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媛呵呵一笑,“小二你就不要再嚇晚星了,你看那小臉兒白的。”
“嗯。”孟楚輕應了一聲,只是看著陶晚星的眼神,顯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更有一種你等著,晚上好好收拾你的既視感。
陶晚星一下子收斂了不少,她就是犯賤,明明知道孟楚惹不起。還非要惹。
一定是他今天給她的那張卡賜予了她的勇氣和熊心豹子膽。
陶晚星沉默著低頭,吃面前的黃瓜,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小。
孟楚輕輕叩擊著桌面,“你們什么時候回去?”
孟立國呷了一口茶簌口,才說:“快就是三五天,慢恐怕半個月也有。”
孟楚皺了皺眉,想抽煙。
舌尖頂了頂腮幫子,正派的臉多了一點兒邪性。
他從兜里拿煙出來。
陶晚星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一把拉住他,“這兒是餐廳,不許抽煙。”
孟楚抬眸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陶晚星燒得臉熱。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話題繞啊繞的,又回到了孟楚身上。
孟立國知道陶晚星和孟楚住在一起,冷著聲音開口,“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像什么樣子。”
陶晚星本來就心虛,不敢參與這種話題。
孟楚倒是沒有展現出來什么特別的情緒,“她是我妹妹,我是哥哥,照顧一下有什么問題嗎?”
孟立國橫眼瞪他,肅著聲音說,“我知道,但是你們到底不是親生的,該避嫌。”
“不然要是你有女朋友了,讓別人知道怎么看?”
孟楚瞇了瞇眼,看向孟立國,“你還想給我介紹?”
孟立國一噎,“你看看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再不談戀愛結婚,就四十了。”
“我給你介紹的到底是靠譜的人家,也不算埋沒了你的家世。”
孟楚咧嘴一笑,“那要是人家知道我不行的話,您這算不算騙婚?”
孟立國生氣,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孟楚,“你也不嫌丟人!”
“丟什么人?”孟楚像極了破罐子破摔的無賴,“得了這個病沒辦法嘛。”
“你!”孟立國起身。
朱麗媛攔著情緒激動的孟立國,“好好的,怎么又說這個,小二身體一看就很好,說不定是有女人了,才這么應付你呢,生什么氣啊。”
孟立國頓了一下,也沒放過他,“真有了?”
孟楚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掃了陶晚星一眼,一本正經地說,“您覺得有就有吧。”
陶晚星后脊背都竄起來一層雞皮疙瘩。
他那一眼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孟立國還想說什么的,但是礙于陶晚星還在場,到底是一個女孩子,有些話不適合在她面前多說,就沒在開口。
孟楚送孟立國和朱麗媛去酒店。
孟立國本來是要上樓去坐坐,看看他住得怎么樣的,被孟楚拒絕了。
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才送陶晚星回家。
回去的路上,孟楚想抽煙,被陶晚星拒絕了。
“我聞著味道難受,想吐。”
孟楚瞇了瞇眼睛,從后視鏡里看陶晚星。
壓迫感十足。
陶晚星蜷了蜷手指,咬牙,“看我做什么。”
孟楚咬著煙,沒點,“陶晚星你最近脾氣見長啊?”
陶晚星嗤笑一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孟楚猝不及防低笑一聲,“還有膽子和我開玩笑,看來沒被嚇到。”
“你很怕老孟?”
陶晚星:“……還好。”
她表現得有這么明顯?
孟楚低笑,“你就是全身都被煮熟了,嘴巴也是硬的。”
陶晚星:“……”
“我至少還有一處是硬的,二哥呢?”
孟楚眼底的笑意稀疏,“陶晚星,你是在惹火?”
“不敢。”陶晚星閉著眼睛,不去看孟楚,“只不過是想不明白,二哥說自己不行的出發點在哪里,敗壞自己的男性尊嚴做什么?”
“難道真不想為孟家傳宗接代了?”
“陶晚星,你敢說你真的猜不出來我為什么要這么說?”
孟楚的聲音低沉,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陶晚星不敢深想,“二哥是上位者,心思豈是我這種小卡拉米能揣度的。”
云州的方言。
孟楚低笑一聲嗎“自我欺騙,陶晚星你打算一輩子把自己埋在土里當鴕鳥嗎?”
“我們已經結婚了,我是不會再去相親的。”
陶晚星頓了一下,原來就是為了不去相親才用這個當借口。
倒是個好辦法。
“原來我們是結婚了,我還以為我是你養在暗處見不得人的小三呢。”
陶晚星譏笑一聲,“二哥,我和你說離婚不是再和你開玩笑,我喜歡孩子,我也想要生孩子,我以前設想中的婚姻就是,結婚后能生兩個小孩兒。”
“就像我和姐姐一樣,一個太孤單,三個太鬧騰,兩個剛剛好。”
“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和我一樣見不得人。”
孟楚眸色微微暗了暗,“陶晚星,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催生嗎?”
陶晚星咬牙,臉色一紅,“我什么時候這么說了,我說我要離婚,離婚!”
孟楚眼底沉了下來,“你要孩子我可以滿足你,離婚不可能。”
“我說過,我孟楚只有喪偶,不會離異。”
陶晚星愣愣地看著正在開車的孟楚,“所以你想要我去死?”
孟楚:“……”
“你非要離婚,是為了你那個大學談的前男友?”
陶晚星不知道這人東扯西扯的怎么又扯到了那人身上。
“你不要提那些不相干的人。”
陶晚星全身神經繃緊,蜷縮著的手指掐緊,“我說了,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在陽光之下。”
“孟叔叔那么在意你的婚事,怎么會接受我,趁現在還有機會,咱們主動結束這個錯誤。”
陶晚星話音才落下,車子發出嘎吱一聲巨響。
陶晚星差點兒往前栽倒,幸好系了安全帶。
她看向他:“你瘋了?”
孟楚勾了勾唇,臉上有一種沉靜的瘋敢。
他下車,繞到陶晚星這邊來,鉗著她瘦了一圈兒的下巴,“陶晚星,在你看來,我們就是一段錯誤?”
“你有沒有心?”
他迫切地想要壓著她輕吻。
吮上她的唇瓣。
陶晚星干噦了一下,趕忙側過頭避開。
孟楚臉色陰沉,“你就這么惡心我?連我碰你一下也想吐。”
陶晚星將錯就錯點頭,“沒錯,我就是覺得你惡心透頂了。”
孟楚眼底像是劃過絲絲不可思議的神情,又極快地消失了。
速度快陶晚星以為自己看錯了。
孟楚冷靜下來,走到駕駛室坐下。
良久,臉色依舊很沉。
情緒卻明顯穩定了許多。
“陶晚星,我愛上你,真是我這輩子受到的最大的懲罰!”
語氣說不出的頹喪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