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選手岑蔚退場之后,秦伊伊又緊接著見了二號、三號……
眼前這個是七號。
大學(xué)教授,學(xué)術(shù)專家,一看長相就是溫文儒雅款的。
“你好秦小姐?!?/p>
“你好,鄭教授?!?/p>
“我們……”他剛開了個頭,就頓住。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起來。
鄭霖:“你是不是也覺得有點……咳!尷尬?”
秦伊伊點頭。
“其實我也沒想到你會這么快就同意見面,因為從韓霜小姐口中了解到,她的妹妹似乎……”
男人在斟酌用詞。
秦伊伊瞬間瞪大眼:“我?guī)熃阏f我什么壞話了?”
“也不是壞話,她說她師妹需要更多耐心和包容,以及等待。因為她剛從上一段感情里解脫,需要時間走出來?!?/p>
“???我?guī)熃氵B這個也跟你說了?”
“嗯。”
秦伊伊小聲嘀咕:“那她應(yīng)該挺看好你?!?/p>
韓霜的性格,已經(jīng)不能用冷來形容,就是個冰坨子。
獨來獨往,很少與人深交。
但她竟然愿意把私事告訴鄭霖,至少說明師姐很信任這個男的。
鄭霖:“說起來我跟韓小姐認識的過程……比較玄乎。”
“怎么個玄乎法?能說說嗎?”
“我外祖母身體康健,八十多歲了一直很硬朗,但前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說頭疼。所有檢查都做過了,還是沒能查出病因。我一個學(xué)生,給我推薦了韓小姐,說她解決這些疑難雜癥很有一套……”
鄭霖找上門,以為對方是類似“江湖游醫(yī),身懷絕技”的那種人,結(jié)果沒想到居然是個……額!神婆。
也不能叫“婆”,因為把人叫老了。
韓霜太年輕,年輕到讓人下意識覺得她是騙子。
鄭霖是個學(xué)者,他接受的教育和樹立的世界觀是無神論,是科學(xué)解釋一切。
所以,他轉(zhuǎn)身就走。
當(dāng)時韓霜對著他背影說了句:再拖,人就沒了。
鄭霖嗤之以鼻。
結(jié)果——
“……當(dāng)天晚上,奶奶突然發(fā)作,大口往外吐黑血,醫(yī)生也束手無策。我只能灰溜溜地回去找她?!?/p>
秦伊伊點頭:“確實是師姐的風(fēng)格,愛治不治,不治就滾。”
鄭霖不知回想起什么,嘴角掛起一抹笑。
秦伊伊見狀,目光微閃:“鄭教授,你跟我說這些,不是為了閑聊吧?”
鄭霖詫異:“……有這么明顯嗎?”
秦伊伊:“您嘴角快揚天上去了?!?/p>
鄭霖:“咳咳!”
“所以,你今天來見我,是為了?”
鄭霖:“我想追你師姐?!?/p>
“噗——”秦伊伊一口咖啡差點噴出去。
“很奇怪嗎?你為什么這個反應(yīng)?”男人有些疑惑。
“沒、沒有,就是覺得……額,鄭教授您挺勇的。”
鄭霖微微一笑:“韓小姐那樣的高嶺之花,確實要有勇氣才敢追。”
秦伊伊擦擦嘴,繼續(xù)喝咖啡,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起來。
“秦小姐,你覺得我成功的幾率大嗎?”鄭霖突然壓低嗓音,“我聽說你也會看相,要不……你幫我看看?有幾成?”
好家伙!
原來是打這個主意呢。
事關(guān)師姐幸福,幫他看看也行……
秦伊伊:“手伸出來?!?/p>
鄭霖立馬照做。
秦伊伊托著他的手低頭細看起來。
女人看得太認真,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落地窗外,那道已經(jīng)佇立多時的身影。
邵言之故意站在顯眼的位置,就差敲玻璃讓她往自己這邊看過來了。
沒想到——
這女人壓根兒沒注意到他!
他就這么站在寒風(fēng)里,看著落地窗內(nèi)的一男一女從相談甚歡,再到牽手!
“這個秦伊伊,能耐了???昨晚才跟我滾完床單,今天就握著其他男人的手,又看又摸!氣死老子了——”
忍無可忍,邵言之決定不再忍。
他憤怒推門,又氣勢洶洶朝秦伊伊走去。
然后——
一把將鄭霖的手打開。
秦伊伊正頭腦風(fēng)暴地分析感情線呢,結(jié)果,手就這么……飛了?
她下意識抬頭,不期然對上一張熟練。
“邵言之?你怎么來了?”
“哼!我再不來,你是不是就跟這男的跑了?!”
這話很酸。
說話的人像個妒夫。
但氣頭上的邵言之完全沒意識到。
秦伊伊聽完,既震驚,又無辜。
震驚的是,這種話居然會從傲嬌邵律口中說出來。
無辜的是,他到底在說什么???怎么張口就來?
關(guān)鍵時刻還是鄭霖主動解釋——
“這位先生,你誤會了,我跟秦小姐沒有任何曖昧,她剛才在幫我看手相?!?/p>
邵言之:??
這種感覺就像什么呢?
你是一塊燒紅的烙鐵,帶著一種逮誰燙誰的怒氣,結(jié)果一盆涼水澆下來,嘶啦幾下火滅了,只剩幾縷尷尬的白煙往上飄。
鄭霖忍不住調(diào)侃:“如果我沒猜錯,秦小姐需要時間走出來的前任,就是這位吧?”
秦伊伊:“咳……”怪尷尬的。
邵言之: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
整了這么一出,手相肯定是不能繼續(xù)看了。
邵言之把秦伊伊從座位上拉起來,單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肢,看向?qū)γ娴泥嵙兀骸安缓靡馑监嵔淌?,今天不方便,我們還有點事情要解決,就先走了?!?/p>
鄭霖很有風(fēng)度:“好的,那就祝你們和平解決所有問題。新年快樂?!?/p>
邵言之?dāng)堉匾烈?,轉(zhuǎn)身就走。
秦伊伊:“誒——我外套!”
邵言之一個回手掏,又把她衣服給拿上。
……
車里,秦伊伊被塞進副駕駛。
邵言之緊跟著坐進來,然后把門鎖了。
“你干嘛……”
“冷不冷?”
秦伊伊愣住:“……什么?”
“我問你冷不冷,我把溫度調(diào)高?!?/p>
“不、不冷?!?/p>
“撒謊!剛才牽你,手都是涼的?!闭f著,他把暖氣開大。
秦伊伊最后那點脾氣也沒了。
這人怎么說呢……脾氣有點沖,但細心的時候是真的細心。
怪好的咧……
“你怎么在這里?”她問。
邵言之實話實說:“來買咖啡?!?/p>
“這么巧?”
大年初一仍然營業(yè)的咖啡館不多,剛好邵言之的律所旁,就有一家。
“手機給我?!彼斐鍪?。
秦伊伊不解:“干嘛?”
“先給我。怎么?有秘密啊?”
“才不是!拿去!隨便看?!彼?jīng)不起激,直接把手機拍在男人腿上。
發(fā)出清脆的一聲——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