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這一點沒人比她更清楚。自從懷上這個孩子，他確實安分了太多，就像李艷紅說的，心疼她和孩子。可他眼底偶爾閃過的那抹火熱，她又不是沒看見。
姜晚秋咬了咬下唇，她不能再這么干等著，任由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橫在兩人中間。
夜色漸深，平安早已在里屋睡熟。姜晚秋估摸著趙文昌快回來了，她心念一動，人便進了空間。
姜晚秋從空間的架子上面取下一瓶用白瓷瓶裝著的調情酒，又順手拿了精致小巧的香薰。
她將香薰點上，放在炕桌的兩頭。橘黃色的燭火輕輕搖曳，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便從逐漸融化的蠟燭之中散發了出來。
桌上擺著兩樣小菜，一盤涼拌黃瓜，一盤花生米。
一切準備就緒，姜晚秋坐在炕沿上，聽著外頭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是鐵皮門被推開的一聲響，接著是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門被推開，一股寒氣裹著趙文昌高大的身影一同涌了進來。
他在客廳將外套脫下后進了屋子，但顯然沒想到屋里是這副光景，腳步一頓，愣住了。
“怎么還沒睡？”他一邊拍著身上的寒氣，一邊大步走進來。
目光落在搖曳的燭火和桌上的酒菜上，有意外：“這是干什么？”
姜晚秋站起身，趙文昌急忙過來搭了把手：“你升了團長，家里還沒正經替你慶祝過呢。今天沒什么事，就想讓你喝兩杯。”
趙文昌看著燭光下女人柔美的臉龐，眼底閃過一絲暖意，但還是沉聲說：“你懷著孕，身子重，我就是怕你累著，才不讓你搞這些花里胡哨的。”
“升官是喜事，成家也是喜事，哪能算花里胡哨？”姜晚秋仰著臉看他，燭光在她的眼眸里跳躍，亮晶晶的，“再說我就是陪你坐坐，又不累。咱們小酌一杯，就當慶祝了，好不好？”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柔然的撒嬌，尾音微微上揚，像根小羽毛，輕輕搔在趙文昌的心上。
趙文昌喉結滾動了一下，盯著她看了半晌，終是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好。”
兩人在炕桌旁對坐下來。趙文昌倒了滿滿一杯酒，一口就悶了半杯，辛辣的酒液順著喉管滑下，燒得他胸膛一片火熱。
姜晚秋就靜靜地看著他喝，不時給他夾一筷子菜。
一杯酒很快見底，趙文昌放下杯子，忽然站起身，悶著頭就往外走。
姜晚秋見狀怔了一下，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他這是……什么意思？
她正胡思亂想著，趙文昌又推門進來了，嘴邊還帶著水漬。
他重新坐下，看著姜晚秋疑惑的眼神，笑著解釋：“剛出去用清水漱了漱口。你嘗不得酒味，肚子里這個也聞不得。”
“我又沒說要喝……”她小聲嘟囔，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光線忽然一暗。
趙文昌高大的身子已經傾了過來，帶著一股清冽的水汽和獨屬于他的陽剛氣息，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
下一刻，他的唇便貼了上來。
沒有一絲酒氣，只有清水般的干凈和他唇瓣的滾燙。
這個吻和他的人一樣，帶著叫人反抗不了分毫的強勢和霸道，卻又在最深處藏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溫柔。
姜晚秋只覺得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只能攀著他結實的臂膀，任由他攻城略地。
屋里的燈“啪嗒”一聲被拉滅了，只剩下兩點燭火在黑暗中跳動。
天旋地轉間，姜晚秋已經被他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了炕上。他滾燙的身軀覆上來，卻又用手臂撐著，生怕壓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身上灼人的溫度，都清晰得讓她渾身發軟。
就在她快要徹底沉淪時，腦子里猛地閃過李艷紅的那張臉。
不行！
姜晚秋一個激靈，用盡全身力氣，伸手抵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微微推開了他。
“嗯？”趙文昌的動作停住，呼吸粗重地噴在她的臉頰上，聲音沙啞得厲害，“怎么了？”
他以為是自己弄疼她了。
他低下頭，滾燙的額頭抵著她的，氣息不穩地承諾：“別怕，我不會做到最后，傷著你和孩子。”
趙文昌只聽的女人柔柔的說了一句：“不是這樣的。“
女人原本推拒的手臂便緊接著忽然變了方向，柔軟的胳膊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脖子，一個用力翻身，竟反客為主，將這個高大結實的男人壓在了身下。
趙文昌徹底懵了，他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伏在自己身上，帶著微微的顫抖。
“不行……不能是這樣。”
趙文昌看著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眼中縱容之意明顯：“你的不能這樣是哪樣？”
