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踮起腳。
在兩人的唇瓣快要碰上的那一刻,厲斯年突然清醒。
他伸出手,橫在彼此之間。
溫姒眼眸微閃,看著他。
厲斯年嗓音微啞,“今天我們說好的事,作數嗎?”
溫姒沒作答。
但是眼里劃過的暗光,給了厲斯年答案。
算數。
剛才她的主動索吻,是誘他入局的誘餌。
只要兩人親上了,那么今天才簽訂的協議,厲斯年就算失敗了。
見行動失敗,溫姒了無生趣地推開他,重新上車。
厲斯年心如擂鼓,將人重新拉回,“再抱會。”
溫姒隨他去了。
反正好壞都在他一念之間。
心情好就跟她遵守協議,心情不好,強制一波,她也沒得選。
厲斯年捧著她的臉,多少有些不甘,“你學壞了,溫姒。”
他語氣無奈又帶著幾分隱忍。
性感得不行。
溫姒掌心冒出一層燥熱,平靜道,“都是你教的,厲總。”
厲斯年摩擦她的唇,眼里欲望很濃。
“讓我更喜歡了。”
愛捕獵是男人的天性。
具有挑戰性的獵物,讓男人愛不釋手。
溫姒望著他,即使被他看得渾身發麻,但仍舊異想天開地想——那他會甘愿淪為自己的獵物嗎?
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她也算是找到了男人的樂趣。
溫姒收回手。
厲斯年依依不舍摩擦著她的腰肢,“你上個月去B市,我看你大部分時間都在見科技行業的人,有什么想法?”
溫姒不驚訝他什么都知道。
但抿唇不語。
厲斯年就猜,“對科技研發感興趣?那我投資,你創造一個自己的品牌。”
她有這方面的天賦,他扶一把,說不定能超過江諾。
溫姒眼眸流轉,“你投資我,養一個隱患跟你搶生意嗎?”
厲斯年,“以后K.M都是你的,存在什么搶不搶?”
溫姒,“……”
跟一個做生意的人說這些,太令人心動了。
溫姒掐了自己一把,清醒道,“畫大餅誰不會,我說我明天就立遺囑,我死后把我的所有資產都給你,還給你生八個孩子,你信嗎?”
厲斯年唇角上揚。
“八個太多了,兩個就足夠。”他笑意漸深,“生一兒一女,哥哥和妹妹,怎么樣?”
溫姒心里一蕩,腦子里竟然有了溫馨的畫面。
她推開這個只知道用美色的男人,“忙你的去吧,我等會還要帶夏老師去畫廊。”
厲斯年冷嗤。
“一個二流子畫家,進溫總的畫廊便宜他了。”
溫姒余光一瞥,看見夏驚遠就在一旁。
她嘴角一抽。
剛才他倆抱在一起,估計全被看去了。
厲斯年說壞話沒避著任何人,夏驚遠全聽見了,忍不住道,“溫小姐都還沒有說什么,你是不是太操心了。”
厲斯年回頭看向他。
他下意識想摟溫姒的腰宣誓主權,爪子剛過來,就被溫姒一把拍開。
“……”
夏驚遠笑了聲。
他走近些,看向溫姒,“溫小姐,我隨時都有空,什么時候走?”
溫姒笑道,“現在吧。”
厲斯年淡淡道,“他有前科,你帶他進去的時候多叫幾個保安,小心他偷畫。”
夏驚遠無語,“厲斯年……”
“沒有么?”厲斯年幽幽,“我四歲的時候,你長蛀牙,你饞白巧克力家里又不給你吃,你慫恿我去偷。”
夏驚遠,“……”
溫姒微訝,“你們認識?”
夏驚遠偏偏記得那一段記憶,沒法否認,鐵青著臉跟溫姒說,“小時候在家宴上見過,不算認識。”
厲斯年偏要扒了夏驚遠那層儒雅的皮。
他說,“確實不算熟,我是他表舅而已。”
夏驚遠沉聲道,“厲斯年你有完沒完。”
“沒大沒小,誰家小外甥直稱舅舅大名?”
“……”
夏驚遠直接拉住溫姒的手腕,往自己車邊走了。
厲斯年看著他倆的手,濃眉一皺。
還沒發作,溫姒已經先把手抽出來,跟在夏驚遠身后,“別跟神經病一般計較。”
厲斯年眉目舒展。
完全沒注意到溫姒罵他神經病。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宋川語氣深重,“厲總,謝長林來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