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蕭凌寒眉頭緊鎖,手中握著槍,好不容易追上了江棉棉他們。
卻又看到江棉棉穿著白色連衣裙,裙擺被狂風(fēng)卷起,整個人像只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直直地往深淵里墜。
“棉棉!”
他拼命伸手去抓,然而指尖剛碰到她的衣袖,一股巨大的吸力就把她猛地拽了下去。
然后蕭凌寒耳邊又響起了陰惻惻的聲音。
“蕭凌寒,你是我的了。”
蕭凌寒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深淵邊緣站著兩個女人。
左邊是蘇挽月,臉上掛著那種讓人作嘔的假笑,手里還拿著一條帶血的鞭子。
而右邊那個女人戴著一張慘白的面具,只露出一雙陰毒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盯著他。
“我們要搶走她的一切,以后我們才是你的女人。”
“那個賤人該死,你也該死!”
兩個女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尖銳刺耳,同時還透著徹骨的寒意。
蕭凌寒沒有任何猶豫,反手拔出腰間的配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她們眉心。
可他的子彈穿過她們的身體,就像穿過一團煙霧。
“哈哈哈……”
兩個女人發(fā)出一陣尖銳的怪笑,身形扭曲著瞬間消散。
緊接著畫面一轉(zhuǎn)。
深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眼的血紅。
江棉棉倒在血泊之中,臉色慘白如紙,身下暈開大片大片的鮮血,染紅了那條白裙子……
“棉棉——!”
蕭凌寒倏地睜開眼,急切的喊一聲,整個人從椅子上彈坐起來。
他大口喘著粗氣,心臟狂跳不止,后背的襯衫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
“堂哥?!”
而這時,蕭明月端著一杯熱水,一臉慌張地沖了進來。
剛才那一嗓子吼得太嚇人,蕭明月在樓下客房都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她才立刻沖上來看看情況。
“堂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蕭明月把水杯放在桌上,緊張地看著自家堂哥。
她堂哥平時可是泰山崩于前都不帶眨眼的,怎么會被一個夢嚇成這樣?
蕭凌寒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眼神還有些恍惚。
他很少做夢,更別提這種充滿血腥和死亡氣息的噩夢。
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蕭凌寒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拿起桌上的涼白開灌了一口。
冰涼的水順著喉嚨流下去,讓他那顆狂躁的心稍微冷靜了一些。
他才放下杯子,緩緩抬起深邃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蕭明月。
蕭明月被他這就么盯著,心里直發(fā)毛。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堂……堂哥,你看我干嘛?我有話直說行不?你這樣怪滲人的。”
蕭凌寒沒說話,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
半晌,他才淡漠地開口:
“你想不想做潛艇研究?”
“啊?”
蕭明月愣了一下,這話題跳躍得也太快了吧?
不過一提到潛艇研究,她眼睛瞬間就亮了,剛才的緊張全拋到了九霄云外。
“想啊!當然想啊!這可是我和棉棉一直以來的夢想!要是能進潛艇研發(fā)組,讓我天天住在實驗室我都樂意!”
蕭凌寒點點頭,語氣依舊沒什么波瀾:
“那你明天去海島。”
“什么?”
蕭明月以為自已聽錯了,“明天?可我沒調(diào)令啊。”
“我?guī)湍惆才殴ぷ髡{(diào)動。”蕭凌寒言簡意賅。
蕭明月眨了眨大眼睛,腦子飛速轉(zhuǎn)了一圈。
突然,她一拍大腿,指著蕭凌寒壞笑起來:
“哦——我明白了!”
“堂哥,你是怕你這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棉棉在島上有什么事,所以讓我先去給你當‘眼線’,幫你守著媳婦兒是不是?”
她就說嘛,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提工作調(diào)動。
原來是擔心媳婦兒啊!
蕭凌寒沒有否認,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棉棉懷孕了。你過去陪著她,我也放心點。另外,還能幫她照顧一下小諾。”
提到小諾,蕭凌寒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
“小諾那孩子……并不是那種很乖的孩子。”
蕭明月嘴角一抽,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家堂哥。
“堂哥,你這么說你親兒子合適嗎?小諾就是不能說話,有點小脾氣,哪有你說得不乖?”
這親爹當?shù)木尤贿€要吐槽自已兒子。
蕭凌寒眼神一冷,涼颼颼地掃過去:
“有意見?”
蕭明月脖子一縮,趕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沒沒沒!哪里敢有意見啊!你說啥是啥!”
開玩笑,堂哥這眼神能殺人,她可不想觸霉頭。
很快,蕭明月?lián)Q上一副諂媚的笑臉:
“那我明天一早就回家收拾東西!然后直接坐飛機去海島!怎么樣?”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江棉棉,還能天天跟小諾玩,蕭明月心里就美滋滋的。
而且還能正大光明地去搞潛艇研究,這就是一舉三得!
蕭凌寒見她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緊皺的眉頭總算舒展了一些。
“嗯。明天一早我去軍部給你開機票證明,你拿著直接去機場。”
“得令!”
蕭明月俏皮地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跑。
剛到門口,她又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蕭凌寒,收起了玩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