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和余淼淼吃過早飯,照舊去縣城賣香皂。
至于李蘭偷師失敗的事,誰也沒提。
生意依舊紅火,賣完香皂后兩人去國營飯店美美的吃了一頓才回家。
沒想到,家里出了大事!
遠遠地就聽到尖銳的哭嚎:“都是她倆害的,今天這醫藥費,必須她們出!”
“劉明說這事解決不了,就要和我離婚!”
“爹啊,娘啊!你得給我做主啊!我是你們的姐!”
“……”
蘇糖和余淼淼頓下腳步,面面相覷:“好像是大姑姐的聲音?”
“就是穆鳳珍。”高春燕開門出來,神神秘秘的指指隔壁穆家,“你倆闖禍了。”
“怎么回事?”余淼淼皺眉。
她們什么也沒干呀?闖啥禍?
“你給你大姑的香皂,把她婆婆滑倒了,摔斷了胳膊。現在嚷著要你們負責任,出醫療費。”
蘇糖眨眼睛:“我沒給她香皂啊!二嫂,你呢?”
“沒給。”余淼淼冷笑,秒懂——婆婆把自己的兩塊香皂給了大姑姐!
老娘偏心女兒她不管,但自己摔斷了手還能賴上來,就很過分!
“你倆小心點兒,劉家也不是好惹的。”高春燕善意的提醒。
余淼淼抄起大木刀,踹開家門:“我們回來了!”
英氣十足的一聲吼,讓穆鳳珍瞬間止了哭。
她震驚地看著余淼淼手中那把比人還高的大木刀,一時失去了反應能力。
“大姑姐來了?哭成這樣是被誰欺負了?走,我幫你打回去!”余淼淼明知故問。
“那倒不用……”穆老太眼神復雜地看看女兒,又看看余淼淼,問,“今天生意怎么樣?”
“香皂賣得好。”余淼淼說。
穆老太沉吟了一下,道:“這些天賣好些錢了吧?”
“對!賣了幾十塊錢了!”余淼淼答得爽快。
蘇糖默默在心里為穆老太點了根蠟:每當余淼淼變話癆,且主動炫富,就是她情緒不穩定的前兆。
今天可能,又想耍大刀了!
“親家母摔傷了,你倆出二十塊錢吧!”穆老太斟酌著開口。
“怎么是我出錢?他們劉家的人都死光了?”余淼淼問。
此言一出,穆鳳珍炸了:“老二媳婦,你咒誰呢?”
“剛聽大姑姐哭得傷心,如今又我要出錢給你婆婆出錢治,我們以為劉家沒人了需要我們眾籌買棺材!”蘇糖得更難聽。
穆鳳珍臉色紫漲:“老三媳婦!”
“既然不是那回事,那大姑姐快回家去吧!嫁出去的人,別天天往家跑,當心劉家有意見。”蘇糖說。
穆鳳珍委屈地看向穆老太:“娘……”
“事情是這樣的,你們的香皂闖了禍。所以這錢,你們出。”穆老太說。
“我們的香皂闖禍?這話怎么說?”蘇糖問。
穆老太咳了兩聲清清嗓子,道:“你們的香皂太滑了,親家母是踩到你們的香皂才摔斷胳膊。”
“咦,大姐買我們的香皂了嗎?”蘇糖裝模作樣的問余淼淼。
余淼淼握緊大木刀,搖頭:“沒有。”
“咳,是我給你大姐的。”穆老太心虛地說,“總之,還是你們的香皂太滑才闖了禍。本來你劉家要的是三十塊,我從中說情,給你們少了十塊,你們出二十塊錢就行。”
穆鳳珍抹抹大餅臉上的淚,伸出手:“拿錢來!”
上次老二訛了她十塊錢,今日終于翻倍訛回來。
“沒有。”余淼淼冷下臉,“首先,我沒賣香皂給你。其次,你婆婆那么大個人自己要踩香皂,誰管得著?”
“就是啊!難道你吃飯噎著,還要怪賣米的煮飯的?喝水嗆著,就怪打井人?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蘇糖搖頭,“大姐,我勸你早些回家去。”
免得挨刀!
穆鳳珍此行就是為錢,哪里聽得懂蘇糖的暗示?
“你們不給錢,劉家要休了我!”穆鳳珍又開始哭,“休了我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沒好處。”蘇糖聳聳肩。
“所以,趕緊拿錢,息事寧人。”穆老太深知這兩個媳婦不好惹,想速戰速決。
蘇糖說:“但也沒壞處。”
“???”穆老太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難道你想讓你大姐離婚?”
余淼淼被這種不要臉的邏輯氣笑了,懶得和她們啰嗦。
手中大木刀猛然一揮,虎虎生風。
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穆鳳珍第一次見余淼淼耍大刀,害怕的捂住胸口:“二弟妹你干嘛?”
“耍刀。”
“你當心戳到我!”
“我們在縣城擺癱不容易,若有人想來欺負,我就讓她嘗嘗大刀的滋味!”
余淼淼靈活的身形旋轉著,大木刀被她耍得活靈活現,殺意濃重。
好幾次,穆鳳珍都覺得大木刀要劈到自己腦門上。嚇得她往老娘懷里鉆:“娘,我害怕……”
“別耍了!耍得我眼花繚亂。”穆老太吼。
余淼淼收了刀,沖蘇糖抬抬下巴。
蘇糖馬上道:“大姐離不離婚,和我們有什么相干?娘別什么罪都往我們身上推。娘心疼,就自己出錢幫大姐,我們當媳婦的沒意見。不心疼,就讓她自生自滅。反正她這事和我們沒關系。不服可以去告我們!”
穆老太和穆鳳珍并不懂法,只知道打官司是件丟臉的事。
穆鳳珍嫁個二婚男,這幾年都在姐妹面前抬不起頭。她不想再丟臉了。
眼見說不動余淼淼和蘇糖,她便決定等穆景云和穆景州回來。
那是她的兄弟,這回她又沒打她們,他們總能讓著她一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