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短時間內，聞熹不會在商場里售賣款式太過相近的衣服。
大概因為是最后一次出來擺攤的原因，這就跟清倉大甩賣是一個效果，原本對這些衣服不算太感興趣的，也被激起了購買欲。
畢竟衣服而已，再好看也就只是衣服，當不得飯吃。
可加上了最后一批的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基本上每次聞熹來擺攤，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將帶來的衣服都賣完，這次也是一樣。
聞熹和田甜收拾的時候，還有不少因為來晚了而沒能買到衣服的學生，不甘心地等在一邊。
聞熹和田甜好說歹說，才終于讓他們打消了念頭。
畢竟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聞熹這的確是再沒有一件多的了，不管是攤位上還是箱子里，都是空空如也。
即使再覺得遺憾，也沒有機會了。
將擺攤的工作收尾，聞熹也終于是渾身一身輕了，商場的工作不需要她太過擔心，工廠她在那待過，也放心他們的品質，只需要偶爾去看看就夠了。
還是像以往一樣，聞熹將擺攤賺來的錢和田甜分了分。
原本按理來說，這事就應該告一段落了。
可幾天之后，聞熹和田甜她們下了課一回到寢室，便看見鐘嘉敏站在穿衣鏡前試穿新買的衣服。
鐘嘉敏顯然對聞熹送了田甜和王曉霜衣服，卻獨獨不送給自己的事耿耿于懷。
見聞熹她們回來，鐘嘉敏冷哼一聲道：“我看學校里的人都是瘋了，居然還要為了小攤販上不三不四的衣服搶成這樣，要我說還是百貨商場的衣服好。”
只要不傻，都能聽出來鐘嘉敏這話就是在陰陽怪氣聞熹。
鐘嘉敏高高在上地睨了她們三人一眼，“我身上穿著的衣服，這才是現在的流行，百貨商場里天天都賣斷貨的！至于你們那些衣服，也就是一時新鮮而已，誰稀罕？”
聞熹不打算接著賣的消息，很快就流傳了出去，鐘嘉敏自然也是清楚的。
在鐘嘉敏看來，聞熹做的那些衣服，本就奇奇怪怪的，居然還莫名其妙讓那么多人喜歡？
但現在不還是一樣做不下去了？
衣服這種東西，還是得講究講究品質的，百貨商場的衣服，不知道比聞熹的衣服要好多少倍！
聞熹卻是看著鐘嘉敏，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來。
鐘嘉敏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就正是她送去商場的其中一種嗎？
田甜不知曉其中內情，當即便想回懟，還是聞熹拉住了她，搖搖了頭。
聞熹只朝鐘嘉敏扯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道：“你開心就好。”
畢竟鐘嘉敏嘴上再怎么說，她買衣服的錢也是進了自己的口袋。
而聞熹也并不想在學校里暴露出自己和商場合作的事。
原本在學校里擺攤，哪怕生意好些，也的確如鐘嘉敏所說，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畢竟這也只是個小生意。
可能和百貨商場合作就不一樣了。
聞熹懂得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也并不想在學校里太過引人注意，防人之心還是得有的。
即使是百貨商場，都經常碰見有顧客碰瓷說商品有質量問題，更何況還是個學生的聞熹？
聞熹可不敢保證，這里周圍所有人都是好人，所有人都不會眼紅。
鐘嘉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撒不出去，就更加惱怒了。
只瞪了聞熹一眼，便匆匆出了寢室。
等鐘嘉敏離開了，田甜才疑惑地看向聞熹，不理解她剛才拉住自己的做法。
聞熹言簡意賅地解釋道：“她穿在身上的，就是我放在百貨商場賣的衣服。”
這話一出，田甜和王曉霜都沉默了幾秒，而后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最開始聞熹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來。
哈。
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同樣都是聞熹做的衣服，不過是一個放在商場賣，一個擺攤賣的區別而已。
鐘嘉敏拿聞熹做的衣服嘲諷聞熹做的另一件衣服，屬實也算是奇葩了。
鐘嘉敏要是知道這個事，只怕又得氣個半死。
而青大里也不止鐘嘉敏一個人會去百貨商場買衣服。
這段時間以來，工廠一直都在加急趕貨，商場也基本隔山差五的就會賣斷貨，青大里也有不少學生穿著這些款式的衣服。
比如蝙蝠衫，高腰褲，背心裙......年輕人正是愛打扮的時候，碰著好看的衣服，又有哄搶效應，自然控制不住自己的錢包。
這對聞熹來說自然也是好事。
別的不談，至少在做生意的事上，聞熹一直都還是挺順利的。
但百貨商場似乎就并非是如此了。
聞熹偶爾會在空閑的時候去百貨商場轉轉，看看柜臺的情況，也能順便買自己需要的東西。
只是這一次過來的時候，柜臺的售貨員卻換了人，并不是聞熹熟悉的小方。
聞熹眉頭微皺，左右掃視了一圈，才終于在另一個隔得有些遠的柜臺看見了小方。
之前聞熹幾次過來，小方雖然是忙碌，但也能看的出來，她是挺喜歡這份工作的，但怎么突然就被調出去負責別的柜臺了？
聞熹朝小方的方向走去。
小方原本還有些悶悶不樂的坐在柜臺里嗑瓜子。
這段時間來商場的顧客，大部分都是沖著新柜臺的衣服來的，其他柜臺自然要冷清不少，半天都不一定能有多少客人。
小方一抬眸看見聞熹過來了，眼神赫然亮了一瞬，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驟然灰敗下去，只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你來啦。”
小方并不比聞熹大多少，加之幾次的碰面，二人之間也算是熟悉，關系倒也還不錯。
聞熹點點頭，直白道：“你怎么在這？”
小方沒想到聞熹居然就這么大咧咧地問出來了，看著聞熹有些欲言又止，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聞熹看了一眼周圍其他幾個柜臺的售貨員，又看了一眼自己柜臺的售貨員，明白了。
小方明顯在這些售貨員里是年紀最小的，恐怕來百貨商場也沒有多少時間，論資歷論輩分當然比不過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