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事情,你為什么現在才查到?”昭明帝將怒火發泄在了蕭硯塵的身上。
一直戴在臉上的笑容,這一刻也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即將爆發的怒火。
在昭明帝看來,蕭硯塵絕對是故意的。
發現了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說,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看他難受。
“皇兄誤會了。”蕭硯塵的神色依舊十分淡定,就連說話的聲音和剛剛相比,都沒有什么變化。“臣弟也是近兩天才剛剛查到這件事,雖然發現了,但是也需要查證,確定是真的,才能告訴皇兄。原本是打算明日告訴皇兄的,但是沒想到剛好說到了這里,也就現在說了。”
昭明帝冷笑了一聲,“照你這么說,朕還應該感謝你,讓朕提前一晚知道了?”
“皇兄不必客氣!”蕭硯塵笑了起來,笑容十分的燦爛,“這都是臣弟應該做的,皇兄不用謝!”
“......”
昭明帝雙眼死死的盯著蕭硯塵,沒有說話,也沒有笑,眼中彌漫著的全是殺氣。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呼吸都要停滯了。
若是可以,他們恨不得立即起身離開,或者直接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但是都不行。
他們只能如坐針氈,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省得昭明帝將怒火發泄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可不是昭明帝的親弟弟親妹妹,昭明帝對他們可不會有什么忍耐。
姜稚魚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是萬分的感慨。
之前還想著,蕭硯塵對上昭明帝,就只有吃虧受虐的份兒。
但是現在看來,也并非全然如此。
蕭硯塵還是很會氣人的。
看看把昭明帝氣成什么樣子了!
心中明明氣得要死,卻還是要跟蕭硯塵道謝,不能發火,這就更憋屈了。
徐婉晴還在地上跪著。
這里是花園,徐婉晴跪的地方,是大理石鋪的小路。
本來穿得就單薄,身子又嬌弱。
在冰涼堅硬的大理石上跪了這么長時間,徐婉晴只覺得膝蓋鉆心般的疼,身子也開始微微地晃動。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動。
她還在等,等昭明帝給她一個回復。
昭明帝的理智尚且還在,盯著蕭硯塵看了許久之后,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剛剛的怒火就一掃而空。
“辛苦宸王了!這這批兵器的下落,還要宸王來查清楚!”
蕭硯塵點頭,“皇兄放心,這都是臣弟應該做的事情!”
昭明帝收回視線,看到依舊在那里跪著的徐婉晴,心中的怒火再次升騰了起來。
都怪徐婉晴!
若非她在這個時候給徐宴清求情,也不會有剛剛的一切!
心中對徐婉晴雖然已經十分厭惡,但昭明帝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你哥哥的事情,朕已經知道了,等宸王查清楚,若是和你哥哥無關,自然會把他放了的。”
徐婉晴等了這么長時間,沒想到就等到了一個這樣的回答。
這回答,和沒回答有什么區別?
之前宸王不也是這么說的嗎?
徐婉晴心中焦急,“皇上——”
昭明帝直接站了起來,“時辰不早了,朕先回宮了!”
不等眾人起身相送,昭明帝已經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著昭明帝的背影,徐婉晴只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她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永安公主有些不耐的看了徐婉晴一眼,“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
“是!”
眾人起身答應,永安公主卻沒看他們,只自顧自地走到了蕭硯塵和姜稚魚面前。
“阿塵竟然也要成婚了,當真是歲月如梭啊!只是不知道,母后知道了你要成婚的消息,會是什么反應。”
蕭硯塵淡淡地看了一眼永安公主,“皇姐放心,母后只會為我高興。”
永安公主看向姜稚魚,“表小姐這樣的身份,以后就是宸王妃了,可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莫要給阿塵丟人,莫要給皇家丟人才是。”
“這一點就不勞皇姐費心了。”蕭硯塵直接擋了回去,“皇姐有這時間關心阿魚,倒不如好好的想一想,之前闖進你殿內的人是怎么回事。”
一聽到蕭硯塵提起這個,永安公主的眼睛都紅了。
不僅是生氣,更是憤怒和恥辱。
她何曾被一個男人如此欺辱過?
“阿塵當真是要成親的人了,都知道護著了,既然如此,本宮也就不多為你們費心了。回去的時候小心一些,天黑路滑,別被什么沖撞了!”
留下這么一句話,永安公主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
看著永安公主的背影,姜稚魚有些好奇,“她剛剛什么意思?該不會是要在回去的路上,派人攔截刺殺吧?”
永安公主應該不會是這么沖動的人吧?
蕭硯塵搖了搖頭,“放心,不會!她還沒傻到這份兒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兩人起身。
剛走沒幾步,姜稚魚就看到了徐婉晴。
徐婉晴已經被她的丫鬟扶了起來。
但應該是跪的太久了,腿有些不適,站姿有些別扭,眉頭也緊緊地皺著。
姜稚魚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徐姐姐,你還好嗎?要不要——”
話還沒說完,徐婉晴突然面無表情地看了過來,“你馬上就是宸王妃了,我可不敢應你這一聲姐姐。”
姜稚魚伸進袖子里的手,就這么僵住了。
她還想著,拿個藥膏出來給徐婉晴。
現在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姜稚魚將瓷瓶收回空間,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徐小姐請便!”
姜稚魚轉身就走,蕭硯塵立即跟上。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徐婉晴咬了咬嘴唇,心中情緒翻涌。
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還很感謝姜稚魚。
可現在,知道姜稚魚馬上就要嫁給蕭硯塵,看到蕭硯塵對姜稚魚那么維護,她心中就酸澀不已。
難道...她竟然在嫉妒姜稚魚嗎?
不!
她怎么可能會是那樣的人!
徐婉正想著,阮輕舞就走了過來。
“徐姐姐,你看姜稚魚那小人得志的樣子,當真是讓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