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聿被兒子的舉動驚到了。
他盯著傅瑾安手里被糖紙包裹很好的長頭發,笑了一下問:“誰讓你這么做的?”
傅瑾安得意仰著唇角:“我和媽媽通過抽血做過親子鑒定,書上說用頭發也可以,所以我就拔了一根那個阿姨的頭發,你看上面還有毛囊呢,是可以做親子鑒定的哦。”
他捏著那根長發,把發根部分展示給傅時聿看。
生怕他不會相信。
聽到這些話,傅時聿心里非常感慨。
他和桑桑這是生了一個人精嗎?這么小就懂得這么多。
長大了那得多厲害。
他自己智商一百二十多,經常做出很多驚人的事情,當時爺爺就說,他是他們傅家有史以來最聰明的小孩。
看來現在他應該給兒子讓位了,傅瑾安的智商肯定在他之上。
難道這就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嗎?
傅時聿笑著揉揉傅瑾安的頭:“你好好保存這跟頭發,等會我把事情跟你祁白叔叔說說,他是薯條的爸爸,我們得聽他的建議,好嗎?”
傅瑾安很聽話點頭:“嗯嗯,薯條哥哥想媽媽了,我希望他找到媽媽。”
傅時聿不知道該怎么勸解,畢竟他也沒見過薯條的媽媽。
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有多相似。
但是他相信傅瑾安的智商,沒有的事他不會這么認真。
他領著兩個孩子走到拍照區。
秦桑看到他們過來,朝著他們招手:“我的兩個寶貝,過來跟媽媽合影。”
傅瑾安拉著薯條走過去,看到祁白站在人群后面,他歪著腦袋看他。
“祁叔叔,你可能要有老婆了哦。”
祁白被他說得模棱兩可。
以為他在開玩笑,笑了一下說:“好,叔叔沾沾你爸媽的喜氣。”
往來的賓客,熟一點都過來跟新郎新娘合影。
因為朋友圈子不同,這個活動兩對新郎新娘是分開的。
喬欣是霍燼那邊的賓客,她的男朋友何西是霍燼商業上的朋友。
兩個人走到霍燼和南初身后,何西拉住霍燼的手調侃:“新年子很漂亮,祝你幸福。”
霍燼點頭:“你身邊的女朋友也不錯,希望早點喝到你們的喜酒。”
兩個人聊得熱鬧,攝影師忽然開口:“大家朝著我這邊看,一起喊茄子。”
所有人都跟著攝影師指揮。
拍照環節之后是丟手捧花,兩個新娘一起。
傅時聿推了一把祁白:“還不趕緊去搶,你兒子想要媽媽,下一個就是你。”
祁白被幾個人起哄,推到前排。
而這邊的喬欣也正好被人群擠散,她跟男朋分開,被推到前排。
在主持人的招呼下,兩個新娘同時拋出手捧花。
現場傳來一陣尖叫。
秦桑花朝著祁白丟過來,他剛想伸手去接,就看到一個女孩身體朝著他這邊傾過來。
好像要摔倒。
祁白順手扶了一下,還很禮貌問道:“沒摔倒吧。”
喬欣抱住手捧花,臉上洋溢著激動,她看向祁白說:“謝謝你的承讓。”
聽到這個聲音,看到這張面孔,祁白整個人都呆住了。
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
那種鉆心的疼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拉住喬欣的胳膊不松手,眼睛逐漸變得通紅。
他輕聲喊了一句:“溫蔓,是你嗎?”
聽到這個稱呼,喬欣一驚,然后笑了一下說:“先生,您認錯人了,我叫喬欣,是霍先生的朋友。”
她掙脫一下,可是祁白還是抓著她的胳膊不松手。
喬欣再次開口:“先生,你弄疼我了。”
祁白這才反應過來,他看到的人并不是溫蔓。
可是為什么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他慢慢松開喬欣,沉默了幾秒說:“抱歉,我認錯人了。”
喬欣搖了一下頭:“我長得很像一個人嗎?剛才有個小孩也把我當成他的媽媽了,應該就是你的兒子。”
祁白點頭:“你跟他媽媽長得很像,不過她叫溫蔓。”
“溫蔓,很好聽的名字,應該是個很好的姑娘,她為什么沒跟你們在一起?”