“是這樣。”姜晚秋俯下身，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廓，“從現在開始，你不許碰我，我說什么，你做什么，都得聽我的。”
這話一出，趙文昌先是一愣，隨即胸腔里發出一陣低沉的悶笑聲，震得她都跟著顫了顫。
他沒動，那雙在黑暗中依舊灼亮的眼睛牢牢鎖著她，像是看一只自投羅網、不自量力的小兔子。
“遵命，長官。”
他語帶戲謔，那聲“長官”喊得一本正經，卻偏偏透著一股子勾人的懶散勁兒。
姜晚秋的臉“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這男人，正經起來能把人迷死，不正經起來更能要人命。
她咬了咬牙，壓下心里的羞意，強裝鎮定地哼了一聲，隨即一雙有些發抖的手就摸索著，去解他軍綠色襯衫的扣子。
“那你……不許動啊！”她又強調了一遍，更像是在給自己鼓勁。
銅制的紐扣帶著涼意，而他胸膛的皮膚卻滾燙得驚人。一顆，兩顆……她的指尖磕磕絆絆，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都能感覺到他結實胸肌瞬間的繃緊。
趙文昌臉上的笑意，在她逐漸笨拙又大膽的動作中，一點點消失了。
他不再出聲，只是呼吸變得越來越重，目光也愈發幽深，像一頭被挑釁的猛獸，在黑暗中耐著性子，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屋子里靜得一時間只剩兩人愈發粗重的呼吸。
姜晚秋能感覺到，身下這個男人看似順從，實則全身的肌肉都蓄著力，像一張拉滿的弓，隨時可能掙脫她的掌控。
她心跳如鼓，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趙文昌死死抓住了身下的褥子單，粗糙的棉布被他攥得變了形，手背上青筋暴起。
黑暗中，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從他喉嚨深處溢了出來，帶著難耐的沙啞。
姜晚秋聽到這聲音，還沒來得及調侃，或者有下一步動作，就覺得天旋地轉。
原本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掙脫了那點虛無的束縛，一個翻身，便將兩人的位置徹底調轉。
“唔！”
姜晚秋驚呼一聲，唇瓣被他狠狠堵住，狂風暴雨中，唇齒間甚至嘗到了一絲淡淡的鐵銹味，是她的唇被他咬破了。
讓一個精力旺盛的男人乖乖任由女人擺布，那根本不是他趙文昌的風格。
……
不知過了多久，屋里的動靜才漸漸平息下來。
燭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只有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給屋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銀紗。
趙文昌長臂一伸，將整個身子都紅透了的姜晚秋撈進懷里。
“膽子越來越大了，”他的聲音里帶著事后的慵懶和滿足，“說，今兒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了？嗯？”
姜晚秋軟綿綿地靠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汗味，心里那點說不清的隔閡，好像也在這場酣暢淋漓的親密中煙消云散了。
她懶懶地抬了抬眼皮，小聲嘟囔：“還不是因為你……我想著，總不能一直一個樣，得給咱們倆之間……添點新鮮感嘛。”
“新鮮感？”趙文昌低低地笑了起來，“確實夠新鮮。”
他把她往懷里又緊了緊，大手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輕輕摩挲。
其實自從知道她有了身孕，他心里那根弦就一直繃著。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需求旺盛，可比起自己那點事，他更怕傷著她和孩子。
所以這段日子他一直克制著，就算女人自己過啦示好，他也想著多的是解決她的需要，自己的可以往后放放。
哪知道，這小女人這次非但不排斥，還敢主動上來撩撥。
一想到剛才她在自己身上那副又兇又軟的模樣，趙文昌就覺得渾身的血又開始燥熱起來。
他湊到她耳邊，熱氣噴在她的耳廓上，壓低了聲音得寸進尺：“那我明天晚上，還要這點新鮮感。”
“沒了。”姜晚秋想也不想就拒絕，“明天晚上沒有了。”
“嘖，”趙文昌不滿地咂了下嘴，“你這給的甜頭也太少了……不過，下次想讓我做什么，用不著費勁給我灌那種酒。”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語氣里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你只要開口，我哪有不樂意照著做的道理？”
姜晚秋身子一僵，猛地從他懷里抬起頭，月光下，她一雙眼睛睜得溜圓，滿是不可思議：“你……你知道那酒有問題？”
趙文昌看著她震驚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眼底滿是寵溺。
“你那點小伎倆，咱們剛認識那會兒你不就耍過一次了？”他哼笑一聲，“我還能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