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傷身,便說明藥效和緩,自是能解的。”林清清說道。
“那藥商在何處,你可知曉?”林夫人問道。
林清清搖頭,“他從不讓我知道。”
“他防著我呢,許多事情,只讓我一知半解,讓我知道一些,顯得好似多信任我似的。”林清清冷笑,“可實際上,他只讓我知曉皮毛。就如這藥商,讓我知道有這么個人,卻根本不知該如何聯系,我連對方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我們必須找到那藥商才行。”林夫人說道,“抓住蕭奉行和柳老姨娘曾屢次給蕭承譽下毒這個把柄,逼蕭奉行改口,把你摘出來。”
“所以,你好好想想,還有什么線索?”林夫人問道。
說到關鍵,林清清便越發賣力的回想。
“那人跟柳老姨娘都是漠北人,長相自然與中原人不同。不若去查查,在京中有藥鋪,老板又是異域長相的。”林清清說道,“對了,我聽說,他的年紀比柳姨娘略大一些。”
從林清清這兒再問不出別的,林夫人便要離開。
“母親,一定要救我出去啊!”林清清說道。
“好。”林夫人點頭,“在下次升堂之前,這幾日你再仔細想想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待我再來看你時,同我說。”
“好。”
林夫人離開大牢,卻未回林府,反而是又乘馬車去了法宏寺。
別人就算是看見了,也當是林夫人為了林清清的事情,去法宏寺燒香拜佛,求林清清無事,并未多想。
林夫人到了法宏寺,來到后面僧人的住處,推開門卻是蕭承譽和顧云澤在里頭。
“侯爺,顧小將軍。”林夫人行禮道。
“林夫人今日可問出了些什么?”蕭承譽問道。
“確實有些收獲。”林夫人便將林清清所說,一五一十的跟蕭承譽和顧云澤說了。
顧云澤沒忍住看了蕭承譽一眼。
他今日,算是不小心聽到了侯府的家丑了。
蕭承譽無奈道:“讓顧小將軍見笑了。”
“侯爺哪里的話。”顧云澤道,“往后咱們都是連襟了,便是自家人。”
蕭承譽微笑著點頭。
即便是早就猜測到柳老姨娘和蕭承譽給他下毒,但如今聽到,還是難掩憤怒。
因為那二人的狠毒,讓他,讓他母親和蕭盈月,痛苦多年。
蕭老夫人時常自責,是自己懷蕭承譽的時候不夠小心,害了蕭承譽。
“至于那藥商,我女兒確實不知道。”林夫人說道,“不過依照他異域人的特征,想來應是不難查才對。”
“林夫人請回吧。”蕭承譽說道。
林夫人忙問:“侯爺,不知我提供的線索是否有用?”
“若有用,侯爺能否放過我女兒?”林夫人保證道,“只要能讓清清出來,我們便將她遠遠地送走,必叫她此生不再回京,更不會在幾位面前礙眼。”
到時將林清清送到南方的小鎮,給她買一處宅子,買些下人,也能讓林清清過得舒舒服服的。
總好過被定了罪,被發配。
“可以。”蕭承譽點頭,“若林清清提供的線索有用,我們說話也是算話的。”
“多謝侯爺,多謝顧小將軍。”林夫人忙道,“我讓清清再仔細想想還有沒有別的線索,過兩日我再去問她。”
林夫人趕緊離開了。
與蕭承譽和顧云澤聯系,便要說到昨夜。
蕭承譽把老夫人送回了府,又吩咐好對柳老姨娘的看管,便同顧云澤在深夜悄悄地去了林府。
同林大人和林夫人做了交易。
只要林清清能夠提供出有用的情報,給蕭奉行定了罪,那他們可以放過林清清。
讓林清清出來。
但條件是林清清此生不得回京。
林清清屢次為難付明珠,顧云澤亦是記著仇。
只是相比林清清做的那些事情,蕭奉行做的更加可恨。
若沒了蕭奉行,林清清又不在京中,自然不可能再對付明珠做什么。
是以,顧云澤也同意蕭承譽的做法。
林大人和林夫人本以為林清清保不住了,如今有了轉機,自然趕緊答應下來。
便是沒有蕭承譽的提議,林清清在京中也待不下去。
林大人說,林清清若被定罪,必是要被發配的。
以往富貴人家在府中打殺下人,那都是捏著下人的身契的,是下人的主子,掌管他們的生死。
可如今那丫鬟是付府的人,簽的又非死契。
人家是良民。
林清清亦非那丫鬟的主子,自是沒有生殺大權。
即便是殺人未遂,按律也是要罰的。
蕭承譽和顧云澤得了線索,便分頭去查。
此事還驚動了帝后。
相比于那丫鬟差點兒被殺人滅口,帝后更關心付明珠的情況,和真兇到底是誰。
陛下特地給了顧云澤權力,可親自調查此事,若有什么要審的,陶大人只管配合。
有了嘉文帝的口諭,顧云澤便光明正大的去了牢中,命人將常泰拉出來審問。
原先趙常審問常泰的時候,恐被人抓住把柄,是以下手還不算很重,讓常泰堅持了下來。
才有膽子一口咬定林清清,為蕭奉行開脫。
但現在既已經得了嘉文帝的許可,顧云澤便沒什么需要顧忌的。
將軍中酷刑直接用在了常泰的身上。
常泰滿身鮮血,沒抵擋住一輪刑罰,便招了。
連帶著那藥商也說了出來。
在付府審問常泰的時候,趙常便從他身上搜出了一枚玉佩。
因恐有什么用,便留著了。
此時,顧云澤拿出來給常泰看,“這就是你與那藥商聯系的信物?”
“是。”常泰奄奄一息道,“那藥商原與柳老姨娘是表兄妹,二人差點兒成親。這玉佩便是那藥商送給柳老姨娘的定情信物。”
“后來柳老姨娘隨家中走商來了京城,遇到了老侯爺,被老侯爺納入府中。那藥商繼承了家業來京中與柳老姨娘重逢,雖藥商也已經有了妻室,但仍念及與柳老姨娘的舊情。”
“加上柳老姨娘利用老侯爺的信任,給了藥商生意上不少好處,二人便合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