到,王生竟然會用著這般語氣質(zhì)問她。
先前他們見面的時候還恩愛綿綿,如今……
她詫異的緊蹙著眉,“難道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你全部都忘了?”
“菲兒,你知不知道我能考取功名對于我們王家意味著什么,我好不容易盼來了明年的殿試,若是我能夠一舉高中,我就可以將我的爹娘給接來京城了。”
王生愁眉不展的坐在椅子上:“這就差臨門一腳了,現(xiàn)在你卻要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