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方案介紹完畢，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各位，今天的競標，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忙活了一下午，大家伙也都餓了，接下來，去我們的餐廳用餐！蘇爾坦殿下，您請！”
“好。”蘇爾坦點頭，他的確也餓了，招標這種大事，也不會立刻拍板，接下來，還需要各種分析。
“唉，走吧。”老吳看著四周人群紛紛散開，向孫工說道：“哼，我就知道，招標從來都只是走過場，早就內定了！”
“不，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當年三代機競標，我們不也以為是內定了，結果呢？”
老吳突然愣住。
三代機招標，老吳也是參加過的，當時，北方所靠著國內軍機第一大所的名頭，勝券在握，還提前游說了各方領導，自認為就是走個過場。
當時，611所只是陪襯，給了他們半個小時，讓他們介紹一下他們的方案，原本只是一個插曲，沒想到，配角變主角了！
宋老上去，用一個有機玻璃模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了未來空戰，大功率雷達，超視距空戰，優秀的近距格斗能力……這番介紹，獲得了與會專家們的一致認可，于是，宋老的項目就通過了！
當時北方所是震驚的，他們沒想到，到手的鴨子還能飛了，現在看來，機會的確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只要堅持到底，不放棄，或許就能取得成功！
“好，孫工，我支持你！等下吃飯，我豁出這張老臉，去找秦總說說情。”
“不，吳老，時代已經變了，您還是沒聽懂李總的話，在我們那邊，是個人情社會，干什么都講究關系，而在這里，講究的是實力！”
老吳看了他一眼，你小子，還是太幼稚了，你知道李銘為啥沒來嗎？不僅僅是為了鍛煉你，同時把成功的名頭加給你，他其實最重要的任務，是去首都那邊找領導求情去了，希望上級領導能給他們說句話！
這個社會，一直都是人情社會！
原本以為來陽集團會帶大家到什么高級的地方就餐，沒想到，居然就是普通的職工食堂！
來陽集團有很多食堂，這里則是專門的回民食堂，進門之后，就聞到了牛羊肉的香味兒。
食堂一角，被預留出來了一個區域，留給他們使用。
“我們的椅子上提前貼了名字，大家伙按照名字就座，菜都是食堂大廚給炒的，等到大家伙坐齊，咱們就上菜，照顧到我們的狗大戶朋友，所以今天晚上沒有酒，大家伙可以喝鮮榨果汁。”
沒有酒，等下還怎么觥籌交錯？老吳覺得有些不爽，不過，想到甲方的身份，也就只能認了，畢竟人家真的不能喝酒，咱們也得陪著人家一起啊，這是一種尊重。
很快，一盤盤菜肴就端了上來。
手抓羊肉、大盤雞、扒牛肉、清蒸牛蹄筋……一道道美食端上來，蘇爾坦看得睜大了眼睛。
他們吃了多少年的牛羊肉，也沒有見過眼前的這些吃法，香氣撲鼻，他感慨地說道：“東方美食，果然名不虛傳啊！”
“殿下，國際上有一種特殊的對國家的定義方式，不知道您聽過沒有。”
“秦總請講。”
“美國，是包裝成國家的公司，大毛，是包裝成國家的軍火庫，而我們東方，是包裝成國家的美食街。”
后面自然還有，比如阿三，偽裝成國家的廁所，南棒子，偽裝成國家的精神病院……
“那我們呢？”蘇爾坦饒有興致地問道。
這個后世那些調侃之中沒有啊！不過這也難不倒秦川，他立刻就接過來了話茬：“你們，當然是包裝成國家的加油站。”
聽到秦川這樣說，蘇爾坦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哈哈，秦總，您真幽默。”
把他們狗大戶說成加油站，這倒是沒說錯，畢竟，他們在給全世界提供石油！
“來，干杯！”
果汁入口甘甜，蘇爾坦很是滿意：“唉，我們國家有數不清的石油資源，卻偏偏少了農業，我們想要喝個果汁，還需要進口……”
“殿下，貴方有錢就夠了，我們東方有各種農產品，完全可以滿足你們的需要，以后，我們可以加深各方面的合作！”
東方要成為大國，那就得讓東方制造占領全世界，全球市場上，都要充滿Made in China的產品！至于狗大戶那邊，自然更是如此。
“嗯，沒錯，以后我們要加深合作！”
果汁喝了半肚子，看著大家伙都開始轉著桌子敬果汁了，老吳站了起來，走向秦川。
“秦總，我是北方所的老吳，我敬您一杯。”
“嗯，老吳，你干了，我隨意哈，這果汁也不能喝太多，我這肚子裝不下……”
“好，秦總，一切都在這果汁里了。”
老吳一飲而盡，把杯底展示給秦川看，然后開口：“秦總，咱們北方所目前，就指望著……”
話還沒說完，秦川做了個眼神。老吳，當著狗大戶的面，你說啥呢？就指望這個項目了？豈不是說你們很無能？這樣的話，狗大戶會看上你們的項目嗎？你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嘛！
老吳反應過來：“咳咳，秦總，希望我們的友誼長存。”
回到自己的桌子上，老吳那叫一個郁悶，眼前的精致菜肴，也不香了。
十點來鐘，眾人住進了來陽集團招待所。
“來陽集團不差錢，我們肯定不能給秦總好處，但是，狗大戶那邊要選擇，肯定得有一個評審團，我們只需要和那些評審團的人搞好關系……”
老吳在房間里一邊走，一邊思考。
“吳老，您可別亂來，來陽集團那邊，最重視公正公平公開，咱們要是搞這種小動作，或許會起反作用。”孫工趕緊說道。
“那咱們就這樣干等著？”
“當然不，我們可以去狗大戶那邊，繼續推銷！”孫工說著，拿起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走了出去。
背水一戰，必須要竭盡全力！
誰能想到，剛剛走到狗大戶居住的樓層樓道口，就被兩個保鏢給攔住了。
“請不要耽誤了我們客人的休息，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說！”