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會!”
裴之川冷著臉用力放下車簾,趕車的暗衛瞬間揚起了馬鞭。
車輪滾滾,濺起灰塵。
秦大個子見林安遠站在原地沒走,帶著一臉討好的笑湊了過來,“老大,聽說夫人又送了不少粉條來,你看看今天咱們是不是要吃個火鍋?”
林安遠看了他一眼,“吃屎去吧。”
秦大個子噎了一下,立馬又厚著臉皮湊上去,“老大,我知道上回的事情是我錯了,你就別生我的氣了行嗎?我已經改了。”
林安遠扭頭就走。
秦大個子茫然地撓了撓腦袋,“老大這是原諒我了沒有?”
一旁有人笑了一聲,“你去吃點屎,說不定就原諒你了。”
“艸,你特娘的就專門和我對著干。”
林安遠回了自己的屋子,果然就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個大大的包裹,上面放著一封厚厚的信。
打開之后里面又是好幾封信。
家里所有人都給他寫信了,林安遠一封一封看過去,臉上不自覺地就帶了笑容。
“笑得這么蕩漾,你娘子又給你寫信了?”
突然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林安遠立馬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開口道:“主上,這是我的房間。”
景王大刀闊斧的坐在了他凳子上,猛地一拍桌子,“你人都是我的,還分什么你的我的。”
林安遠:……
有時候他是真的不想說話。
“見面分一半,感情才不散!”景王打開包裹,都是吃的,在林安遠怨念的目光下拿了一些他愛吃的揚長而去。
林安遠看著剩下的東西,收到了自己帶鎖的箱子里,都是容易保存的食物,這些應該夠他吃到秋天了。
……
……
夏去秋來。
秋又去。
又是一年冬天,景王手底下的人獻了妙計,又破了三城。
聽說去勸降的何御史都被差點掛在了城門上示眾,最后何家交了贖金才把人放了。
說起這個還有裴三公子,去冀州賑災的時候,結果被抓了也是交了贖金才把人放回來,人都被折磨的瘦了一圈。
囂張,這叛軍實在是太囂張了。
聽見這個消息,不少愛慕裴三公子的女子,簡直咬碎了一口銀牙。
叛軍就該千刀萬剮!
趁著這個時候周邊的野蠻小國,也悄悄的壯大了起來,開始搞小動作了。
上京,余家。
聽說這個消息后,此時剛回來的余安就被叫去了書房。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偷去甘州,萬一被抓了,到時候我們家可沒有一千兩黃金去贖你。”
余大人氣得不輕,他收到信的時候才知道余安居然從書院請假去了甘州。
那如今可是景王的地盤,萬一要是不放人,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把人救不回來。
景王這個人,他就沒看透過。
“我錯了爹。”余安乖乖認錯。
“那就去祠堂跪著認錯!”
余夫人端著湯進來了,聞言急忙勸道:“兒子這一路上一定受苦了,你就算是要罰,也得等他緩過勁來再罰啊。”
“無規矩不成方圓,他是如此任性,就是你慣,我說過多少遍了,我的書房不要隨意進入。”余大人皺眉。
余安急忙開口,“娘你不必再替我求情了,我去跪著就是。”
“我是來給你送湯的,大不了我走就是。”
余夫人把湯放下,余光突然注意到余安的腰間,“對了,安兒你等會兒,你的身份銘牌呢?”
說起這個余安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
“娘,我在甘州的時候送人了。”
“什么?你這孩子是不是瘋了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送人呢?”余夫人一聽急了。
“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是送給你未來妻子的。”
余家嫡出男子,出生的時候都會有一份象征身份的銘牌,此物由余家先祖得到的一塊奇石所致,等到嫡子成年的時候會時候和聘禮一起送去正妻家里。
怎么能隨隨便便送人呢?
“我知道,娘。”余安耳根子有些發熱。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短短兩天接觸,他就有了那種念頭。
“你送的是一個女子?”安夫人突然一愣,“安兒你,你是那個意思?”
“逆子!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余大人氣得一拍桌子。
余夫人見狀急忙把兒子推了出去,“你趕快去祠堂跪著吧。”
“夫人你就慣著他吧!”
“這臭小子真是氣死我了,那種窮鄉僻壤里,想都不用想姑娘娶回來能干什么,出門社交都不會,到時候日子久了,夫妻還不是感情不和。還不如一開始就制止呢!”
“你剛才為什么要攔著我,問清楚他送給誰了,趕緊派人去把東西要回來啊!”
余夫人倒是心態平穩,“你先別急,咱們兒子一向穩重,說不定看上的也不是普通人,反正現在還早得很,到時候再說唄,說不定日子久了,心意就變了。”
“少年人的喜歡能堅持多久啊,遲早會變的,你又何必早早地傷了兒子的心。”
余夫人心說,你當年不也有真愛的女子,把銘牌都送出去了,結果最后銘牌還是收回來和聘禮一起送去她家了。
什么山盟海誓,非卿不娶,余夫人是從來不相信的。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真愛照樣早早香消玉殞了。
余大人自然也想到了自己干咳一聲,“夫人,這些年辛苦你了。”
余夫人笑了一聲,“我去給安兒準備些飯菜,放心吧,你的書房以后就是你請我,我也不會進來了。”
“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
……
“爹,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另一邊,蔡家蔡磊一個靈活走位,總算是避開了砸過來的硯臺。
“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去了一趟甘州嗎?
蔡磊欲哭無淚,他爹可真狠心,也不怕這一硯臺砸過來,把他砸成傻子。
“臭小子,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聽見聲音,蔡磊立馬老實了,就連剛才砸兒子的蔡父也整理了衣冠。
“祖父。”
“爹。”
來人是蔡家的當家人蔡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