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算你拒絕和我在一起。”衛斯年自嘲,“就算我再卑鄙,也不至于對一個我愛的人,這樣趕盡殺絕。”
“那……”聞蘭娜猶豫了一下,“我們就到此為止,至于之前說的契約交往,也作罷吧。”
畢竟,他們現在的情況,也不再適合所謂的契約了。
他深深地看著她,“好,都按你說的。”
她不覺松口氣,一縷發絲,垂落在她的唇角邊。
他情不自禁地俯身伸出手,想要掬起那縷發絲。
聞蘭娜下意識地身子往后縮了縮,避開了他的手。
衛斯年的動作一頓,眼中掠過一抹失落,“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說著,他幾乎是用著自已所有的克制力,收回了手。
從今以后,他真的要和這個女人成為陌路了嗎?
可怎么甘心呢?
她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
而曾經,她滿心滿眼都是他呵!
“聞蘭娜,我真的很后悔,把那個曾經愛我的你,給弄丟了,更后悔我愛你這么多年,卻愛你而不自知……”
沙啞的聲音,低低地述說著最沉痛的悔意。
當衛斯年離開公寓后,聞蘭娜只覺空氣中好似還飄蕩著他的聲音似的。
后悔嗎?
可是這個世上,沒有真正的時光倒流,有些傷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
而有些感情,失去了就是失去。
“衛斯年,我曾經真正地愛過你。”聞蘭娜喃喃道。
只是這份愛,最終消弭在時光中,也徹底地埋葬在了她的心中。
——-
喬沁來公司的時候,難得看到聞蘭娜遲到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公司。
“今天怎么遲到了?”她好奇道。
畢竟自已這個好友,最有守時觀念,就算她自已是公司老板,也不會輕易遲到早退。
“今天早上衛斯年在我這里,耽誤了點時間。”聞蘭娜并沒有隱瞞。
喬沁有些詫異,“他一大早來找你?”
“準確點來說,是他昨天喝了酒,跑來了我這里,剛巧我吃了賀醫生給我配的安眠藥,結果直接在他面前睡著了。”聞蘭娜略帶尷尬地道。
喬沁也是傻眼,“那他……”
“他在我公寓的客廳沙發上過了一夜。”聞蘭娜趕緊補充道。
喬沁打量著好友,“你和衛斯年現在到底什么情況?”
“什么情況都沒有。”聞蘭娜聳聳肩回道,“今天早上剛談好,以后大家沒什么關系,橋歸橋,路歸路。”
“他對你,我總覺得該是有感情的。”喬沁道。
那天吃飯的時候,易寒帶著聞蘭娜離開, 她事后了解,是衛斯年把當年在他別墅里聚會的朋友以及在別墅的傭人給聚集了起來。
只為了要找出當年假冒他傳言,把蘭娜拒之門外的人。
甚至衛斯年似乎還差點動手要傷了周家的小姐。
“是有感情,但是我對他,已經沒感情了。”聞蘭娜淡淡道。
更何況,衛斯年說愛她,是真的愛她嗎?
還是因為對當年事情的愧疚呢?
又或者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既然她不想和他再有牽扯,那么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她,也不重要了。
喬沁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你自已想清楚就好,若是有什么要我幫忙,盡管說。”
“你幫我改良了公司的一批貨,已經是幫了我很大的忙了。”聞蘭娜道,然后很鄭重地問著喬沁,“你之前和我提過,你要把和顧沉霆婚后完成的那個專利,再進行改動,然后把專利交給藍色科技,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覺得我會說話不算數?”喬沁反問道。
“不是!”聞蘭娜趕緊道,“不過這項專利,一旦你改動以適應當前市場后,它所產生的利潤會很大,如果你直接把這個給白門集團的話,那么對你來說,應該會更有利。”
喬沁笑笑,“當初,我是答應了你,來你公司的,在其位,效其力,而且藍色科技現在大部分的業務都在無人機的項目上,我覺得未來會很好。更何況,我相信你不會虧待我的。”
聞蘭娜一陣激動,“我當然不會虧待你了,我這就擬合同!到時候我們一起把藍色科技壯大,讓它成為業界頂尖的公司,而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合伙人!”
“好!”喬沁微笑著看著好友。
曾經在她最低谷的時候,蘭娜一直陪著她!
當她要離婚的時候,是蘭娜始終在她身邊,成為她堅強有力的后盾。
這樣的朋友,她怎么可能不把專利給其公司呢。
“對了,你現在懷著孕,不打算在家好好養著待產嗎?”聞蘭娜突然道。
“這離待產的日子還早著呢,況且我也閑不住,真要我整天待在家里,估計反而悶出病來,倒不如來公司。”喬沁回道。
“那你可不能太累啊,可得好好顧著我的干兒子或者干女兒。”聞蘭娜道。
“知道了。”喬沁無奈笑笑。
“你還得孕檢吧,多久孕檢一次,我陪你!”聞蘭娜又道。
“目前還在孕初期,差不多一周一次孕檢吧,等后面的話,可能就沒那么頻繁了。至于孕檢,景成會陪我去的。”
說這話的時候,喬沁的嘴角微微揚起,整張臉龐都洋溢著一種甜蜜。
也是!聞蘭娜暗自想著,像孕檢這種事情,白景成那個愛妻狂魔,怎么可能不陪同呢!
說起來,在這之前,聞蘭娜從沒想過,在現實中會看到一個男人,這樣地愛一個人。
尤其還是白景成這種位高權重的男人!
所以她是真心為好友高興。
到了孕檢的這天,喬沁一大早醒來,就看到白景成一只手貼在她那還平坦的腹部上,輕垂著眼眸,似在想著什么。
“怎么了?如果你是想感受胎動的話,那么現在還太早,還沒胎動呢。”喬沁慢慢坐起身子。
“你很愛這個孩子嗎?”白景成冷不丁地問道。
“當然了。”她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他盯著她,微微傾過頭,那張俊美的臉龐,帶著幾分晨起時候的慵懶,放大在她的眼前,“會比愛我,更愛這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