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當然沒事
畢竟商墨樞來的很及時,直接把她接住了,她雖然被俞玳丟了下來,但也沒有受傷。
而后商墨樞把她放下,扶著她站起來。
商墨樞沒有察覺到絲毫異常。
所以,他自然也沒有見到,夏瑜在他把她放下扶好之后,站在他身后,始終注視著他的目光。
“俞玳。”商墨樞對俞玳說,“擅自對向導出手你是想要受罰嗎?”
俞玳見狀冷呵一聲,“受罰?如果能讓向導吃個大虧,那我哪怕受罰,也值了。”
商墨樞聞言皺眉。
但是,對于俞玳的話,他也不算意外。
畢竟,俞玳一開始要帶走夏瑜,就是不怕受罰,他原本的目的就是哪怕受罰,也要給夏瑜一個教訓。
所以他十分理直氣壯。
而他后來之所以會后悔,會愧疚,是因為他一開始只是想嚇嚇夏瑜,并沒有真的想對她做什么。
結果卻導致她被挖走了精神核。
對于俞玳來說,他后悔的是最后害夏瑜真的受到了傷害,導致她失去了精神核。
至于帶她走,嚇唬嚇唬她,一直都是他本來就打算做的。
所以哪怕是現在,俞玳也毫無悔改之意。
但是接著商墨樞就開口,“你想嚇嚇夏瑜,那你告訴我,你要對她做什么?”
俞玳本來是想帶夏瑜走,但是眼見現在的情況是沒辦法帶她離開了,所以冷哼一聲,“你管我要對她做什么?”
他根本不愿意好好會帶商墨樞。
不遠處的陸望野聞言,有些氣急敗壞地大叫,“俞玳!”
俞玳和別人的關系比較一般,但他還是給陸望野幾分面子,雖然不耐煩,但還是回答了。
“就是把她丟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讓她冷靜冷靜而已,你以為我會做什么?”
殺了向導?
把向導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揍一頓?
他還沒有那么喪心病狂。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之后,他聽見陸望野松了口氣。
他以為能消停一會兒了。
結果就聽到商墨樞說,“你覺得,把她丟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就不會有危險了嗎?”
俞玳像聽到了什么新鮮事一樣,“在戰區內部,能有什么危險?”
污染種又進不了。
要是哪一天污染種都進戰區了,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都成廢物了?
所以他十分不把商墨樞的話當回事。
在戰區里,夏瑜怎么會有危險?
而后他就聽商墨樞說,“為什么不會有?你覺得惱恨夏瑜的哨兵,就只有你自己嗎?”
俞玳一聽,頓時愣住了,“你是什么意思?”
商墨樞說,“夏瑜原本什么性格,你應該清楚。討厭她的人很多,你把她隨便找個地方一丟,你確實不會傷害她,但你能保證別人嗎?”
“人是你帶走的。暫且不說你會把她帶到哪里,但你既然要教訓她,那就不可能是個什么好地方,甚至可能是荒無人煙。”
“沒有人,也沒有監控的地方,你把她丟在哪里,你確定,真的安全嗎?”
俞玳一下子被商墨樞問住了。
說實話,他雖然惱恨夏瑜,但是他真沒打算把夏瑜怎么樣。
畢竟不管怎么說,夏瑜都是向導,而且……她也沒做過違反規定的事。
所以他也只是想教訓她,把她丟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嚇嚇她。
可是被商墨樞一說……
俞玳皺眉。
商墨樞也把沒說完的話說出口,“你是沒打算傷害她,但是你給想要傷害她的人,創造出了一個完美的條件。”
人都不用自己親自去抓了,也留不下痕跡,到時候哪怕對夏瑜做了什么,想要查,千難萬難。
而在商墨樞說完之后,俞玳明顯頓住了。
不遠處的陸望野也是看看商墨樞,又看看俞玳。
俞玳想要反駁,但是一時之間,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不得不承認,商墨樞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但俞玳并不愿意承認,于是他問商墨樞,“你怎么就這么肯定,還會有人想對夏瑜動手?”
這回,商墨樞垂下眼睫沒有說話。
他怎么會肯定,還會有人對夏瑜動手?
當然是因為……他就是動手的那個人!
此時此刻,他竟然忍不住有些想笑。
但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笑。
是終于回到了他想回到的時間點,可以改變他和夏瑜的開局?
還是他這個罪魁禍首,竟然以一種義正言辭的姿態,訓斥別人?
商墨樞很想笑,他控制不住地咧嘴,甚至笑出了聲。
俞玳一開始還緊盯著商墨樞,等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結果沒想到商墨樞就和瘋了一樣,開始大笑不止。
俞玳都被笑得有些不明所以了。
他看向陸望野,而陸望野也和他一樣,甚至比他還要不明白,商墨樞這是什么情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商墨樞身上。
幸虧,商墨樞也沒笑太久。
他對俞玳說,“走吧,總指揮官還等著我們,至于該怎么處置你,總指揮官自有定奪。”
只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他對夏瑜說,“我先送你回住處吧。”
夏瑜看他一眼,沒說話,沒拒絕,點了一下頭。
夏瑜向她的住處走去。
之前,她沒來得及回去的住處。
在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在疏導室為陸望野疏導,而她和陸望野卻不歡而散。
疏導時間結束之后,她想要回去,半路上被俞玳劫走,再之后就被商墨樞挖了精神核。
再醒來時,就在醫療室了。
而后,羽書和商硯樞又為她安排了別的住處。
除了搬東西,她再也沒有回來過這個房間。
商墨樞把她送到地方之后,說了句讓她好好休息就轉身離開了。
夏瑜看著左右兩邊的石晶門緩緩向中間關閉。
商墨樞的身影也被阻隔在外。
夏瑜將手放在門上,門立刻切換模式,上面晶塊翻轉,從外面看看不清里面,但是夏瑜卻能夠從里面看到商墨樞離開的背景。
她想起來她問譚若言,要怎么帶他出來。
當時,譚若言說,“他的心結,只有這一件事,就是改變你被挖掉精神核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