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郭玉霖基本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兩個人的關(guān)系,見沈宴禮一副不值錢的表情,嘴角往上只差咧到耳根了,恨鐵不成鋼道:“我看小晚是有那意思……”
在她看來,要不是有意往結(jié)婚方面發(fā)展,周蕓晚也不會突然跟她說這些不是?
而且拋開親媽濾鏡不談,她覺得她家兒子簡直就是結(jié)婚對象的最佳人選,不管是外在條件還是內(nèi)在條件,那都是妥妥的青年才俊。
和周蕓晚簡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郭玉霖越想越覺得滿意,她的眼光一向不會有錯,第一次見到周蕓晚的時候,她就覺得十分合眼緣,想要撮合他們兩個在一起。
然而當(dāng)時沈宴禮是怎么跟她說的?說對周蕓晚只有對小輩的關(guān)懷?沒有那個意思?還說沒有結(jié)婚的想法?
現(xiàn)在才過去半年,他的態(tài)度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果然,一旦遇上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所有的原則和道理都得靠邊站。
呵呵,打臉來得不要太快。
郭玉霖忍不住偷笑兩聲,但旋即想到了什么,一臉嚴(yán)肅地說:“不過結(jié)婚這種事哪能小晚自己提,不得你來提啊?”
沈宴禮眸中情緒翻涌,緩緩勾唇道:“我早有這個打算。”
說這話時,傍晚的霞光恰好照進(jìn)他填滿笑意的眉眼,黑眸閃閃亮亮,像是氤氳著一片星河,令人心底忍不住隨之泛起漣漪。
郭玉霖心有所動,自打沈宴禮成年之后,他就變得愈發(fā)寡淡少言,喜怒不形于色,她也就鮮少見到他在自己這個當(dāng)媽的面前展露真實的情緒。
他說有打算了,就說明事情已經(jīng)辦得差不多了。
郭玉霖欣慰地說:“有這個打算就好,你已經(jīng)老大不小了,小晚愿意嫁給你,是你占便宜了知不知道?”
“你平時跟個掰不開的蚌殼似的也就算了,都到談對象的關(guān)鍵時候了還不主動點,你打算什么時候主動?”
“女孩子的臉皮都比較薄,有些事不好意思說出口,你這個做男朋友的就得有眼力見點,懂了嗎?”
……
郭玉霖忍不住嘮叨起來,而她一嘮叨起來,就很難停下來。
再次被提及年齡,沈宴禮清雋側(cè)臉有一瞬間的緊繃,不過他媽說的也沒錯,確實是他占便宜了,他這個年紀(jì)結(jié)婚剛剛好,但是對于晚晚來說還是太早了。
如果晚晚答應(yīng)了他的求婚,他們可以先訂婚,至于結(jié)婚的話,再晚幾年也是可以的。
一切都隨晚晚的意思。
吃晚飯的時候,周蕓晚隱隱察覺到飯桌上有兩道比平時更為灼熱的視線,夾菜的筷子一頓,抬眸懵怔地瞅了眼對面的沈宴禮,用眼神問他:怎么了?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眼眸彎了彎,然后給她夾了兩筷子肉片。
在他這兒得不到答案,周蕓晚扭頭看了眼斜前方的郭玉霖,可后者就像是提前察覺到了,在她看過去之前就移開了視線。
周蕓晚沉吟兩秒,多少有些猜到了應(yīng)該是自己問郭玉霖的那幾個問題引起了什么誤會,才讓他們這么反常。
飯后,周蕓晚找到沈宴禮,簡單解釋了一下:“那個,我下午的時候跟伯母說的那些話沒什么別的含義,你和伯母別多想。”
沈宴禮目光從她身上一寸寸掠過,想到郭玉霖說的女孩子臉皮薄,以為她是怕他會對此有壓力,便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道:“我知道,我們沒多想。”
周蕓晚松了口氣:“那就好。”
說罷,她又繼續(xù)說:“對了,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你可有想好要什么禮物?”
她可是一直記著那天在車?yán)铮f過他要向她討要一件禮物來著,如今臨近他的生日,應(yīng)該也到了該說的時候了。
沈宴禮還是賣關(guān)子:“等那天你自然會知道的。”
周蕓晚狐疑挑眉:“你該不會是怕我給你買禮物破費,所以故意這么說的吧?”
聞言,沈宴禮愣了愣,靜默一會兒,忽然輕笑了一聲:“我沒有這么想,我真的有想從你那獲得的禮物。”
聽著他認(rèn)真又帶有興味的語氣,周蕓晚這下也知道了八成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小臉蛋迅速變得通紅,尷尬的同時,不禁想她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東西。
可想了一圈,也毫無思緒。
她撒潑打滾般賴在他身上想要尋求個答案,但是他像是鐵了心要瞞著她,完全不理會她的撒嬌和哀求。
周蕓晚鬧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干脆抱著手臂把頭偏向一邊,不理他了。
沈宴禮被她嬌俏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可愛歸可愛,也是真的要他的命。
不過他挺喜歡哄她的這個過程,也不覺得麻煩,她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管她怎么鬧脾氣,都是因為喜歡他才會這樣。
一想到這點,他就覺得心里暖暖的。
沈宴禮親昵地抱了抱她,柔軟的薄唇也在她臉上輕輕啄了啄,她躲一下,他就厚臉皮地追一下,以這種方式來表示安撫和道歉。
周蕓晚被他惹得臉頰癢癢的,沒忍住破了功,咯咯笑出了聲:“好啦,別親啦。”
見她笑了,沈宴禮也笑了,但還是追著親了會兒她的唇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周蕓晚都被親得有些氣喘吁吁了,沈宴禮方才松開了摟著她的手。
兩人額頭對著額頭,嘴唇貼著嘴唇,彼此氣息曖昧融合,仿佛還在唇齒交纏一般。
沈宴禮眸光深邃地望著她,黑眸里繾綣著無盡的神情,等她緩過氣來,輕啟薄唇道:“晚晚,我有東西給你。”
“什么?”周蕓晚疑惑地問了句。
“等一下。”沈宴禮親了親她的唇瓣,然后起身走向衣柜,在里面開始翻找起來。
周蕓晚坐在床邊,沒多久,就看著他抱著個上鎖的木箱子走了回來。
沈宴禮用鑰匙開鎖的時候,周蕓晚忍不住又問了句:“這里面裝著什么?”
隨著鐵鎖被打開,沈宴禮的話音也跟著落下:“這些是我工作以后的全部積蓄。”
周蕓晚瞳孔驟縮,微微張著嘴,震驚地看向面前被打開的箱子。
里面裝著一疊又一疊的錢票,厚實程度,要把人的眼睛都亮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