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距離太過曖昧，傅冥淵想把她放下來。
誰料不知道觸發了她哪一點應激反應，雙手雙腳纏得更緊了。
傅冥淵心上一軟，無奈只能維持這個姿勢，想等她睡得再踏實一些。
女孩白玉一樣的臉蛋近在咫尺，眉宇下有一點點青色痕跡。
他下意識伸手，想幫她抹去眼角的疲憊。
他還是第一次在江小水眼下看到黑眼圈。
“嗡嗡！”
手機震動聲響起，傅冥淵維持這個姿勢，艱難的拿出手機，剛要關機，見是江斌打來的，他猶豫一瞬，掛斷，給對方回復一條信息。
直到一個小時后，江小水睡熟，終于放過傅冥淵。
傅冥淵小心翼翼從她的手臂中退出來，幫她蓋好薄被，躡手躡腳從房間出來。
剛推開門，就撞上迎面過來的秦助理。
秦助理看他錘著腰，從江小水的臥室出來，頓時瞪大了眼，指指房間里，又上下看看傅冥淵的腰。
不是吧。
他瞠目結舌，臉一紅，脫口而出：“傅總，你，你可不能這樣！”
傅冥淵皺眉。
“你這叫趁人之危啊，我師傅還小，雖然她現在是長得成熟了一些，可她還是個孩子。”
他指著他的腰：“你們！你們還這么激烈！用不用我叫醫生來。”
“不用，想哪兒去了，腦子里都不能有點干凈東西。”
傅冥淵知道他誤會了，懶得解釋，錘著酸痛的腰。
秦助理：“哦，那您這腰？是不是肌肉勞損，我找按摩師過來看看。”
傅冥淵：“不用。”
秦助理：“傅總，不能諱疾忌醫啊，男人的腰很重要，您說要是萬一……”
傅冥淵冷著臉回頭。
撞上他殺人的視線，秦助理連忙剎車，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
傅冥淵覺得，他這個助理越來越不著調了，自打知道天玄宗，也不知道打通了哪一根弦，一心想拜師。
他道：“把你看的那些修真言情小說從你腦子里倒出去。讓你去辦的事怎么樣了？”
秦助理：“檢查結果出來一部分，似乎是有重大發現，凌院長親自過來了，我正要去通知您。”
現在是凌晨一點多。
兩個小時前，秦助理才剛剛把那半根頭發送過去。
只這么一會兒功夫，對方連夜找來，可見是有重大發現。
會客廳。
凌院長年紀不大，四五十歲的樣子，但頭發已經全白，過肩發扎在腦后。
她道：“傅總，非常幸運，我們從這根頭發上提取到一個活性毛囊細胞。”
傅冥淵：“是有什么重大發現？不然您也不會這么急找我。”
“傅總，您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誰的頭發？”
傅冥淵：“怎么？”
“我，我是擔心她是不是有什么異常病變。這一個活體細胞，離體之后還能保持活性是其一，其二是，竟然能不停增殖。”
“由于缺乏養分，增殖細胞很快會凋亡，但凋亡之前一定會有新的細胞產生。”
她興奮道：“您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秦助理激動搶答：“癌變！”
凌院長斜了他一眼，一臉無語，她臉色激動的發紅：“永生，是永生啊。”
傅冥淵心里一咯噔，平靜道：“凌院長，永生是不存在的。”
“對對，你看我，激動過頭，措辭不夠嚴謹。”他激動道，“我的意思是，這個細胞里含有一種物質，能夠讓它在不斷增殖中，還能控制增殖數量。”
她看了一眼秦助理：“癌細胞是沒有這個限制的，它只會不斷增殖，不顧一切后果，但這個細胞不一樣，它只會增殖出新的，取代死去的那一個。”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秦助理皺眉，配合她捧哏：“什么？”
“這意味著，如果你的身體哪里出了問題，這種寫在基因里的模型，能讓你精準地生長出一模一樣的部位，替換原有的部位。”
“假如肝部生病，它會讓病細胞迅速死亡，生長出一模一樣的健康的肝臟。”
“如果是外傷，它會迅速補足。”她激動道，“我們觀察過它的生成速度，非常快，快得不可思議。”
“我們一開始觀測，以為這只有一個細胞，每一次觀測，它都是活體狀態，我們還以為這個細胞的壽命足夠長，能夠抵御外界的刺激。”
“當然，它能抵御的刺激強度比我們普通人細胞要強得多，當然這是后話。重點是增殖。”
凌院長道：“后來在切片研究時，我們有一位研究員意外剪輯視頻時，放了50倍慢速，忽然捕捉到細胞凋零和增殖的瞬間。”
“在50倍慢速的情況下，那個瞬間也是一閃而過，肉眼無法判斷，只是觸發了AI報警，如果不放慢速，它增殖的速度快到AI都檢測不出來。”
秦助理：“您夸張了吧。”
凌院長愈發狂熱：“傅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意味著，如果有人切除半顆肝臟，如果有這種生長機制，不出半天，不，甚至只用幾個小時，就能長出一顆完整的肝臟。”
“完美復原。”
傅冥淵心里清楚，她說的幾個小時是低估了，實際上可能只需要一分鐘，甚至更短。
他不知道實驗室研究的最終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們研究到什么程度。
但他了解自己的身體。
毫不夸大地說，如果現在他受了從前車禍的重傷，只需一分多鐘即可復原。
他讓研究室研究這根頭發，一來想知道對方發展到什么程度，最終目的為何。
二來，想確定這些實驗體和江小水的關系。
他只是沒想到，那根頭發上還有一顆活體細胞，讓凌院長如此震驚。
“您夸大了，一個細胞的異變，和全身細胞群完全不同，不可一概而論。”
“但這是希望不是嗎？”凌院長激動，“有一就有二啊。我著急過來就是這個意思，這頭發是誰的，我能不能見見她？”
凌院長激動道：“我明白規矩，無論發生什么，絕對會對結果保密，也不會做出任何不利傅氏的事。”
“你爸爸是我的恩師，我就是自己死，也不會透露分毫！但是您也應該能想到，如果能研究出這顆細胞的深層機制，對醫學界將是多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