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幾個月沒見謝長林仿佛老了十歲。
謝臨州入獄,又得知了自己被親兒子背刺,袁凝露也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重重打擊下,他哪里撐得住。
年后公司里的頂梁柱幾乎都被挖走了,他幾十年的心血眼看就要毀于一旦,沒有辦法,謝長林厚著臉皮來找厲斯年。
但盡管如此,謝長林坐在那,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厲斯年從車上下來。
謝長林責怪道,“你是怎么當兒子的,我來找你,你的員工還要我預約!”
厲斯年站在風里,身姿挺拔。
眼前的謝長林已經佝僂了,變得弱小,襯得厲斯年越發的強大。
他淡淡問,“閑雜人等不能進公司,這是總部的規矩。”
謝長林怒道,“我是閑雜人等?我是你爸!”
“從我母親走的那天起,我們就已經斷絕關系了。”厲斯年露出一個殘忍的笑,“所以,今天不管你會求我什么,我都不會可憐你。”
謝長林頓時臉色難看。
他嘴都還沒有張,厲斯年就已經把話說絕了。
他喘著粗氣,“我們在法律上是親父子,管不管可不是你說了能算的!”
“你確定要跟我打官司?”
厲斯年笑,“你兒子就是我親手送進去的,你也想進去做個伴嗎?”
謝長林胸口一悶,氣得血壓都上來了。
他呵斥,“厲斯年,我是你親生父親,你現在一手遮天違背天倫,就不怕以后遭報應嗎?”
厲斯年眼眸低垂,冷淡道,“我看到的只有你的報應。”
“你依靠我母親,享受了幾十年的榮華富貴,是不是忘了自己本來是個不值錢的破銅爛鐵?”
“現在風光的謝家,每一分錢都是我母親的血肉。”
“她那么愛你,你卻在新婚那一天就出軌別的女人,欺騙了她整整七年。”
經過多年的沉淀,厲斯年的聲音平靜得出奇。
可以平靜地面對自己的仇人,“謝長林,如果你今天好好求求我,懺悔你當初的罪行,或許我會心軟幫幫你,但你吸了一輩子的血,做得到嗎?”
謝長林看著厲斯年諷刺的表情,怒紅著眼呵斥,“我出軌怎么能怪我,誰讓你媽那么高貴,總是明里暗里提醒我配不上她!作為一個男人,要的是女人臣服和膜拜,她給得了我嗎!”
厲斯年冷呵一聲。
“你入贅厲家,你享受了厲家給你的好處,因為你的自尊心受挫,所以你合伙你的小三,殺了她。”
謝長林呼哧喘氣。
此時此刻,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她不肯接納袁凝露,不想讓臨州認祖歸宗,是她逼我的!”
厲斯年緊抿著唇。
回憶起母親慘死在手術臺上的樣子,心仿佛被生挖出來那樣疼。
謝長林動了氣,舊疾復發。
喘不上來氣。
他摸索出身上的藥,吃了好幾顆。
但身上依舊很疼,他撐著拐杖走到厲斯年身邊,卻不曾想腳下一滑,跪在了地上。
他想爬起來,但是身體機能撐不動了,他抬起頭,瞪著厲斯年,“你恨我又怎么樣,你身體里流著我的血,你恨我,就是在厭惡你自己!厲斯年,我的公司危機你馬上給我解決了,另外把袁凝露放出來,我要她伺候我!”
家里的傭人,沒有一個比袁凝露稱心如意。
他只要袁凝露。
厲斯年睨著他。
眼底是一片攝人心魄的冷光。
“謝長林,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謝長林逼迫道,“你要是不幫我,你也休想在淮市做下去,我會用盡我所有的人脈,跟你玩到底!”
厲斯年扯唇一笑,不屑道,“你現在連說話都費勁,還想搞我?”
他將滾到一邊的藥瓶子踩在腳下。
“你就沒想過,為什么這個藥吃起來沒效果么?”
謝長林愣住,這個信息讓他消化不過來。
他聲音發哽,“你什么意思?”
厲斯年,“謝臨州給你買的全是假藥。”
謝長林不可置信。
撿起藥瓶子。
卻被厲斯年一腳踩住手。
謝長林疼得低叫一聲,抓住他的褲腿威脅,“厲斯年!”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出院的時候,吃過一段時間藥之后都快好了。
后來謝臨州負責他的藥之后,身體就每況愈下。
謝長林渾身冷汗,嘴唇發抖,“厲斯年,你的藥是真藥是不是?那是真的!你現在馬上把真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