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晴看向阮輕舞,神色瞬間冷淡了下來。
“她能嫁給你做夢都嫁不了的宸王,當然有資格得意。就算她小人得志,你這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樣子,也同樣讓人厭惡。”
不等阮輕舞說什么,徐婉晴扶著丫鬟的手轉身就走。
阮輕舞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徐婉晴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直到看不到徐婉晴了,阮輕舞這才收回了視線。
“她......”
阮輕舞想罵人。
但礙于周圍全是人,最終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走!”
阮輕舞剛要帶著人離開,一個小太監卻匆匆忙忙走了過來,“阮小姐,公主請您過去。”
剛剛還一臉怒意的阮輕舞聽到這話,頓時滿臉的驚喜,“公主請我過去?”
“是!”
“公主請我做什么?”阮輕舞滿眼好奇。
她和永安公主從未有過交集。
永安公主怎么想起來要請她了?
難不成是今晚作詩,她得了永安公主的青眼?
小太監低垂著頭,態度十分的恭敬,但回答卻中規中矩。
“奴才不知道,阮小姐見了公主,自然就知道了!”
小太監的這個回答,阮輕舞其實并不滿意。
但是宰相門前還有七品官,更不要說是給公主傳話的太監了,那更不能隨意得罪。
阮輕舞雖然性子不好,但是并不蠢,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樣的事情,她心中一清二楚。
阮輕舞什么都沒再追問,只跟著小太監去見永安公主。
“臣女參見公主!”
阮輕舞行了一禮,看著也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
永安公主站起身,親自走過來,把阮輕舞扶了起來。
阮輕舞瞬間受寵若驚。
這可是永安公主啊!
竟然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難不成,她真的得到了永安公主的青眼?
可為什么呢?
阮輕舞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眼中滿是激動和好奇,“公主讓人喊臣女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永安公主依舊戴著面紗,一雙美目看著阮輕舞,眼中滿是感慨和憐惜。
“本宮知道,你一直心悅宸王。這么多年來,你的心意從未改變,本宮之前還在感慨,有你這樣癡情的人,也算是他的福氣,你們要是能成婚,那肯定是一段佳話。”
永安公主每說一句,阮輕舞的眼睛就紅一分。
她心悅宸王的事情,整個京城少有人不知道。
但更多的人,都是在笑話她。
從來都沒有紅人,像是永安公主這樣,跟她說過這種話。
“公主......”
阮輕舞淚眼朦朧地看著永安公主。
“臣女...我...是我不配。”
永安公主拿出帕子,輕輕地幫阮輕舞擦掉了臉上的淚,“誰說你不配的。不要貶低自己。阿塵不選擇你,是他沒福氣!只是本宮也沒有想到,阿塵竟然放著大家出身的你不選,反而要娶那個名不見經傳的表小姐,當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昏了頭了。
明日這消息傳遍整個京城,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背地里笑話他!堂堂宸王,怎么能娶一個這樣的王妃?可偏偏,阿塵的性子強勢,他做了決定的事情,不管別人說什么,他都不會有所更改。
眼下,除非是那表小姐突然沒了,不然兩人定然是要成親的.....”
永安公主不動聲色地去看阮輕舞的表情。
見阮輕舞面露深思之色,心中就知道已經差不多成了。
永安公主當即嘆了一口氣,“你看,本宮跟你說這些做什么。好好的一個人,怎么也不會突然暴斃。還是不說她了。本宮讓人把你請過來,就是想要安慰你幾句,阿塵不選你,是他的損失,你可莫要太過難過。”
聽著永安公主的話,阮輕舞感動得淚眼汪汪,不停地用力點頭,“公主,臣女都明白!多謝公主!”
“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些首飾和料子,你帶回去,日子還得過,莫要為此傷心。”
“是!”阮輕舞輕聲答應,“臣女知道了!公主放心!”
永安公主點了點頭,“好,去吧!”
阮輕舞行了一禮后,這才高高興興地帶著人和禮物一起離開。
看著阮輕舞離去的背影,永安公主微微勾起嘴角,笑容燦爛不已。
像是阮輕舞這樣的蠢貨,隨隨便便和她說兩句,她就完全相信了。
雖然不指望阮輕舞真的能解決掉姜稚魚,但是萬一呢?
有的時候,蠢人有蠢辦法,反而比聰明人更容易成事!
...
姜稚魚和蕭硯塵坐在馬車上,馬車滾滾向前,朝著忠勇侯府而去。
馬車內燃著一個小小的燈籠,光線十分的暗淡。
但即便如此,姜稚魚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蕭硯塵時不時就要看過來。
當蕭硯塵再一次看過來后,姜稚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要是有什么話,你就說啊!怎么一直看我?”
“阿魚,你要是心里難過——”
“難過?”姜稚魚打斷了蕭硯塵的話,“為什么要難過?你是覺得,我會因為徐婉晴的態度而難過?”
蕭硯塵點了點頭,“畢竟之前,她對你那樣熱切,現在突然翻臉....”
“這有什么好難過的!”姜稚魚笑著搖了搖頭,“她之前對我熱切,并不是針對我,而是因為我幫忙帶回了徐宴清的消息。她想要同我交好,也是為了徐宴清。現在,她發現同我交好沒有用,救不回她的哥哥,自然就懶得再應付我了。我心中清楚這些,并不會因此而難過。”
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她也不是別人對她好一點點,就要把對方當親姐妹的人。
本來就不是真心相交,又有什么好難過的。
蕭硯塵直勾勾地看著姜稚魚,眼中滿是贊賞。
不愧是阿魚!
對事情和人心,都看得如此的透徹!
“賜婚的消息,忠勇侯定然已經知道了。”蕭硯塵說起了另一件事,“你回去之后,他應該不會為難你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趁機提要求!”
聽到這話,姜稚魚心中就是一動。
她怎么總覺得,蕭硯塵這么說話,是因為猜到了什么?
不過倒也正常,蕭硯塵聰明,真要是一點都猜不到,那才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