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雖然范素紈不想承認(rèn),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
現(xiàn)在的姜稚魚,已經(jīng)不是她能隨便拿捏的了。
這種感覺并不好。
一個自己以前根本沒當(dāng)回事的人,以為可以隨意拿捏的人,現(xiàn)在竟然也能這樣跟自己說話了!
甚至,自己還要求著對方辦事!
只想一想,范素紈心中就憋悶得厲害。
眼見著范素紈的臉色比剛剛還要蒼白,白嬤嬤也不敢再說別的了,趕忙幫著范素紈順氣。
“夫人別想了!還是身體最重要!先把身體養(yǎng)好!這府醫(yī)也是沒用,這么多天了,竟然一點都不見效.....”
白嬤嬤口中抱怨著,并沒有在意自己說的是什么。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范素紈瞬間抓住了白嬤嬤的胳膊,“白嬤嬤,你說我有病嗎?”
白嬤嬤被問得愣住了,“夫人...夫人就是身子有些虛弱...”
“可這么多年來,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好,連小病痛都沒有,為什么突然就變得這么虛弱?明明每天都吃藥,為什么一點都不見好,反而比之前更加的虛弱了?我吃的那些藥,究竟是治病的,還是——”
范素紈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身子卻開始了顫抖。
白嬤嬤聽著范素紈的話,心也跟著沉入了谷底。
雖然一切都是夫人的猜測,可她現(xiàn)在也覺得,這猜測,是有幾分道理的!
畢竟她伺候了夫人這么多年,夫人的身體怎么樣,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一個健健康康的人,怎么可能因為生氣,就突然虛弱得起不來床了呢?
主仆兩人看著彼此,心中都驚駭異常,甚至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夫人!”白嬤嬤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一些,“夫人別多想!或許事情并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糕!不如老奴將表小姐請回來,讓她和范府.....”
“不行!”
范素紈立即打斷了白嬤嬤的話。
“姜稚魚現(xiàn)在根本不把我放在遠(yuǎn)離,甚至還用侯爺威脅我。真要是找她幫忙,說不定她轉(zhuǎn)頭就把我賣了。若是侯爺真的...那我只會死得更快!”
“那怎么辦?”白嬤嬤是真的慌了。
忠勇侯府里,侯爺最大。
若真的是侯爺在悄悄地對付夫人,那她們除了等死還能做什么?
范素紈咬著牙,“等!等枕舟回來!之后的藥,你都想辦法倒了,再想辦法弄到一些藥渣,以備以后查證。”
“好!”白嬤嬤連連點頭,“老奴知道了!老奴會的!”
范素紈沒再說話,躺在了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睡不著,但精神不濟,只能閉上眼慢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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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魚才剛離開正院,就被陳管家恭恭敬敬地請到了前院書房。
姜仲已經(jīng)在等著了。
見姜稚魚進來,抬眼看了一眼姜稚魚,“你剛剛?cè)フ毫耍磕阋棠付几阏f什么了?”
“姨母讓我找王爺求情,把大表弟放回來。”姜稚魚實話實說。
姜仲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不怪他覺得恍惚。
實在是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姜枕舟了。
這幾日,事情又多,真的就把姜枕舟給忘到了腦后。
現(xiàn)在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在錦衣衛(wèi)的地牢里關(guān)著呢!
姜仲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你姨母說得對,你是該去求一求宸王。你們都快要成親了,到時候你大表弟還要給你送嫁,怎么能因為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一直關(guān)在錦衣衛(wèi)的地牢里呢!你準(zhǔn)備一下,看看什么時候去見見宸王。你和王爺都要成親了,王爺總歸會給你一些面子的!”
聽著姜仲的話,姜稚魚只覺得好笑。
若不是她和蕭硯塵早就相識,彼此之間又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蕭硯塵會給她面子?
蕭硯塵只會讓人給她一頓板子!
不過,這些話姜稚魚沒說。
姜稚魚順從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我這邊也沒什么別的事情了,你回去吧!”
“是!”
姜稚魚站起身,但并沒有著急走。
“對了,姨丈,我看姨母的身體好像更差了一些,是不是府醫(yī)不行?要不要去謫仙樓買些上好的藥膳回來?有的時候,吃藥還不如吃一些藥膳?!?/p>
姜仲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常,“這事兒我會安排人去辦的,你且去吧!”
“是!”
姜稚魚剛回到客院,就見忘憂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
看著忘憂這表情,姜稚魚就覺得好笑,“有什么想問的就直接問,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吞吞吐吐了?”
忘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就問了呀!小姐,你剛剛都和侯夫人撕破臉了,怎么又在忠勇侯的面前幫她說話?”
“我這可不是幫她說話!”姜稚魚笑著搖頭,“我這是在給忠勇侯提醒呢!”
“提醒什么?”
“不出意外的話,姜枕舟馬上就要回來了。姜枕舟的性格可和姜既白完全不一樣!姜枕舟要是看到他母親病病歪歪的,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忠勇侯不想中年喪妻,就要在姜枕舟回來之前,處理好范素紈,解決好兩人之間的事情。”
姜稚魚托著下巴,面露好奇之色。
“我也有些好奇,忠勇侯是會選擇中年喪妻,還是會選擇低頭認(rèn)錯?!?/p>
忘憂滿臉的震驚,“小姐,您是說,忠勇侯有可能會殺了侯夫人?不會吧?兩人都已經(jīng)成親這么多年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矛盾啊!”
“你都說了是有可能?!苯婶~好笑地看著忘憂,“事情還沒發(fā)生,誰能確定他究竟會怎么做呢!”
忘憂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選擇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姐,那畢竟是你的親生母親,若是忠勇侯真的要殺她,你——”
“放心。”姜稚魚直接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我不會看著她死的。”
范素紈的確不配當(dāng)她的母親。
但她也不至于看著范素紈去死。
忘憂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小姐明白就好!
總歸是血脈親人,就算不能和解,但若是真的就這么看著范素紈死,小姐的心中難免會難受。
還是活著吧!
只有一直活著,小姐才會一直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