“她三年前車禍去世。”
聽到這些話,喬欣不知道為何,心口感覺很痛。
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
她盯著祁白看了幾秒,然后很歉意點了一下頭:“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祁白搖頭:“沒關系,不知者不怪,你和誰一起過來的,我把你送過去。”
喬欣指了指最外圍的人說:“我男朋友在那邊等我,我自己過去了。”
她從人群擠過去,來到何西身邊。
把手捧花遞給他說:“何西,我搶到了幸運。”
何西很寵溺笑了一下:“你不是一直不答應結婚嗎,怎么還要搶這個。”
“這個跟結婚不結婚沒關系,這是新人的祝福,我們可以把它當作幸福美好。”
“都聽你的,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吧。”
看著兩個人親密的背影,祁白臉色逐漸變得發白。
雙手緊緊攥著拳頭。
呼吸也在那一刻變得有些急促。
看到他這樣,傅時聿過來拍拍他肩膀,把傅瑾安給他的糖紙遞給祁白。
“這里面有一根那個女人的頭發,如果你也懷疑,你就去過做個親子鑒定。”
祁白眼睛有些濕潤:“可是當時她開的車,駕駛位撞得很慘,根本活不下來。”
傅時聿說:“我當時也是這么想桑桑的,戰地所有醫護人員都遇難,可是桑桑卻活下來了,萬一有奇跡呢。”
祁白接過那根頭發,嘴唇都有些發抖:“希望上天也眷顧我一次。”
就像眷顧傅時聿和霍燼一樣,把他愛的人還回來。
婚禮還有好多項目,大家玩得都很嗐。
秦桑早就累得不行,坐在沙發上休息,傅時聿走過來,蹲在她身邊,脫掉她的高跟鞋,輕輕揉捏她的腳。
“你別這樣,還有那么多人呢。”
傅時聿不以為然:“我老婆累了,我幫他按摩怎么了。”
他不僅沒松開,還抓著秦桑的腳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身后都是醫院的同事,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全都尖叫起來。
“哇偶,秦醫生,你老公的按摩服務全世界一流啊。”
秦桑嚇得趕緊推開傅時聿:“你別弄了,我腳不疼。”
傅時聿看她腳跟都紅腫了,他彎腰抱起秦桑,一手拎著高跟鞋。
朝著身后的那群人說:“你們的秦醫生累了,要回去休息,你們好好玩。”
“秦醫生,你們要去哪里,我們還要鬧洞房呢。”
傅時聿抱著秦桑往外走,身后傳來陣陣尖叫聲還有起哄聲。
到了家里,秦桑再也不用裝了。
她整個人就像一攤泥一樣,癱在床上,再也不想動彈。
傅時聿捏了一下她臉蛋,笑著說:“傅太太,今天辛苦了。”
秦桑哼唧一聲:“早知道結婚這么累人,我們就不辦婚禮,只領證就行了。”
“那怎么行,別人有的,我們的桑桑都要有。”
他低頭親了一下秦桑的額頭:“老公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秦桑點頭。
她已經沒力氣多走一步了。
躺在浴缸里,秦桑感覺終于活過來了,一天的疲憊也在這一刻消散了不少。
傅時聿拿著玫瑰精油幫她按摩,還好心好意地說:“按摩一下就會舒服很多。”
秦桑盯著他認真的眸子,濕漉漉的手指輕輕滑過他的臉頰。
她輕聲喊了一句:“老公。”
聽到這個稱呼,傅時聿手里動作停止,盯著秦桑看了好幾秒。
然后說:“再喊一句。”
“老公.”這一次,秦桑喊得更嬌媚了一些。
聽得傅時聿小腹冒火,他捏住秦桑的下巴,慢慢湊到她唇邊。
嗓音低啞道:“傅太太這么著急勾引我,是等不來了嗎?老公這就滿足你。”
說完,他低頭吻住她的唇。
浴缸里的水灑了一地,上面漂浮的玫瑰花瓣就像此刻的秦桑一樣,嬌艷欲滴,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